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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寒知的声音更冷,咬字很重:“叫什么?”

“徐淮扬!”杨溢不知道是为了安抚柏寒知,还是单纯为了吹彩虹屁,傲娇又嫌弃的哼一声,“姐夫,这男的光听名字就不如你!连你一个小拇指盖儿都比不上!”

“......”

柏寒知接到杨溢的电话时,刚洗完澡。

原本慢条斯理穿衣服的他,在听到手机响时,第一反应就是以为是杨岁打来的,于是将上衣扔到一旁,跑出去,拿起手机一看。

杨溢打来的。

不得不承认,有点失望。

柏寒知也没多想,潜意识里认为杨溢又来叫他打游戏了。不慌不忙的接听后,怎料,杨溢居然给他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又是那个徐淮扬?

不过转念一想,徐淮扬找她,无非就是以练舞为由。

虽已经猜到,柏寒知还是给杨岁发了条消息,试探:【在做什么。】

这一幕,似曾相识。

让他冷不丁想起了那天在网吧,杨岁在他眼皮子底下睁眼说瞎话。

不到两分钟,杨岁就回复了:【我在出租车上,刚回家了一趟,现在赶回学校练舞。】

她说的话,跟杨溢提供的线索能对上。杨溢刚才也说过杨岁回家了。

柏寒知:【练完跟我说一声。】

杨岁:【好。】

紧接着,又发了一个小兔子吃草的表情包,呆萌又无辜。

柏寒知沉吟几秒,修长的手指再一次在屏幕上打字:【别跟那什么学长多呆.....】

字还没打完,柏寒知又一一删掉。

这不是纯属废话吗?他俩光是练舞,呆一起的时间能少得了?

总不能不让她去练舞吧?

手指在手机边缘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思索了片刻,他重新打字:【几点结束。】

消息发过去后,杨岁秒回:【不确定诶,可能八、九点吧?】

柏寒知:【好。】

沾了水的金发,打湿过后,颜色没有那么浅。贴着头皮,还在滴着水。

水顺着脖颈下滑,一路滑过坚硬的胸膛。他上半身裸着,腹肌的线条流畅,块块分明,却又不夸张。随着呼吸,上下微微的起伏着。

一滴水滴到了手机屏幕。

柏寒知将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大步流星走去衣帽间,捞起上衣套上,拿了块毛巾潦草擦了擦头发,然后又迅速折返客厅。

整个人嵌进沙发,茶几上摆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二十几朵玫瑰花,红艳欲滴。

准确的来说,是纸做的玫瑰花。

表白这事儿,玫瑰花是必需品。但杨岁花粉过敏,不能送她真的玫瑰花,只能用纸代替。

另一个篮子里还装着十几只折好的蝴蝶。

正如他对余盛洋所说,已经在准备表白的事宜。

从找到她曾经偷偷写的小纸条开始,柏寒知就有了表白的念头。

他问过杨溢,杨岁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杨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姐具体喜欢什么。杨岁对奢侈品和化妆品不感兴趣,没什么特别爱吃的食物。

直到最后杨溢恍然大悟说:“我姐倒还挺喜欢做手工的吧,她喜欢折蝴蝶,有事儿没事儿折一只装起来。”

柏寒知便立马想起来之前在杨岁朋友圈分享过她折的蝴蝶。

男孩子都手糙,而他,压根儿没有一丁点做手工的天赋,再加上折纸玫瑰和蝴蝶步骤也繁琐复杂。他跟着教学视频,硬生生学了两天才学会。

做手工可比熬红糖水难多了,不知道废了多少纸。

当然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做足了准备,买了几大箱卡纸。

蝴蝶不用折太多,现在只剩下玫瑰花没完成了。

柏寒知拿起一张红色的卡纸,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如果他速度够快的话,今晚应该就能完工。

他的目标是,做满99朵折纸红玫瑰。

跟柏寒知预估的是八、九点结束,实际上练到了十点左右。

校庆还有两天就到了,和徐淮扬练了一段时间的舞,两人倒也培养出了默契。徐淮扬说他明天有事,不能练舞,所以今天就久练了一会儿。

杨岁走出排练室之后,非常听话的给柏寒知发了条消息报备:【我练完啦。】

过了五分钟左右,柏寒知才回复,就简单一个字:【好】

杨岁本来还想再跟他聊几句,可想了想,这个点儿,他应该正在打游戏吧?

还是不打扰他了,毕竟男生打游戏的时候很讨厌被打扰,怕惹他烦。

于是杨岁没有再回复柏寒知,收起了手机。加快脚步回了宿舍。

一身的汗,快速充了个澡之后,杨岁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卡纸,捏着笔酝酿。

她要重新写一封情书,再跟柏寒知表白。

第一封情书,里面所表达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表明心迹。

没有长篇大论,更没有多华丽的词藻。

只是感谢他曾经在她最难堪无助的时候挺身而出,让她感受到了尊重,也让她在那个午后,体会到了心动。

可如今这一封,想写的东西却很多,太多太多。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下笔。

她盯着电脑旁的那一罐饮料发了很久的呆,脑海中闪过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画面。

像梦。

等真正开始动笔的时候,宿舍的灯突然灭了。

熄灯了。

杨岁将桌上的小台灯打开。

刚写了两行,手机忽然震动,放在桌面上,发出越发沉闷的声响。

杨岁放下笔,下意识拿出手机一看。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地翘起。

柏寒知打来的。

看来他已经打完游戏了吧。

杨岁怕吵到室友休息,于是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接听:“喂?”

电话那头有簌簌的风声,柏寒知的嗓音格外低沉,言简意赅:“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杨岁有些懵:“现在?”

她看了眼时间,快要凌晨十二点了。

柏寒知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嗯。”仔细听的话,柏寒知微微喘着气儿,像是马不停蹄赶来的,呼吸不稳:“下来吧。”

“好,马上就来。”

杨岁握着手机,跑出了宿舍。

宿舍大门已经关了,杨岁去敲了敲宿管阿姨的门,一脸焦急的说有人在外面等她,并且保证马上回来。宿管阿姨这才给她开了门。

果不其然,柏寒知正在楼下等她。

他没有站在那颗梧桐树下,是站在宿舍大门口,手里还捧着一束包装好的红玫瑰,很大的一束。红艳艳的玫瑰朵朵紧凑,将他半个身子都遮挡。

红玫瑰与他的金发,同样耀眼夺目。

杨岁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柏寒知怀里捧着花,缓缓迈步朝她走来,腾出一只手来,漫不经心朝她晃了晃。

杨岁定睛一看,彻底傻了。

他的尾戒反着光,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抹泛黄的粉。

正是她不翼而飞的那封情书。

柏寒知走到她面前,垂下眼睫,昏黄的路灯下,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却也遮挡不住他深沉的目光,他张扬的笑:“来让你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