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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遖的吻带着浓烈的惩罚意味,牙齿一遍遍碾磨她的唇瓣,湿热的舌尖强势地混入其中。虞粒觉得自己的舌根都发起了麻,嘴唇很疼。

她的腰抵在办公桌边沿,他长臂一挥,扫开办公桌上的东西,文件台灯统统落地,噼里啪啦一通响,吓得虞粒不停颤栗。

程宗遖将她摁在办公桌上,虞粒被迫承受着他几近粗暴的吻。其实在亲密这方面,程宗遖一直都很凶,具有极强的进攻性,像只凶猛的野兽。霸道又强势。野蛮,却也无疑是令人着迷的。

只不过,这一次虞粒所表现出来的只有抗拒,她抬腿踢他,手去推他的胸膛,可他身体就像是铜墙铁壁,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半分。

程宗遖又像之前那样,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拉过头顶。她双腿被迫勾住他的腰。

书房里本来只亮着一盏台灯,可台灯被他挥落,唯一的光源熄灭,只剩下一层朦胧的暗。

她穿着睡裙,裙边被卷起来压在了腰下,她感受到程宗遖的掌心顺着小腿往上。明明是是炙热的温度,可她却莫名想到了他纹在他胸口的吐着毒信子的蛇。

那种畏惧感再一次油然而生,顺着脊背攀爬而上,虞粒的小腿都不禁打起了颤。

他咬她的耳垂和肩膀,是还能接受的力度,但虞粒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幽怨又无助地指控着:“我好疼。”

不是身体疼,是心在疼。那种生理性的疼。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奏效。

所有的暴怒和失控顷刻间被湮灭。

程宗遖停下来,理智也彻彻底底回归。他闭着眼,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间,沉沉地呼吸。

他脾气不算好,但其实是个很少真正动怒的人,说白了没什么事能让他真正动怒。再说了三十岁的人了,能有什么事儿过不去呢?又不是十七八那会儿。

可程宗遖发现,遇到虞粒之后,他总是失控,总是被她牵动着情绪。过去那些年真他妈白活了。

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他从来都不该是一个被束缚的人,也从来都不会被束缚。

可现在,他竟然会因为虞粒说要跟别人结婚而动怒。

即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故意刺激他,可他还是会生气,光是想想都觉得愤怒。无法接受。

他明白他对虞粒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程度。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虞粒还在哭,哭得很伤心,抽哽着。

程宗遖的嘴唇触了触她的脖颈,然后微支起上半身。在黑暗中去寻她的嘴唇,亲了亲。

吻去她的眼泪,苦咸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的心都跟着发起涩来了。

“别再说这种话。”他将虞粒拉了起来,她坐在办公桌上,扣着她的后脑拥进怀中。

虞粒在发抖,说不出话。像受了惊的兔子。

程宗遖的手摸摸她的脸,诚恳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又保证道:“我不会再这样了。”

程宗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心里头也复杂难捱,有点愧疚,有点烦躁,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静许久,程宗遖的手扶住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虞粒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她对他的防备心让程宗遖怔了下。

胸口更堵。不过他硬生生忍着,温柔着嗓:“我抱你回房间。”

程宗遖小心翼翼将虞粒抱了起来,踩着满地的文件走出了书房,将虞粒抱回了房间,放到床上。

有了光亮。

他看清了虞粒红肿的眼睛以及被他咬破的嘴唇,脖子上也有好几处吻痕。她的鼻尖也红扑扑的。

她没有哭了,但还在抽哽,嘴唇轻轻颤抖。

看上去可怜极了,全是破碎感。

程宗遖心口紧了紧。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小女孩。

他将她搂进怀里,再一次道歉:“对不起。”

她艰难开口:“程宗遖,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嗯。”程宗遖应道,“我错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这么自私?”虞粒一抽一噎,“我想要的你不能给我,还不准我找条退路吗……”

她的话音还未落,落在她腰间的手就收紧了几分,他另只手捧起虞粒的脸,垂眸俯视她。

“你没有退路。我也不会让你有退路。”他的嗓音低醇磁性,即便语调平和,其中的强势和专制依旧不减半分。

顿了顿,他又说:“小鱼,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这句话,那天在薰衣草花田他也说过。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有你,只会有你。”他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诚恳,“相信我,嗯?”

虞粒看着程宗遖。

四目相对。

他那双天生多情的眼睛里,此刻充盈着一目了然的深情,深情到好似将他整个心都呈上来给她看,来证明他到底有多真诚。橙黄的光打下来,他冷硬的面部轮廓好似都柔和了几分,眼里是一片缱绻之意。

如果换作以前,虞粒肯定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会扑进他怀里,觉得自己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这一刻,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很陌生,这个她最爱的男人,即便他说喜欢她,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她从来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订婚是假的。她是有庆幸,可这终究是另一道坎儿,就卡在这儿,不上不下的。

她没说话,程宗遖就低头去吻她,“刚才想去哪儿?”

这个问题又让虞粒莫名有了一种不堪又可怜的感觉。她大概敏感到,明明他只是平平淡淡的随口一问,都让她觉得他其实是在嘲笑她,除了他,她无人可靠。

自尊心作祟,不服气地来了句:“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我有关系很好的朋友!”

虞粒侧头躲开他的吻,“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是今天不想,还是以后都不想?”他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虞粒张了张唇,想回答后者,可就跟被什么神秘力量给操控了似的,怎么都说不出口。应该说是没胆量。

可又觉得这样子很丢人,她拍开程宗遖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反正不想看见你。”

答非所问的态度好像已经说出真实答案了。

程宗遖勾了勾唇角,手又去摸她的脸,她继续躲,他便去拉她的手。

虞粒作势下床,来劲儿了,“我不想看见你!我要去找我朋友!”

程宗遖往前一挡,“是跟你旅行的那个朋友吗?”

百般纵容,百般宠溺,面对时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你不想看见我,那我今晚先出去。然后再找人把你朋友接来家里陪你,可以吗?”

虞粒现在的确不想看见他,可听说他要走,第一反应就是他走了之后会去找哪个女人,那个假未婚妻?

但她还是赌气,“好,你走!”

程宗遖暗自叹了声。

其实这样也好,让她好好冷静冷静。他也冷静冷静。

后来,无数次想起今晚,程宗遖都无数次后悔,他不该走,他该留下来守在她身边。或许就能改变一切。

可他还是走了。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站起身下楼去把虞粒的手机拿上来,虞粒当真给陈妍宁打了电话,陈妍宁还没睡,一听虞粒声音不对,立马答应来找她。

程宗遖叫司机去陈家接陈妍宁,等陈妍宁到了他才离开。

开车经过大门时,他特地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如果虞粒出来了就拦住她,并且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程宗遖离开公寓,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京市这么大,遍地都是他的房产他的地盘,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儿,今晚发生的事情统统让他烦不胜烦。胸口始终滞着一口气儿没地方发。

他方向一转,开去了“ZN.T”酒吧。

这个时间点,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场子里气氛沸腾喧嚣。程宗遖走到吧台前坐下,点了杯烈酒,一饮而尽。

酒的辛辣和冰块的凉意划过喉咙,刺激得他蹙了下眉,竟然觉得莫名的爽。人也通透了些。

他沉默地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极不耐烦地蹙了下眉,还以为又是搭讪的人,然而侧头看过去时,林昭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shit!”

程宗遖扭过头来时,林昭被他脸上的伤和戾气深重的眼神吓了一跳,“遖哥,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林昭一进来就看见程宗遖了,心想着真是稀奇了,好久没见他出来喝酒了。

结果程宗遖这张写满“老子不爽”的俊脸,着实让林昭有点不知所措。

他凑近仔细看了眼,程宗遖下巴上不仅有指甲划痕还有泛红的巴掌印。

大胆猜测:“该不会这是你家那大小姐搞的吧?她动手了?”

林昭是多聪明的人,瞬间明了过来:“该不会那事儿暴露了吧?”

程宗遖缄默。

无须多言林昭已然心知肚明,不过还是不禁咋舌,“这姑娘是真牛……”

程宗遖是什么人,虽爹不疼娘不爱,可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他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高傲、不可一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被人捧着阿谀奉承着。

现在能力遮天位高权重,跟他说句话都得三思而后行,更别提敢在他面前拿乔的。

要换做往常,程宗遖早他妈拿枪眼儿抵那人头上了。

要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属虞粒最胆大包天。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她。

“她跟你闹了吧?”从程宗遖坐这儿喝闷酒林昭就猜出来了,愤愤不平极了:“吵着让你娶她吧?我都跟你说了她就是个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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