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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大步走了回去,半蹲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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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蹲下来,却看见她的脸疼得煞白的光景,便伸手试着扶她起来。

只这一下,不知伸拉到哪里,姜秀润只觉得疼极了,可是她也是才醒悟自己还未换回男装,便是咬着自己的手背,拼命不发出痛苦的声音,免得惊动了侍卫,被闲杂人等看破了玄机。

凤离梧可是看不惯她那自虐般的行径,只一把扯下她的手:“哪里疼?便说出来,咬自己作甚!”

姜秀润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依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可能是哪里摔得重了,动弹不得……还请太子唤人叫我的侍女浅儿来,让她帮我换了衣服,再背我回去。”

因为换回女装的缘故,她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刻意压低声音,又因为腰背疼痛,娇软的声音微微发颤,只让凤离梧的耳朵有被灌入暖风般瘙痒……

他皱眉检查了下她的脚踝,崴得甚是厉害,那腰背似乎也被撞了一下。

于是他抬手便将她扛抱起来,转身送回了屋子,然后拿起衣服来帮她换。

姜秀润见他没有避开的意思,便言语间暗示着太子避一避。可是凤离梧觉得自己跟这东西耗费的甚久,也是不耐烦了,只绷着脸道:“里面不是还有里衣吗?快些换了,不然便这样回去叫郎中!”

姜秀润见他一副嫌弃的样子,也是一咬牙,只脱掉了红色的嫁衣,又赶紧换上了自己先前穿的儒衫。

只是她不知,许是方才挣扎抱起又放下的缘故,那缠布的头儿略松动了些,在换衣时,更是有些松垮垮的,起伏沟壑呼之欲出。

凤离梧没有说话,只垂着眼眸,待得沟壑尽被男子儒衫遮掩,那波国王女又重新盘好了头发固定了发冠,才道:“你的头发太乱,不宜叫人,孤背你回去。”

姜秀润哪里敢劳烦国储殿下?当下连连摆手说“使不得”,可是凤离梧的耐心也是用尽了,压根不搭理她,只一个巧劲儿,便将她颠上了自己的后背。

见姜秀润还不老实,便冷声道:“没有被人背过?靠过来些!难道还要再摔下去一次,讹我太子府的汤药?”

事已至此,倒是真不能太矫情了。姜秀润不甘不愿地趴伏在凤离梧宽阔而结识的后背上,小声嘀咕道:“回禀殿下,怎么会没被人背过?母后也在花园里这么背我……

凤离梧没有说话,只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那些侍卫们没得太子的召唤,也不敢上前。于是亮着点点荷花宫灯的花园子里,只有这主上与幕僚二人,上下交叠,疾步前行……此情此情,若是传扬出去,又是太子爱才的佳话一桩!

凤离梧初时还问她疼不疼。当姜秀润说,似乎缓过来了,并不那么疼了,请太子放下她让她自己走时,他也不答话,依然稳稳地背着她前行。

天色很黑了,可是姜秀润还是觉得太子的前行路线有些不对,这……穿花园,过小桥,走竹林,绕了九曲十八个弯儿,竟跟她前些日子溜走那两位前来验房的夫人的路线颇为相类……

虽然自己不算是很重,可是太子也不必绕路前行啊?

难道是天色太黑,太子看不清路,走错了路线。

于是她便在殿下的耳旁小心提醒着。可是凤离梧却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急不缓地前行。

有时下桥走得急了,便觉得后背一阵绵软的汹涌……凤离梧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位少傅,他是屡屡看走了眼。

就这么到了院子,浅儿见太子背着小公子回来,也唬了一跳,连忙上前接手,将她扶在榻上。

可是这郎中来得却是费了些时辰,来的也不是惯常的那位老郎中,而是位上了年岁的婆婆,据说是洛安城里有名的推拿好手,祖传数辈的专治跌打损伤的手艺。

婆婆粗略地看了一下,姜秀润伤得最重的是腰背间,便细细推拿。

许是这位婆婆来前被太子封了口的缘故,她对于姜秀润衣服下的机密视而不见。只是在涂抹了药油之后,吩咐一旁的浅儿替小公子除了缠布,免得绑缚得气血不畅,加重了腰背的淤青。

浅儿都逐一记下,又熬煮化瘀的汤药给姜秀润喝。

过了一会,前院的管事命人抬来了库房里的一张矮榻,据说是外藩的进贡之物,上面都是绵软的厚重的鹅毛垫子。

管事说是太子吩咐的,说少傅既然腰背受了伤,就不要在硬席上睡,这床榻闲着也是闲着,就拿来给少傅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