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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时不时有人走过,杨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正当她沉浸在学习当中时。

突然一个纸团扔到了她手边,她一愣,反应慢半拍的拆开。

皱皱巴巴的纸上出现了刚劲有力的字迹-----【外卖到了,再不吃就凉了】

杨岁蹙了下眉,什么外卖?找错人了吧?

她疑惑不解,刚要看看是谁给她扔的纸团。

紧接着又一个纸团落到了她手边,她迟疑两秒,打开。

这一次,纸上只有两个字:【岁宝】

“.......”

杨岁的手一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条件反射的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楼梯入口前的柏寒知。

他的身后是一片昏黄,有婆娑的树影映在地面,也有纵横交错的楼梯栏杆倒影。

背光而立,他的面容模糊在光线里,但却掩不住嘴角张扬的弧度,他懒洋洋的抬起胳膊朝她挥了挥手,姿态散漫而不羁。

对于柏寒知的突然出现,杨岁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多想,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朝他跑了过去。

扑进了他怀里。

迫不及待的想感受他的体温与气息。

抱得很紧。

想证明这不是一场日有所思的梦境。

她扑进来的力度实在是大,柏寒知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两步,抵上了楼梯栏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杨岁激动得声线都是颤抖的。

他身上似乎还残存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的手机会打不通,原来在飞机上。他消失这么久,是在赶回来见她的路上。

这几天所有怅然若失的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柏寒知搂着她的腰,手捏了捏她的脸,“跟我赌了好几天的气了,再不回来哄哄,媳妇儿不要我了怎么办?”

杨岁顿时脸红耳热,心潮澎湃。

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哄她,还是因为他叫她媳妇儿。

图书馆里很安静,可因为杨岁刚才突然冲到了门口,她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一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了门口。

当看到杨岁和柏寒知拥抱的画面时,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唏嘘声四起。

杨岁顿时尴尬的往柏寒知胸膛里一埋,随后低着头跑了进来,匆忙收拾着自己的书,背着包又轻轻的跑出去。

柏寒知手里正拿着一支笔和几张便利贴,他应该是现借的工具,在离开前,将手里的笔和便利贴还给了坐在门口的一个男生,低声道谢:“谢了,哥们儿。”

大家伙儿还在盯着他们俩看,吃狗粮吃得不亦乐乎。

杨岁拉着柏寒知下了楼,离开了图书馆。

过程中,她主动牵着他的手。

小别了几天,再次见到,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和别扭,全然化作了思念,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高兴得走路都是飘飘然的。

柏寒知能感受到她的雀跃,他微侧眸睨了她一眼,调笑道:“不冷落我了?”

他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反常。

自从他去了英国,杨岁对他的态度就明显来了个大转变,变得很冷淡。动不动聊几句就要挂电话,不是说她去学习就是去跳健身操。

他知道她不开心、在跟他赌气,但是她却也很懂事,并没有跟他闹脾气。

闹脾气和赌气,完全是两种概念。

可恰恰,他就是不希望她只是自己一个人赌气,她如果能跟他闹一闹,他反而心里舒坦点儿。

察觉出她的反常后,他也想过问问她原因,可隔着一个手机屏幕,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凡事儿必须得当面解决才行。

原计划是在英国呆一个礼拜,可不得不改变计划。忌日当天,早上九点跟Alice和Rick去扫墓,结束后就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回来。

在机场候机室忍不住给杨岁打了个电话,问她想不想他,结果她说不想他。

也挺奇怪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欣慰。这小受气包终于有出息了啊,知道跟他闹脾气了?

之后到了登机时间,广播里传出了登机提醒,他生怕她会听到,不然这惊喜就白准备了,所以立马挂了电话。

抵达江城国际机场时,可能是下飞机的时候太匆忙,手机丢了。

无奈之下,他在机场里的手机专营店重新买了新手机和电话卡,给杨岁打电话,打了十几通都没人接。

来学校之后,他并没有去宿舍找她。

而是径直来了图书馆。因为之前她说过,她一般来图书馆不会带手机。他也跟她说过以后联系不上她就来图书馆找她。

没想到还真来对了,刚上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里的杨岁。

他没有走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口,想看看杨岁会不会发现他。

结果这一站,站了十多分钟。杨岁愣是没抬一下头。

所以他才想逗逗她,找同学借了纸和笔,扔纸团给她。

没想到他一来就这么一针见血的控诉她冷落他的事儿,杨岁顿时有些底气不足。

她觉得委屈是真的,但羞愧难当也是真的。

她不好意思开口说是因为在吃醋,因为吃醋的理由实在站不住脚,也太过于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总不能说一句我不喜欢你妹妹,你不准跟她接触了。

这完全不现实。也很自私。

杨岁垂下眼睫,瓮声瓮气的说一句:“.....我就是觉得.....你离我太远了,我不喜欢你离我这么远。”

柏寒知无奈的笑了笑,搂紧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摁,低下头,安抚般吻吻她发顶,郑重其事说:“不会了。等你办了护照,下次我们一起去。”

他是认真的。

在给母亲扫墓时,他就对母亲的墓碑说过下次带女朋友来看她。

....

杨岁手心里感受到纸条边角的锐利,她摊开手心一看,原来是柏寒知写给她的纸条,她还攥在手里。

看到他写的字,她噗嗤笑了声,问:“你就是送我的外卖啊?”

她将纸条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柏寒知挑起眉,饶有兴味的坏笑起来,语气几分轻佻:“你要吃两口吗?再不吃就凉了。”

“......”

杨岁无语凝噎,红着脸看他。

他得意的翘起嘴角,刚想嘲笑几句她不禁逗,结果下一秒,杨岁突然踮起脚,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将他往下一拉。

她张开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不轻不重的力度。

但足以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她松开之后,他的脖子上赫然一个红红的牙印。

杨岁傲慢无比的朝他抬抬下巴,哼一声。极具挑衅。

那眼神是在说---以为谁不敢?

脖子上还有丝丝痛感,好似蔓延至四肢百骸。刺激得他心痒难耐。

亦或者是被她成功挑衅到了男性尊严,勾起了他强烈的胜负欲。他眯起眼,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外面人多,上车慢慢咬。”

他的车就停在图书馆门口,他几乎是半搂着她上了车。

塞进后座。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他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侧,“咬哪儿都行。”

他今天开的是一辆路虎越野,后座很宽敞。车窗上也贴了防窥膜。

即便知道外面时不时有行人经过,车上有什么动静,别人心知肚明。

杨岁觉得十分羞臊,可同时却又克制不住思念之情,她主动捧起他的脸去吻他。

一个冲动,哦不对,应该是一个决定,就这样破土而出。

“今晚,我不回宿舍了。”她是通知的口吻,“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