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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差不多得了,自己那点量没数嘛,非得灌他灌你的干嘛?”沈星河不紧不慢地幸灾乐祸,“这下骑虎难下了吧。”

姜凝的手机弹出来一条微信,是薛凯发的。

[少喝点酒。]

她冷笑,不禁觉得这男人真恶心,分都分了,无缝对接了下家,这时候倒还一副假惺惺关心你的模样。

边泽跟姜凝不熟,以为她这表情是在嘲讽自己不行,这能忍?

“今天必须得跟姜小姐较量下。”

姜凝挑眉:“边总,您能行吗?要不我一杯您半杯这样比吧,不然我怕您出不了这门。”

“你要这么说我可来劲了哈。”

……

饭局的最后演变为边泽和姜凝两人拼酒,很明显,边泽不是姜凝的对手,尽管他倒酒已经对不准酒杯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服输的。

“叫他别喝了吧。”叶晚意有点担心,对沈星河说,“他真喝不过姜凝。”

“你这时候越叫越上头。”沈星河心里有数,“没事,他吃过一次亏下次就知道怂了。”

叶晚意觉得今天的姜凝也有些奇怪,往常她要是看对方酒量不怎么样,也就适可而止了,今天就跟玩命似的自己喝个没完。

然而等到停车场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薛凯,叶晚意才了然。

沈星河还在结账,边泽醉醺醺的嚷嚷着要先出来透气,叶晚意脚不方便,所以这会儿是姜凝扶着边泽往车那边走。虽说是扶着,但是身高一米八几的边泽这会儿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大半个重量压在姜凝身上,他还嘀嘀咕咕凑着姜凝耳朵不知道在讲什么,所以两人显得姿势很亲昵。

“你爸病着,你还在外面和男人喝酒?”薛凯今儿陪客户过来吃饭,看见姜凝一直和一个男人喝酒,本来还有些内疚的他,无名火一下子蹿了上来。这会儿送走客户,他在门口等姜凝,又看见这一幕,顿时觉得姜凝指责他无缝对接的话像个笑话,

“滚,我不想看见你。”姜凝不想多说,转头问边泽,“车在哪呢?我先扶你坐车里,外面太冷了。”

边泽昏昏沉沉,眼皮都抬不动,摸了半天,把口袋里车钥匙递给她。

姜凝按了下开锁键,不远处停着的一辆保时捷车灯亮了。

饶是对车没什么研究的姜凝,也知道这车价值不菲,反正不是她和薛凯这种阶层消费得起的。她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因为她知道薛凯自尊心强,这时候看见自己身边有更有钱更帅的男人,心里肯定不爽。

因为不爽,所以他就要站在制高点来指责你,以此来抚慰他那可悲的自尊心。

“这男的是谁?”

“男朋友咯。”姜凝说个谎脸都不红。

“姜凝,你没必要这样找个男友来气我的。”薛凯阴沉着脸,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想从他们身上找出破绽。

“你有完没完啊,别他妈影响我和男朋友亲热去下一站好嘛。有多远滚多远!”说着,姜凝直接吻了边泽,她万分庆幸此时的边泽已经醉的没什么意识了,不然她这种行为,真的可以立马社死了…

“不要脸。”薛凯终究是扛不住这种画面的冲击,脸色铁青地骂了一句走了。

沈星河结完账出来找叶晚意,他们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全程。

“这……怎么办?”叶晚意看他俩上了车,不知道这时候还要不要过去。

沈星河没成想饭吃完还有这么个小插曲,他给白砚打了个电话,发了地址让他来接老板,然后给自己叫了代驾。

“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装没看见吧,你给姜凝发个消息说我们直接先走了,边泽的秘书一会儿过来。”他说。

“好。”叶晚意乖乖照做。

在路上,回想刚才的情形,叶晚意又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沈星河问。

“你这卖队友卖得挺狠的。”叶晚意越想越好笑,“他被灌断片了还被……还被非礼了哎,好歹是你朋友,你也不多问几句。”

“卖他属于正常操作,我俩打小就这样。也没人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喝呀。”沈星河笑,“而且他一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不用担心,说不定他还想天天被非礼呢。”

“……”叶晚意晕死,不过还是替姜凝解释道,“姜凝那个前男友挺渣的,知道她父亲病了之后怕花钱多就立马分手找了下家,找了一北京本地女孩。”

“他们本来都已经要结婚了。”叶晚意补了一句,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现实面前,爱情就是这么不堪一击。这几天姜凝在医院里照顾她爸,人也瘦了好多。”

沈星河看她愁眉苦脸一副哀戚的样子,没想到她会这么感性。

“她爸什么病?现在是钱的问题棘手还是别的什么?”沈星河虽然不喜欢管闲事,但是还是多问了几句。

“都有吧,外地人过来没有医保,所以费用很贵。心脏已经开过刀了,肝上有肿瘤,现在想转院挂专家号挂不上。”

“现在在哪个医院?”

“301。”

“想转协和?”

“嗯。”叶晚意奇怪,“你怎么知道?”

“从外地过来看病基本都是这个样子,确实不太容易。”

“是啊。”叶晚意平时是个很少会求人办事或者帮忙的人,当然她也要承认,她这样的,也的确没有什么人脉和资源可以去利用,但是这回朋友的家人生病,毕竟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所以她想开口帮姜凝问一问有没有认识的医院里面的朋友,哪怕有一点机会也是好的。

就在她还在斟酌怎么开口的时候,沈星河倒是先表了态。

“明天我帮忙问问吧。”他话说得很保守,“不一定能帮上。”

叶晚意有点意外,他好像能看出自己在想什么似的,不过还是很感激:“谢谢,麻烦你了。”

“一定要这么客套吗?”沈星河带着些许酒意,语气不算太好,他真的不喜欢这种和他保持距离的疏离感,但是终究还是克制住情绪,耐心解释自己的意思,“我们并不是什么协议假夫妻,而是真的婚姻伙伴。”

叶晚意沉默着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沈星河刚从国外回来,虽然近期没有外派的安排,但是一去就是几年的驻外是避免不了的,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牵挂,但是从遇见叶晚意之后,他才真的体会到有些前辈说的那些话,比如忠孝难两全,比如已许国再难许卿。他只想在能够在她身边的时候,用她可以接受的方式,去尽可能地照顾她、爱护她。

但是为什么,她偏偏,一点也不想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