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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怎么能相信别人的话呢,是她诬赖我!”姚倩又像牛皮糖一样贴到段和鸣身上,脸颊微红,似乎连眼角都泛着红,她娇声啜泣着,“我的腿真的好痛啊,你都不心疼心疼人家。”

这样赢弱的撒娇,再配上一张好看的脸,外人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然而段和鸣面上却不见一丝怜惜之情,相反在她贴上来的那一瞬反射性蹙了蹙眉,他再一次将胳膊抽出来,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距离。

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皮冷睨着她,面无表情:“今天才发现你连人最基本的礼貌和素养都没有,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你倒是得心应手。”

姚倩脸腾的一红,她张口欲解释:“我......”

“我们不合适。”段和鸣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漠无情的收回视线,迈步离去,“别再来找我。”

姚倩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件事,段和鸣和她说了分手。周围有学生进进出出,旁观着这一幕,姚倩脸上挂不住,她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抬脚正要追上去,段和鸣忽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姚倩心里升起一股期待,还以为段和鸣反悔了。

谁知段和鸣指了指地上那一滩狼藉,淡漠说了句:“记得弄干净。”

随后便毫无留恋的走出了教学楼。

一直走在段和鸣身边的陆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段和鸣,一副看透世间百态的模样,要笑不笑的:“怎么?终于找着机会甩人了?”

段和鸣吊着眼梢瞥他一眼,懒散劲儿十足,倒也没否认,又说:“我不喜欢那样的女人。”

陆崇昂起下巴指了指早就远去的单车身影,“那你喜欢那样儿的?”

段和鸣不以为然:“嗯?”

“就刚才那仙女啊,美术系大一新生。”陆崇啧啧两声:“原来她就是晴瑟啊。她新生报到那天,学校里都快炸了,还称她是荣大清纯玉女天花板。”

话锋一转,陆崇又想起来:“哦,你当然不知道,开学那天你没来。”

“纯?”段和鸣眯了眯眼。望着前方只剩下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她穿着白色连衣裙,乌黑长发及腰,随风飘荡。

“看上去,是挺纯。”他忽而勾起嘴角,低笑了声。

其实也就看上去纯而已。她像只小野猫,看着好欺负,实际上浑身的倒刺儿。

就好比刚才,她站在教学楼门口手里推着单车,抬头望他那一眼。表面看着无辜温良,那双眼更是如水一般的柔情细软,实际上眼底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傲劲儿。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挺好个人,就是眼光不行。

“哟?”陆崇撞了撞段和鸣的肩膀,挤眉弄眼的戏谑:“这就惦记上了?下个目标?”

段和鸣撩起眼皮,瞳孔微缩,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崇,答非所问:“别说那么俗。”

不置可否的态度。

-

晴瑟去五食堂又买了一份海鲜面,折回商学院时,之前那份被打翻的海鲜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姚倩收拾的。

她找到覃文旭所在的教室。这个点儿,大家都去吃饭了,但总会有那么些人废寝忘食的继续坐在教室里学习。

覃文旭就是之一。

他戴着眼镜,埋头看着专业书。

晴瑟走了过去,将海鲜面轻轻放在了他面前。

她一进来,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晴瑟在入学那天就因为惊人的颜值轰动了全校,学校论坛和贴吧到处都是她的照片,这会儿突然出现在商学院的教室,还给这种在别人眼里是书呆子的覃文旭送饭,别人可别提多惊讶了。

起哄声顿时灌满了教室的每一处。

“哦哟,覃文旭,艳福不浅啊!!”

“仙女学妹给你送饭,你不得吃上天去啊!哈哈哈!”

然而覃文旭本人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殊荣,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晴瑟,她姣好的容颜让别人脸红心跳,但出现在覃文旭脸上的只有厌恶和反感。

他戴着黑框眼镜,虽没有太过出挑的容颜,但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温和,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大哥哥。

但他对待晴瑟的态度却是那般不近人情,当着所有人的面,阴着脸训斥:“我说的十分钟,你有没有时间观念?”

“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面对覃文旭的指责,晴瑟没有一丝不悦,轻声道歉。

覃文旭忽略了她裙子上的油渍痕迹,不耐烦的说:“出去,看见你我就倒胃口。”

晴瑟抿着唇,默不作声的转身,迈步朝教室门口走去。

所有人对覃文旭的态度都咋舌不已,惊讶得不得了,面面相觑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替仙女打抱不平。

“喂,我说覃文旭,你这人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啊,人学妹好心给你送饭,你这么对人家。”

覃文旭的声音冷到极致:“她欠我的。”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晴瑟脚步一顿,那一瞬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而后加快了脚步,走出了教室。

金巧巧在教学楼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金巧巧走上前挽住了她胳膊,“走吧,咱们去三食堂。”

晴瑟“嗯”了一声。

金巧巧若有所思看了眼晴瑟,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按耐住好奇心,问:“你干嘛对那男的这么言听计从啊?你喜欢他啊?”

开学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疯狂追求晴瑟,晴瑟从来都视而不见。可她这样万众瞩目的一朵娇花,别人心目中不可亵渎的清纯女神,却对金融系的一个大二学长死心塌地,那男生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最关键是那男生对她还没有一点好脸色。

都这样了,晴瑟居然毫无怨言。

金巧巧实在是想不通,晴瑟是不是撞邪了。

十月份的阳光还是很刺眼,阳光下的她,皮肤莹白,这会儿白得仿佛没了一丝血色。她虚着眼睛,做出与覃文旭刚才如出一辙的回答。

“我欠他的。”

不是欠他钱,更不是欠他情,而是.....欠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