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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酒意已到,时间尚早,钱吉春对云处笑道,“云老哥,有没有兴致来个二场?”

云处接过钱吉春递来的纸巾,擦擦嘴,又瞧了眼小胡子,“这个,就算了吧,今天这酒....”

“早听说云处有副好嗓子,尤其擅长长调,我们都想开开眼,感受一下大草原的辽阔壮美。就不知道老哥,给不给这机会?”

“哈哈哈,你这听谁说的?这都哪辈子的老黄历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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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老黄历,新日历,钱吉春终究是拉着这一桌人,到了一间早就勘察选定好的商K。

刚才是白酒的主场,到这里就成了洋酒的天下,呼呼啦啦摆满一桌。

商K,自然也有风情万种,可对于早了解到这位风气的老钱来说,早早安排白家老大去和这里的经理沟通到位,就是唱歌喝酒。

于是在众人的吹捧之间,包房里,变成了云老哥的个人独唱,二重唱演唱会,其他人身兼观众、嘉宾,酒助歌兴,其乐融融。

一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在有些沙哑的嗓音中结束,云老哥闷了一口轩尼诗,起身说了句,“解决解决。”

小胡子搀扶着,钱吉春一个眼色,带着一直跟在身边没说话的那位韩总,跟上。

五分钟后,隔壁的空房间里,钱吉春给云老哥点上烟。

“您这,好嗓子啊。我就不行,一个破锣。”

“嗨,这东西,其实就一条,天赋,我这也是当年在乌海插队放羊时练出来的,天苍苍野茫茫的,你没个大嗓门,羊都不听你的。”

“哈哈哈,老哥说笑了。”

“对了,那个布查,离你们多远?”

“不到两百。”

“怪不得,是挺近的。诶,小胡没给我说清楚,具体,你们想,怎么个情况?还有这里面,有些书面上没写明白的道道儿?”

“这个.....”钱吉春一扯身边穿着身黑色夹克,一脸愁容却强装镇定的韩总,“这是原来矿上的股东之一,韩卫松,他最清楚。让他给您讲讲?”

云老哥借着射灯,瞧了眼这位,笑了笑,“说说呗。”

“那个,是这么回事,我们最早是六个股东.....”

捡断截说一番之后,云老哥有点上根烟,抽了半颗,这才说道,“钱老弟,你我一见如故,我呢,也不瞒你,这事儿,还没到我这儿,另外,还牵扯负债,就算破产,法院那边也得走一遭,插不上手啊,你能明白?”

钱吉春眼珠一转,笑道,“明白,当然明白,如果,不走破产程序,不走拍卖呢?”

“你们?”

“无非,钱的问题,而已。”钱吉春直起腰,拍了拍膝盖。

欢唱结束,得了一句有头没尾的话。

出门时,钱吉春交代司机,把人送到,送好。

瞧着车走,白家老大靠了过来,递给钱吉春一张单子,“瞧瞧,小两万没了。这帮人,真能喝啊。”

“呵呵,拿回去报了呗。”

“这么多,财务那边不得跟我玩命?这个财神奶奶,真是一点儿情面不讲的。”

“这不挺好?”

“这边,姓云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搭上线,不过,也不算白来,点了点。”钱吉春凑在白家老大耳朵边嘀咕几句,一扭头,盯着那个韩总,“韩总,话能带到?”

“能,几人家里都着急呢。”

“早特么干嘛去了。拿人命不当回事儿,妈了个比的。老白,给小白打电话,上门,挨个找人,要欠条。”

“法院那边呢?”老白问了句。

“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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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切换,同样是呼市,一间雾气弥漫的烧烤店里,脏师兄一脚搭在啤酒箱子上,一手捏着签子,撸掉一块肉。

一边嚼着,嘴里含糊不清,对着小桌那头的一个身量不高,穿着灰色鸡心领毛衣,留着一头中分的男人问道,“秋,这事儿,要是不走拍卖,可行?”

“可行,无非,就是钱的问题。”

“那你给我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