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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这么说过。”程宗遖啧一声,煞有介事地强调,“我说的是,我不在,你喝酒我不放心。”

“你在我就可以喝了?”虞粒深表质疑,“我看你在才最危险吧。”

程宗遖偏头笑了声,笑声沉甸甸地,胸腔微微震动,连带着块块分明的腹肌都起伏了一下。

对虞粒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了。她甚至怀疑他是存心的,明知道自己招人,他就故意用自己的优势来迷惑她。

她又吞了吞唾沫,“既然要聊天,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穿上衣服怎么聊?”他反问。

虞粒:“你故意没关门的?不怕来的人不是我?”

程宗遖严谨以待:“放心,不是你的话,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紧接着,又吊儿郎当地耸耸肩,点点下巴指了指自己:“是你的话,这不,我会乖乖洗干净等你。”

“……”

她不由自主攥了攥手,忍了半天了还是没忍住。便自暴自弃般妥协,朝他勾勾手:“你过来。”

闻言,程宗遖顺从地走过去。

刚走到床边,虞粒就半跪起身,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压,昂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一旦迈开这一步,他们之间这扇窗户纸其实根本用不着她来捅破,他只需要接收到她有想要去捅破的信号,他便彻底暴露自己的兽性。

程宗遖永远都是程宗遖,永远强势,永远专制。在这一方面,他从不屑于当谦谦君子,也从不玩循序渐进那一套。

在她吻上的那一刻,几乎是同时,他便夺过了主导权,俯身扣住她的下巴,促使她被迫抬起头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

她得承认,她很想念这样的程宗遖,想念他的霸道和凶狠,甚至这时候想要他对她更凶一点。

她也不甘示弱,像是非要和他争个高下,她挺起身朝他靠近,牙齿咬过他的嘴唇。反复在他唇上的伤口碾磨。

程宗遖故意嘶了声,热气喷过她的面颊,哑着声说:“还咬?”

唇舌间蔓延开来一股腥甜味。

虞粒故意跟他做对似的,侧过头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力度不重,但却惹得程宗遖呼吸一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的舌头舔过他的大动脉,又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吸血鬼,说不准下一秒,她的牙齿就会刺破他的肌肤,享用他的献血。

他屏息,黑眸里情欲汹涌,握住虞粒的肩膀将她往床上一摁,她松了嘴,他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圈红红的牙印。

还探出舌尖,慢条斯理地顺着自己的嘴唇轮廓舔了一圈,眉尾微挑,眼神傲慢又妩媚。充满了挑衅。

她又撑起胳膊朝他靠近,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耳廓和锁骨。

程宗遖太阳穴猛跳了两下,暗骂一句。

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走向,可她的手探上他的浴巾边缘,想扯开的那一瞬,程宗遖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制止。

嗓音哑到了极致:“我们先好好谈谈。”

虞粒一顿,皱起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真是找她来聊天的?

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深深的怀疑———你是不是不行了?

“操。”程宗遖看懂她的眼神,气极反笑地爆了句粗,低头去咬她,“我行不行等会儿再做定夺。”

虞粒被撩得不上不下,难受死了。她哪有心思跟他闲扯,一把推开他,有点气急败坏:“既然要谈,那你勾引我干嘛?”

“嘿,讲点儿理,你先勾引的我。”程宗遖笑了。

他比她更难受,明显能看见浴巾下撑起来的那一块令人无法忽视的部位,只是他还是硬生生地忍着。

这种事儿什么时候都能做,毕竟来日方长,但该说的话还是得先说清楚。因为总有些事情比做-爱更重要。他又不是为了和她做才叫她来的。

他们之间一直需要一个好的时机来好好谈谈,这段时间她忙,他也不好去打扰她。现在有机会能独处,自然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程宗遖坐在她身侧,将她凌乱的睡衣整理好。

“我有话对你说。”

他敛去所有的不正经,格外正式,“小鱼,你之前跟我说你不了解我,那好,我现在就郑重地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说着,他挺直脊背,正襟危坐,当真自我介绍了起来:“我,程宗遖,性别男,身高188,今年三十一岁,有那么几家公司,以前做过乐队,是贝斯手兼主唱……”

“噗。”虞粒被他这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给逗笑了,在床上滚了两圈,“你神经啊!干嘛这样!”

程宗遖不满地“啧”了声,一把将她拉起来,正色道:“严肃点!”

虞粒极力憋着笑,坐起身深吸了口气,注意表情管理:“好,你继续。”

程宗遖清了清嗓,又字正腔圆地说起来:“我平时爱好挺多,喜欢挑战一切极限运动,赛车,跳伞,攀岩,滑雪等等。年轻那会儿没有拿感情当回事儿,谈过几段恋爱,我不喜欢束缚,永远追求自由。我也跟你说过,我是个有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抹不掉,但它们始终都停留在过去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过去的我,有很多缺点,如果你真正接触了过去的我,说不准你不会喜欢我。当然,现在的我,也并不完美,不懂如何去爱。但现在的我,想要学着好好去爱你。”

虞粒原本不以为然的态度渐渐被他的一字一句调动,心跳也逐渐加重。

程宗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全是炙热的真诚。

“你之前跟我说你总是患得患失,总会想我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我想告诉你,我不会。”

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让他手足无措,能让他念念不忘,能让他心痛,能让他甘愿放弃自由被束缚。

只有她才会让他体会到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爱从来都不是牢笼。

“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你离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很痛苦,也在反思我自己,我知道我不好,我很自私也很糟糕,甚至不配你的爱。关于Tina那件事让你很伤心,也差点让你遭到生命危险,我真的很抱歉。”

“但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那晚和她见面是因为乐队,你知道我曾经有一个乐队,乐队也曾是我的梦想,但因为家庭原因我不得不退出,我愧对乐队的成员,他们不仅是我的战友,更是我的朋友。他们想重新做乐队,我想弥补,所以约了圈内人士牵线搭桥。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我和Tina有联系会生气。我为我的隐瞒道歉,为你受的伤害道歉,对不起。”

虞粒的眼睛湿润起来。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她在哭。

Tina那件事确实是一根芒刺,卡在他们中间,她介意,她吃醋,也生气。但现在,好像那根刺,不见了。所有不满的,怪罪的情绪都统统消失了。

程宗遖的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拂开她的手,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她看见了他右臂上的鲜红刺青。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晰起来,定睛一看,狠狠一怔。

用力抓住他的手臂,仔仔细细地看。

刚才没注意到,现在才注意到他有了新的刺青,确实是自己没错。还是那张十八岁生日时他给她拍的照片。

“这……”

程宗遖说:“这张照片被我弄丢了。纹在身上的话就永远不会丢,即便到死也不会消逝,它会跟着我一起化成灰,变成鬼都有你的标记。”

生是她的人,死也会是她的鬼。

虞粒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什么死不死的,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她去捂他的嘴,哽咽着说。

程宗遖还没说完,将她的手拿下来握住,“分开那天,你说我们的开始是不明不白。其实我想告诉你,从在唐家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动心了,我承认我很卑鄙,故意织一张网等你靠近,但跟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我抗拒婚姻是因为原生家庭,我不打算结婚,以前也自私的想要就这样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可现在,我想和你共同组建属于我们的家庭。”

“那么,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虞粒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不停地哭,没出息极了。

谁能想到过往那样轻狂高傲的一个人,和她说这番肺腑之言,她当然知道他付出过真心,只是当一切都袒露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么有力。

她没说话,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那就是一刻也等不及地去吻他,每吻一下好似都在回答一句———我愿意

程宗遖终于不再克制,他翻身将她压倒在床,炙热的吻像烙印,刻在她身体的每一处。一边吻一边去脱她的睡衣,还带动着她的手,扯下他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