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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换了衣服的姜秀润闻言,掩袖捂嘴痛哭,直言无论花多少金,也要将浅儿和徐应师弟寻回。

太子府的侍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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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侍卫们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在他们看来,淹死了一名侍女无足轻重,可若是姜少傅有个好歹,他们岂不是要提头去见太子?

不幸中的万幸,少傅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安然无恙。可是那侍卫长也是不放心,又请了当地有名的郎中替少傅诊脉,又开了压惊安神的汤药。

姜少傅看上去心思烦乱,只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歇息一会,示意着他们退下。

当屋室里的人都走干净后,姜秀润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起身跪坐在梳妆台的铜鉴前,揽镜自照。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旁的烛光微弱,照得镜中人光影模糊,可是还是能看出那秀丽异常的眉眼,她仔细地照了照,从妆台上拿下一把梳子,仔细梳理了一下鬓角的乱发,然后微微抬着下巴,斜瞪着眼儿,眼中媚眼如丝道:“殿下,您总算是来看我了……”

试了这一下,许是不满意,她又微微侧了身子,目含清冷道:“殿下,您舍得来看我了?”

她来回又试了几次,声音或高或低,起伏变换不定,最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一笑,竟然是目露诡异凶光,犹如恶灵附体……

而此时,沿着整条河道,搜寻落水之人的声音嘈杂不断。

不过出了城门外,到了郊野便安静了下来。

人落入水中那么久不见踪影,明摆着是凶多吉少。

大齐的名儒亲自前来求助,府尹少不得做一做样子,便是安排人手沿着河道呼喊撒网,解一解远客的心焦,至于城外,压根没有派下人手去搜救。

此时郊野里一处独栋的院落,却是亮着灯火。

到了第二日的傍晚,秦诏一路风尘,从魏国的边界赶到了此处,当他入了院子时,被院子里的精装侍卫搜身一番后,才准了进入内院。

此时,一位青年正坐在香席上品茗。他身形高大,看上去有二十岁左右的光景,可是眉目之间,依稀有几分稚气少年徐应的模样。

秦诏见了,连忙跪下道:“参加二殿下。”

那青年笑了:“不是说了,既然我已经流落民间,自不必再作那样的称呼,君只管叫我公子便好。”

秦诏将身子匍匐得更低:“属下不敢,只是有一事不明,不是原本说好的,二殿下潜伏在那女子身边观察她的形貌喜好,以便调弄得殿下亲自培养出来的影女模仿得更肖似些——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那青年喟叹一声:“其实我也想再静候些时日,奈何那女子太机敏,大约是发现了什么……迫不得已,我只好提前动手。”

秦诏一愣,抬头道:“她怎么会发现殿下的破绽?”

青年静默了一会,笑着问道:“敢问尊夫人出嫁时,可曾有陈年的碧影酒款待贵客?”

秦诏听得一愣:“什么碧影酒?属下第一次听说。”

青年摇着头,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秦诏道:“这女子,可比你梦中的那个长袖善舞的姜姬,还要狡诈许多。”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的预感向来甚准,察觉形势不对,当机立断,趁着酒宴中去恭房的机会,向四周隐藏的属下发出了信号,示意他们提前动手。

最让人遗憾的,就是他苦心修习了多年的缩骨影术,虽然可以改变些许人的身高样貌,却不能彻底脱胎换骨。

他到底是个男子,不可能假扮成凤离梧的枕边人。

若要假扮那女子,还是要找个身形样貌与她相仿的才行,所以他在自己培养的众多影女里寻了一个出来,这几日的点拨校弄,初具成效。

只是他潜伏在她身边时日尚短,虽然尽心观察,自问掌握了她神韵的七八成,可是用来调弄作她替身的影女,倒还是欠缺了些,也不知能不能一朝蒙骗住那凤离梧,达到一击致命的目的……

秦诏这时也顾不得去问二殿下凤舞,他为何提前动手的缘故了,只心急难耐地问:“既然殿下得手了,那她……现在何处?”

传闻中早已被囚禁致死的大齐二皇子凤舞,微微一笑,温和道:“秦将军何必心急呢?那人正躺在内院里休息。这夜深水凉,她在水中被拖游甚久,有些受凉发烧,巧手郎中正医治呢,待得佳人安稳了心神,我自然要安排将军与梦中的心仪之人见面。”

秦诏还要再言,凤舞却已经要送客了,他淡淡道:“徐应出了事情,你身为他的亲眷,想必很快就要收到沐风先生的书信了,该如何应对,也要你心内早早思量好,时间不早了,你也不该在此耽搁得太久,还是早做些准备去吧。”

秦诏此番来,存的是一定要见她一面的心思,此时不知她的生死,怎么肯走?

凤舞一看,倒是从容起身,道:“君既然不放心,不妨随着我去看看吧。”

于是在凤舞的指引下,秦诏来到了后院一处寝房中。帷帐曼曼间,只见一位乌发披散的丽人,正蹙眉睡卧在软榻之上,秀眉眼,挺鼻樱唇,如雪的肌肤泛着一抹微红,赫然正是波国质女姜秀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