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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胡来!”

易欢执着道:“我要回城!”

王刺史道:“这是陛下的安排,你回城作甚?”

易欢看着手心的玉佩,喃喃开口:“那块玉佩碎了。”

玉佩碎了,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心底不安极了,想到晋渊方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好像在反复证明他不会有事一样。

晋渊总是这样,用最轻描淡写的态度,做下让人难以反抗的决定。

上一次,上一次晋渊带伤半夜反杀追兵时,真的能百分百确保自己能成功,能平安归来吗?

易欢想是不能的,否则不会留下她,战场的一切都是拿命来搏的。

他瞧着是战无不胜,可这底下流了多少血吃了多少苦头,又有谁会知道?

王刺史说:“易娘子,您不要为难我们,您知道的,马上豫亲王的人就要杀到青州来了,您如今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可是、可是大人,陛下还在那里啊,陛下中了毒……”

王刺史道:“那是陛下,想来陛下已有安排,易娘子,还是请您和我们一起……”

她话未说完,便惊讶的住了口。

易欢本不会骑马,是晋渊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教会了她骑马。

易欢二话不说,去牵了驻城守军的备用马,说了句:“抱歉。”

随后厉喝一声:“驾!”

易欢攥紧手上的玉佩,驾着马扬长而去!态度决然!

她只知道玉碎了!

此玉便如晋渊这人,他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

*

晋渊意识昏昏沉沉,待到易欢离开后,他总算可以放心。

他对季珍珍道:“你也走吧。”

季珍珍跪在地上,说:“主子在何处,属下便在何处。”

晋渊低低咳嗽了两声,他道:“我呀,我这一生未尝一败,可如今即便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天时地利人和,我一样不占,这一败,我便是彻底输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季珍珍说:“陛下,属下带您离开,这毒、这毒总有法子解……”

晋渊挥开她的手,说:“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外边传来了叛军的号角声。

这回豫亲王亲自出征,势必要晋渊死在这里。

晋渊道:“若你不知该去哪,便带着余下的绣衣使,去守着易娘子吧,她、她……我希望她下半辈子能喜乐无忧……”

晋渊话刚落。

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易欢说:“我喜乐无忧不了。”

易欢上前,搭起晋渊的身体,对季珍珍使了个眼色,道:“走,小侍卫,我们一起逃出去。”

晋渊软绵绵的搭在她肩头,侧目看了她一眼。

他道:“我中的毒,乃是七步倒,剧毒无比,旁人只要沾一滴便必死无疑。”

易欢却道:“可你不是旁人啊,晋渊,你是大虞的皇帝陛下,你是无所不能的战神,区区剧毒罢了,一定有办法能解的!”

“你是真命天子,我就不信,老天爷真的会绝了你的生路!晋渊,你撑一撑,我和你的小侍卫们一起保护你,我们、我们可以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