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书屋mfshuwu.com

许芳菲头埋在他颈窝里,柔声道:“女生的生理周期只是一个月左右,并不是刚好一个月。”

说到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声音也更低几分:“我生理周期只有二十七天左右。”

郑西野听完,不动声色地记下。

他停顿几秒,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又说:“我鼻子比较灵,之前你生理期我都能闻到。为什么这一次气味这么淡?”

提起这个,许芳菲霎时更窘,嗫嚅好一会儿才小声回复:“就是因为我发现你好像……可以闻到,我觉得很尴尬,所以换了一种卫生巾用。”

郑西野想起刚才那丝若有似无的幽凉气息,问她:“有薄荷香味的?”

小姑娘点点头。

郑西野在她羞红的脸蛋上轻咬一口,漫不经心道:“你身上的所有味道我都很喜欢,没必要特意遮掩。”

许芳菲被这奇葩的说法呛到了,黑线脸,低斥:“郑西野,你够了。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不正常?”

郑西野淡淡地说:“你是我亲媳妇儿,我喜欢你的味道有什么不正常。”

许芳菲:“……?”

郑西野一本正经:“这位崽崽小同志,好好听教导员给你科普。在自然界,雌性生物的气味大多能让雄性生物兴奋,比如狮子、猎豹、狼,都如此。这非常正常,是大自然的规律。”

“……”666。

这个大色狼,歪门邪理一大箩筐,许芳菲永远都说不过他。她无言,只能呵呵两声,敷衍道:“好的,教导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黑夜已完全将世界吞噬。

屋子里一盏灯没开,光线昏暗。

男人和姑娘姿势亲密地窝在沙发上,气氛着实旖旎。

许芳菲被郑西野面对面抱在他腿上,感觉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在她脸蛋上轻轻地刮,刮刮刮,浅浅的胡茬刮得她痒,噗嗤笑着,往他肩窝里躲。

卿卿我我闹了会儿。

郑西野握住许芳菲的腰,将她从腿上提起来,轻轻放在旁边。不料,刚离开他怀抱,小家伙又黏糊糊地贴上来。

郑西野微诧,低头亲亲她的前额,柔声:“怎么了?”

小姑娘脸蛋在他怀里蹭,忽然嘻嘻一笑,道:“好开心。”

郑西野扬眉:“开心什么。”

许芳菲仰起脖子看他,眼眸在发光,甜甜地回:“我要帮我们所的干事去狼牙交资料,这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晋州。”

郑西野有点纳闷儿:“你就因为能去晋州,所以这么开心?”

“当然不是。”许芳菲脸微红,嘀咕:“我开心,是因为去晋州出差,自己就可以和你多待一段时间。之前想到你马上假期结束要回晋州,我难过得饭都不想吃呢。”

这个答案飘进郑西野的耳朵里,瞬间令他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他勾了勾嘴角,抬高她的脸蛋,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咬一口,轻声问:“你们单位让你什么时候走?”

许芳菲说:“应该就是明天。”

郑西野闻言,眉心很轻微地皱了下。

许芳菲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解:“明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郑西野瞧着她,目光柔和得宛如暖溪:“只是本来我打算,这次回晋州之前,带你去陵园看我妈。”

“呀!”许芳菲也跟着皱起脸,烦恼道:“那怎么办。我们所的干事已经说了让我明天启程,估计时间来不及了。”

郑西野柔声安抚:“这次去不了就下次,来日方长。”

许芳菲咬着唇,左思右想,半晌没想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只好小肩膀一垮,丧丧点头:“只能这样了。”

郑西野察觉她的失落与惆怅,伸手在她脸蛋上轻捏两下,哄道:“好了,崽崽,别愁眉苦脸。我妈等她的宝贝儿媳妇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

许芳菲脸一热,抿嘴腼腆地笑了下,柔柔应声:“嗯。”

郑西野亲了下她的唇,续道:“现在你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事,一定要坐在我腿上说?”

许芳菲愣神了瞬,不解:“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郑西野:“我刚才把你抱下来,你不是马上又腻腻歪歪钻回来了吗。”

“……”许芳菲卡壳,回忆起几分钟前自己抱着他不撒手的一幕,顿觉窘迫不已。

她面红耳赤说了句“没了”,紧接着便手脚并用,从他怀里逃也似的溜出去。

郑西野眼底蔓延着笑色,没说话,从沙发上站起身,而后便迈开大长腿,径直走向洗手间。

许芳菲在背后问:“你要洗澡了吗?”

这才七点多,这么早?

“嗯。”

郑西野脱了上衣随手丢进脏衣篮,露出大片精壮紧硕的背肌,头也不回地淡声说:“从见到你开始就跟块铁似的。再不冲个冷水澡,我怕自己充血致死。”

许芳菲:“……”

郑西野说完便继续脱衣服。浴室的门也不关,毫不避讳背后还有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脱完上衣脱裤子,大大方方。

光裸结实的大长腿踏进淋浴间。正要开花洒,背后忽然响起一道软软的嗓音,支吾唤他名字:“阿野。”

“……”郑西野一滞,挑了眉缓缓回头看,带着疑问。

小崽子忐忑而拘谨地站在浴室门口,脸色如火,两只小手揪着浅色长裙。不敢看他,小脑袋也垂得低低的,声若蚊蚋地给出建议:“不然,还是我帮你?”

闻声的刹那,郑西野眸中暗光凝聚,右手食指猛的一跳。

小崽子非常纠结也非常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稳。她睫毛颤啊颤,嗫嚅道:“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提议。如果你不需要,就当我没……”

“崽崽,”郑西野盯着她,哑声打断:“过来。”

*

第二天一大早,干事王珂将收齐的报名表交给了许芳菲,并再三叮嘱她,务必亲手将所有资料交给狼牙大队的对接人员。

许芳菲点头应好。

下午两点多,她便和郑西野一道启程,搭上了由云城飞往晋州的航班。

晋州和云城一样,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只是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从历史文化到饮食习惯,各方面都存在不小的差异。

下了飞机,许芳菲跟在郑西野身旁走出机场,来到接客区的出租车站台。

很快便有一辆出租车驶来,在两人身前停下。

上了车,郑西野报上了目的地地址。

出租车师傅听后一愣,下意识回头朝两人看了眼。见这对年轻人男俊女美气度不凡,便乐呵呵一笑,用夹杂着晋州方言的普通话说:“帅哥,你说的那个地址,那附近好像全部是部队啊。”

郑西野很淡地笑了下,语气客气而疏离:“是的,就是那儿。”

闻听此言,司机脸上的笑容瞬间更灿烂,随口问:“你们俩都是当兵的吧?”

许芳菲弯起唇,温和地回道:“您怎么知道?”

“我咋不知道呢,我以前可是汽车兵哦。”司机师傅开着车,半带感叹半带玩笑,“你们俩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神态,每个细节都是个兵。”

许芳菲感到很新奇,轻轻笑起来:“是吗,我自己都没发现。”

司机师傅的表情便流露出一丝得意,道:“那是你们当兵时间不长,我可是老兵。看人不一定准,看兵准得很嘞!”

来晋州见到的第一个当地人,便如此热情友好,许芳菲对这座城市的初印象可谓相当不错。见这位退役的老兵师傅面善又活泼,便又问:“师傅,您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当汽车兵呀?”

司机师傅顿了下,回答:“我在青海那边,高原上。”

“哇。”许芳菲由衷感叹,“高原汽车兵很厉害的。”

眼瞧着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兵一脸崇敬,司机师傅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谦虚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路上,许芳菲和老兵师傅随口闲聊,郑西野则全程都很安静,几乎没有参与这番对话。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从宽阔大道上转了个弯,沿一条曲折小路颠簸数数分钟,前方视野便豁然开阔,出现了一个广袤无垠的军用机场。

数架军用直升机盘旋在驻地上空,螺旋桨刮起一阵接一阵的巨大音浪,场面甚为壮观。

这时,郑西野才终于开口,淡淡地说:“师傅,就在前面停吧,谢谢。”

下了车,许芳菲和司机师傅挥手道别。

出租车在宽敞地带掉了个头,绝尘而去。

许芳菲在原地环顾四周,惊愕地睁大眼睛:“这一大片都是你们单位?”

“我们这儿有个军用机场,所以占地比其它单位会大一些。”郑西野一手将许芳菲的小行李箱拎起来,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包,往一条林荫路方向动了动下巴,道:“大门在这边,走吧。”

“我的箱子给我吧。”许芳菲见他两手不空,连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拿。”

郑西野胳膊一侧便将她的小爪子挡开,随口回道:“又不重。你拖地上走着还慢。”

许芳菲拗不过,只好叹了口气收回手,乖乖跟在他身边。

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狐疑道:“对了。刚才在车上,我和师傅聊得那么开心,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

郑西野目视着前方,脸色清冷:“习惯了。”

许芳菲不解:“什么意思?习惯不说话?”

“当年我进狼牙,受的第一项训练就是闭嘴。”郑西野说着,侧目淡淡看她一眼,“你知道是怎么练吗。”

许芳菲摇摇头。

郑西野:“模拟很多情形,醉酒、药物、严刑逼供,要求就是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能说。”

许芳菲一下愣住。

“没办法。”

郑西野挑起嘴角,扯出个懒耷耷又漫不经心的笑,“狼牙的人密级太高,知道的东西太多,境内外的不法分子为了撬开我们的嘴,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有经受住所有考验,我们才能守住秘密,守住底线,守住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