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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生很是乐意,也笑着道:“以后有这种好事还叫我。”

阮溪果点点头,“好的,你不嫌累就行。”

阮长生一点也不觉得累,“跑点路累什么?能比去山上挖矿累?”

他本来就是爱出去瞎跑瞎混的性子,不爱被困着,满山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再说现在跑路有跑腿费,他还能拿跑腿费去钱钏那里拿货,回来的路上再顺便卖货,哪有这种舒服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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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舒服自在又挣钱的好事,他巴不得天天出去跑。

阮翠芝也说:“你确实不嫌累,打小就爱出去疯跑。”

三个人这样说着话,正热闹起来的时候,忽听到有人喊:“小裁缝在不在?”

阮溪立马直接应一声:“在的!”

应完和阮翠芝一起出去,便见上门的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妇人。他身边带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看脸蛋模样,应该是她的儿子。

阮翠芝和阮溪迎了两人进屋,问是要做衣裳还是改衣裳。

齐耳发妇人眼梢和嘴角上都堆满了笑意,看着阮溪说:“我儿子在镇上得了份好工作,打算给他做两身体面的衣裳,所以来请小裁缝你这两天到家里去。”

阮溪笑着应下来,阮翠芝已经拿皮尺去给妇人的儿子量尺寸去了。

齐耳发妇人拿买好的布拿出来给阮溪看,和她商量,“我买的是咔叽布和灯草绒,打算做两身换着穿,你说做什么样式比较好看?”

阮溪看了看布料,并不多想出格的,只道:“给您做两套制服款式的怎么样?一整套的制服穿在身上特别洋气特别精神,很多城里人都这么穿。”

山里人谁见过城里人啊,齐耳发妇人目光发亮:“是吗?”

阮溪点点头,“是的,我画好图带过去给您看。”

阮溪的手艺现在山上人都知道,齐耳发妇人对她很放心,只还笑着说:“成成成,后天我请人过来帮你抬机器。我们大队离这有点远,要走三十里,我来的时候队里好些人都说,等你过去了,都要找你改改衣裳,可能你得住上个几天。”

这种事很常见了,阮溪点头,“好呢,我收拾几件衣服带着。”

说完她又多问一句:“您是哪个大队的?”

妇人道:“赤羽大队的。”

听到这个大队的名字,阮溪和阮翠芝没什么反应,只说知道了。而阮长生在旁边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也就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就如常了。

他如常道还开口闲话了两句,问妇人:“你们大队的谢桃找到人家了吗?”

妇人闻言看向阮长生,忽看出他有些眼熟,半天道:“你是不是去过我们大队?你就是……就是桃子之前相亲的对象吧?姓阮的小伙子是不是?”

当时和谢桃接触,阮长生确实去过两次赤羽大队。因为两个村子离得远,谢桃又是女孩子,若是想多接触多了解,自然就是他往赤羽大队那边跑。

他无所谓说:“算不上对象,八字没一撇的事。”

妇人看着阮长生说:“怎么?你也还没找到对象?桃子后来又看了两个,都没有看上。她怕不是还惦记你呢,等着你这边找不到对象,让了步再去找她。”

阮翠芝量好尺寸过来,疑惑着问了句:“让什么步?”

不是说因为两人性格不合适,所以吹了的嘛?

听到阮翠芝问这个,阮长生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打岔道:“没什么没什么。”

他刚才准是脑子抽了,听这个妇人说自己是赤羽大队的,下意识就开口闲话了那么一句。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这话不能当着他三姐的面说!

于是他打完岔想把妇人送走,结果妇人被勾起了说闲话的欲望,不说完她心里不舒服,愣是扒开他看着阮翠芝说了句:“谢家因为他三姐的事,有意见呢。”

阮长生急得要去捂妇人的嘴,结果被她儿子一把拉开了。

那妇人接着就说:“谢家的意思是,他要是把他三姐送回婆家,这亲事就顺顺利利地做。要是不把他三姐送回婆家去,那就没得做。”

听完话,阮翠芝脸色一暗,看向阮长生。

阮长生咬牙闭眼想抽自己嘴巴子。

阮溪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听完也愣了愣。她转头看向阮长生,看他的表情模样就知道,这事是他和阮志高刘杏花故意瞒着的,没让阮翠芝知道。

阮翠芝看着阮长生问:“真有这个事?”

阮长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三姐,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妇人闻言眼睛微微瞪起,“三姐?”

说着看向阮翠芝,“你就是他那个三姐?”

然后又问阮溪:“那小裁缝你呢?”

阮溪道:“我是他侄女。”

妇人听完低眉僵愣片刻,好像是在捋什么。

好半天她好像捋顺了,抬起头又看着阮溪说:“山上人都管你叫小裁缝,不是附近大队的,谁知道你是谁家的女娃子呀!原来你是凤眼大队阮家的?那你这三姑,现在跟着你在这里,是和你一起当裁缝?”

阮溪点点头,“我三姑手艺也很好,铺子里接的活都是我和她一起做的。”

听着这话,妇人又低眉思考片刻,然后她忙转身去装起自己的布料,塞好了拉上儿子赶忙就往外走,嘴上说:“小裁缝,我这就先走了,后天我请人来接你到家里去。”

阮溪送都没来得及往外送,只好看着她背影道:“您慢走。”

而妇人拉着她儿子急匆匆这么一走,屋子里只还剩下阮翠芝阮溪和阮长生三个人。

阮翠芝看着阮长生,问他:“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阮长生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不愿意就拉倒,有什么好说的。”

这都大半年下来了,阮长生也没再去看对象,阮翠芝只看着他又问:“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这个姓谢的姑娘,所以才不肯再去相亲?”

阮长生直接笑出来,“这都哪跟哪呀,我跟她不过就接触过几回,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就是觉得相亲没什么意思,跟做买卖似的,所以打算自己找。”

阮翠芝还是问:“真不喜欢吗?”

阮长生语气肯定道:“真没有到那个份上,三姐你也别多想,她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我就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哪怕后来他家愿意让步,我也不会娶她的。还没嫁给我呢,就想让我把我亲姐姐赶走,那结婚后事情岂不是更多?”

阮翠芝看着他深深吸口气,忽转身坐到板凳上不说话了。

阮长生看得出她在自责,忙过去给她捶背道:“三姐你千万别多想,你没有任何问题,全是他们家的问题。你信我,我一定带个比她好的姑娘回来给你当弟媳。”

阮翠芝转过头看看他。

阮溪也过来说:“三姑,我相信五叔他可以的。”

阮翠芝慢慢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嗯!我弟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肯定能的!”

***

另一边,齐耳发妇人带着儿子急赶了三十里的山路到家,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谢家门上。到了要口水喝,坐下就跟谢母说:“唉哟,你家桃子亏大发啦!”

谢母没听明白,只问:“好端端的,这话从哪里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