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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有那么几个男生女生,会拿她的丑态来大做文章,嘲讽她,鄙夷她。

在躁动的青春期里,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叛逆因子,像个恶劣的小霸王,习惯性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伤疤上。

玉衡中学距离她家的早餐店就隔了一条街,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她家开了早餐店。

于是他们就给她起外号,叫她杨肉包。

也会故意来店里买包子,在她父母面前装得和她关系友好,结果出了门便开始恶意中伤,甚至造谣从她家的包子里吃出了头发和秽物。

杨岁并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他们这般针对和戏弄。

她也曾试图反抗过,挣扎过。

可换来的只有他们的变本加厉,甚至还恶人先告状的给她扣上一顶开不起玩笑的屎盆子。

她深陷自卑的泥潭,每一天都会一遍又一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垃圾。

.....

想到噩梦一般的过去,杨岁原本就低落的情绪,变得更加沮丧。

她沉默不语的往前走,就连步伐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过都已经在家门口了,她不能带着一身的负能量回家,这样只会影响家人的心情,还会让他们担心。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调整好状态后,她再次迈步往前走。

这个点儿,店里正是忙的时候,杨岁不由加快了脚步。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另一个巷子口走出来,不紧不慢的朝她家的早餐店走过去。

杨岁立马停下脚步。

说来也奇怪,明明心心念念盼着能遇见他,结果好不容易见到他了吧,她居然条件反射的蹿到了一旁,躲了起来。

就跟做贼一样。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也很迷惑,柏寒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岁躲在一辆手推餐车后,小心翼翼的望了过去。

他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挎包松垮的搭上肩,双手插兜,修长的脖颈挂着一只头戴式beats耳机。

金色的头发耀眼夺目,头发应该是才洗过,还半湿着,蓬松的碎发散在额前,连带着他的神色都染上了几分吊儿郎当的随性和慵懒。

他站在早餐店门口,微昂起头扫了一眼店的招牌。

凝眸,目光幽深。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杨岁躲在角落直勾勾的看着他。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侧颜愈发棱角分明,细碎的光点缀在睫毛之上。

微风清凉,吹动他的头发,鼓起他的衣角。顺着风,送来了专属于他的清冽香。

杨岁抿着唇,抑制住疯狂的心跳。

忍不住在想,他该不会想起了这是她家的店?想起了她?

毕竟上次要她微信时,也叫了她名字。

就在这么想着时,柏寒知走进了早餐店。

妈妈朱玲娟嗓门儿是出了名的大,哪怕隔了一段距离,杨岁还是老远就听见了朱玲娟热情的声音:“哎呀,好帅的小伙子啊,你是大明星吧?这会儿是在拍综艺吗?怎么身边都没有个保镖啊?”

杨岁:“......”

朱玲娟:“吃点儿什么啊小伙子,肉包素包灌汤包,咱家的招牌就是芽菜馅儿和芹菜猪肉馅儿。”

“好,来两份是吧?大小伙子吃两份儿不够吧,得再来两碗豆腐脑吧!咱家豆浆都是现榨,来两杯吧?”

“好勒。杨万强,给这小伙子打包两份芽菜包两份芹菜猪肉包,两份豆腐脑,两杯豆浆。”

杨岁:“......”

杨岁扶额,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一串省略号已经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无语。

她甚至能想象到柏寒知尴尬得恨不得把礼貌丢掉的表情。

朱玲娟最擅长的就是推销和忽悠人。那张嘴会说得很。

现在杨岁十分庆幸自己躲起来了,如果她跟柏寒知打了个照面的话,再遇到这种情况,那不得尴尬到裂开。

门口摆着很大的两个蒸笼,杨岁看见她爸杨万强戴着一次性手套,给柏寒知打包了包子。

本以为装完了之后,柏寒知肯定就会付钱离开了。

结果这时候朱玲娟的声音又一惊一乍的响起来,激动到拍大腿:“哎玛,我就说这小伙子看起来咋这么眼熟呢,你不是我闺女的高中同学吗?好几年没见了,你简直越来越帅气勒,长得这么高!哦呦了不得,以前你来过几次,别看我每天见那么多人,可我就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标致的小伙子,我记得你!错不了!”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急忙补了一句:“哦哦对了,我闺女叫杨岁,你俩可是一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