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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哪混。你看他那穷样,癞蛤蟆捏尿,也攥不出水来。”

“行,你替他说话。自行车留下,麻痹的带着人滚蛋。”

“这就不讲理了吧。”

“在道北,谁特娘的跟恁说理。呼他!”

李乐看到几人围了上来,心说,自己这是犯贱啊,特么的多管闲事,以后得改。

李晋乔推开留置室的门,就看到坐在墙边长凳上的李乐,还有蹲在角落的曹鹏。

走到李乐面前,仔细打量着,还好,除了头发乱点,T恤上有两道鞋印。

“咋个事?你报的警?”

“他被人打,牵连到我,躲不过,动了手。”李乐伸手指指曹鹏。

曹鹏见穿着警服、人高马大的李晋乔进来,哆嗦着又朝墙角挤了挤。

“仔细说说。”

听了李乐的讲述,才知道,自己儿子是受了无妄之灾。

李晋乔扭头,冲跟着进来的一个中年民警问道,“胡所,那几个也是这么说的?”

“差不多。”被唤作胡所的点点头。

“行吧,你小子在这儿等会儿。”李晋乔抬手揉揉李乐脑袋,又冲胡所说道,“我去看看那几个,没问题吧。”

“哎,别动手啊。”

“瞧你说的,哪能呢。”

隔壁房里,三个小混混被铐在暖气管上,排成一溜蹲着。鼻青脸肿不说,有两个一直揉着小腿扶着腰在那哼哼。

李晋乔拽过来一把椅子,当着几人面前坐了下来,就那么看着。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刚才和你们动手的,是我儿子。”

混混们抬眼瞧了穿着警服,大马金刀坐在面前的男人。

“打架么,各凭本事。三个人打一个,还输了,服气不?”

三人不说话,只是蹲的更低了点。

“说话!”李晋乔吼了一声,震得屋子里嗡嗡直响。

“服,服气。”几个人赶紧回道,

“服气就行。”李晋乔笑了笑,“说你们什么好,就你们这样,还想混社会?连个半大小子都干不过。”

“说说吧,道北哪儿的?”

“自强路。”

“东还是西?”

“西。”

“路西也敢说是道北的?”李晋乔起身,混混们吓得一激灵。“我叫李晋乔,原来站前所的。回道北那边,找几个老人,问问就知道。”

“行了,费什么话。”胡所在一边乐呵。

“你什么意思?”二楼走廊里,胡所接过李晋乔递过来的烟,“这几个都是老油条。”

“按流程教育教育算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嗨,这不是牵扯到你家小子么?不过我说,你儿子真硬,这年纪,一打三,就挨了几拳脚。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哈怂爬地上都起不来了。你教的?”

“我那三脚猫的能耐。丁亮教的。”

“我说呢。咋,以后进部队还是考警校?”

李晋乔涂吐了个眼圈,一脸得意,“我儿子是文曲星,要进清北的。”

“德行。”胡所戳戳李晋乔,

“老胡,那娃什么情况?”

听到李晋乔问,胡所皱了皱眉头,“叫曹鹏,住二马路东头。爹死妈改嫁,一个姐姐,一个瘫痪的奶奶。姐姐在你们列车段干临时工,当保洁.......”

“还上学?”李晋乔想起曹鹏身上脏兮兮的校服。

“嗯。十中,初二。”

李晋乔从走廊向外望去,橘色夕阳下一片低矮破败、黑黢黢的窝棚杂院,蜘蛛网一样的电线、天线,四处散落着垃圾的小巷。

掐掉手里的烟头,“这烂怂地方,拆了算球。”

派出所门口,李晋乔握着胡所的手,“后天,后天晚上,马家老馆,我和太甲所的老张等你。”

“还喝酒?你那几个工资还不够给这样的娃折腾滴。”胡所看了眼站在李乐身边,惨兮兮的曹鹏。

“喝酒的钱还是有的。再说,碰上了,能拉回来一个是一个。”

“你呀,行,我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