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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粒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程宗遖就抓住她的手按了上去,轻轻的缓缓的,带着些试探意味,似乎在等她适应。

原本平稳的呼吸迅速变得沉重紊乱。他另只手狠狠捏着她,情难自禁地咬她的耳垂。

虞粒脑子一片空白,等感知回归时,事态已经越来越失控。

在她印象中,程宗遖一直都是从容不迫,闲适又沉稳的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对什么都有胸有成竹。即便刚才两人激烈接吻时,他都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像个高高在上的指挥官,占领着主导权,把控着彼此的节奏。

可现在,两人再一次角色转换,此刻的程宗遖仿佛藤蔓依附她而生,她将主导权一夺而过,甚至宛如拿捏他生命的救世主,朝与夕,起与落,释放或盛开皆由她定。

然而正当情到浓时,虞粒彻底回过神来,吓了一大跳,惊叫了声后猛地缩回了手。

手心发烫,她下意识攥紧拳头。无助又羞赧地看着程宗遖,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底年纪小见识少,什么都不懂。别看平常张牙舞爪的,一旦动起真格儿来,小孩儿本性立马暴露无遗。

刚才抽回手太过突如其来,杀了程宗遖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已然沉浸其中的他被瞬间扯回了现实,而且她那一下可不含糊,弄得他有点疼,不适地皱起了眉。

从今晚到现在,她临阵脱逃又不是第一次,可这回好像格外恼火,程宗遖一只胳膊搭上眼睛,他极其沉闷地吐出一口气,随即又难掩烦躁和不耐烦地啧了声。

刚才还行,做几个深呼吸缓缓能控制,这会儿已经完全脱离了轨道,已经不是只差临门一脚的事儿了。

下一秒,程宗遖掀开被子,再次朝她扑过去,跪在她两侧,半趴着,将她圈牢。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内光线昏暗,但程宗遖好似能准确无误捕捉到她的眼睛,目光灼灼。

“这样都害怕?”嗓音沙哑,语调却是意味深长,故作幽怨:“到你不害怕的那天,我岂不是要等很久?”

虞粒扭扭捏捏的,还是没说话。

不过程宗遖也不是真的怪她,就是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受折磨的只有他而已。

他去寻她的嘴唇,碾磨时含混出声:“那我自己来,你多学着点。”

明明坏透了,口吻却一本正经得很,仿佛真的在教她什么正经本事。

他一点也没闲着,一手拥住她,吻她的下巴、脸颊、锁骨。每一缕呼吸都深深动了情。

虞粒的脸早就烧得通红,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场景有多疯狂。

黑暗中,他的双眼如鹰一般犀利,却又如夜一般深沉,仿佛氤氲了一层雾气,一股朦胧的性感。迷惑着她随他一起沦陷。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尤记得上次她喝醉酒,程宗遖说也对着她用手做了同样的事情,可上次毕竟她醉得不省人事,她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然而现在身临其境,她才知道到底有多致命。是致命的吸引力。

她死死地闭上眼睛,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终于安静下来,像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劲儿,他的头无力地埋进她脖颈间,吻了下。然后就没动静了,只剩下还不算平稳的呼吸。

他的头发有些湿了,贴在她的肌肤上,有些凉。被打湿的不只他的头发,还有无辜遭殃的她。

过了一会儿,程宗遖拉着虞粒去洗澡。

明亮的光线下,她的脸还是红得透顶,简直就是熟透了的石榴。

她背过身去独自清理胸口前留下的黏腻痕迹,不好意思再多看程宗遖一眼,拿起浴巾胡乱擦几下水渍就跑了出去。

相较于虞粒的手足无措,程宗遖倒过于云淡风轻了。看到虞粒的落荒而逃,心情大好地笑了声,等他洗好澡出去时,虞粒已经换好新的睡衣躺在床上,掩饰尴尬般的玩手机了。

看到程宗遖走出来,她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脑袋都快全埋进被子里了。

她房间的床单脏了,没功夫换,只好来程宗遖的房间了。

虞粒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直到身侧的位置塌陷,程宗遖躺上来从背后将她拥住。

虞粒下意识抖了一下。

程宗遖又无奈地笑了声,打趣道:“胆儿这么小,以后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吻她的耳骨。低醇嗓音拂过耳廓。

通过今晚,她发现她真的很胆小,看来以前是真的太单纯了。只是程宗遖这句话,让她冷不丁想起刚才他说过的那句“到你不害怕的那天,我岂不是要等很久?”

想到这,虞粒放下手机,突然翻过身来,正对着程宗遖,灵魂拷问:“如果你真的要等很久,你…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男人无疑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时间长了,她一直没有胆量跨出那一步,程宗遖是不是就对她没兴趣了?毕竟她一无所有,除了一腔崇拜和爱意,只有一具年轻身体。

就程宗遖这种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完美的人,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当然,身材好长得好的女人那就更不缺了。

“如果你真敢去找别的女人。”还不待他回答,虞粒就又着急地开口,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有震慑力的警告。

程宗遖要笑不笑的样子,看上去格外轻佻,“你就怎么?”

虞粒撑起身,想象了一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场景,刚想象了一半她就气愤了起来,就跟真的发生了一样,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胸膛,“我就打你!打死你!”

是真的动真格打他,一下下用力得很,未免入戏太深。

程宗遖还故作痛苦地闷哼,“再使点劲儿,我绝对活不到那天。”

果不其然,虞粒停了下来。

程宗遖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搂紧怀中,手安抚般顺了顺她的头发。

程宗遖有点跟不上她过于跳跃的思维,但好像女人都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喜猜忌。

他真的很不理解女人为什么总喜欢问这种可以用自我安慰来形容的问题,幼稚、愚蠢。

就为了想听到心目中的理想答案,一句不需要任何成本的承诺。如果对方存心欺骗,说一句“不会”照样没有一丝罪恶感。

但面对的是她,一个不谙世事,真诚又勇敢的小女孩,他唯有以耐心,以同等的坦诚相待。

“虞粒。”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静。

“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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