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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助教照顾一下课堂上发病的小同学,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助教也没有这个义务送我去医院。”云野皱眉表示不同意,“反正你帮我感谢一下别人,咱爸妈不是从小就教我们学会感恩吗?”

趁停车的空隙,云厘掐了下云野:“你干嘛不自己去?我就和他客气一下,你自己去。”

“停停停——”云野的诡计没得逞,但也没放弃:“别人可能会说我故意和助教搞好关系拿分啦。”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万一有人举报我了,我和哥哥就会双双失去学位了。”

有这么严重吗?

云厘懵了下,云野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红肿,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她:“你真的是我姐吗?”

“……”

云厘只好说道:“知道了。”

回家后,杨芳和云永昌正坐立不安地等候着,一见到云野,杨芳抱着他开始抽抽噎噎。

云厘回了房间,揉了揉眼睛。

还得帮云野答谢傅识则。

她上网查了些小礼品,觉得傅识则不太需要这些东西。起身去拿了根冰棍,云野已经精神抖擞,在看NBA的比赛。

“对了,我之前给你抢了票。”云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从书包边边摸出张演出票丢到沙发边上。

云厘拿起票,时间是在一个月后,地点是西科大体育馆。她晃了晃:“只抢到一张,没法和尹云祎去了?”

“我就是对你好点儿。”云野没被戳破的恼羞成怒,淡定地圆了过去。

云厘走回房门了,云野才说道:“帮我拿根冰棍。”

“……”

“我是病号。”

“……”

去冰箱给他拿了根冰棍,云厘一直看着这张票,想了想,拍了张照发给傅识则。

几乎是秒回。

F:【你想一起去?】

云厘解释道:【没,谢谢你送云野到校医院,云野抢到了一张票,给你?】

简而言之,是云野抢的,她也没有约他的打算。

F:【我比较务实。】

F:【还是请吃饭吧。】

“……”

看来这张票不值钱。

云厘把票放到一旁。老实地翻了翻各种探店评论,稍好点的店都会有这个标签——

#情侣必去

但凡热评中出现这四个字,云厘都直接跳过。她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似乎就是,选了这个,她便居心叵测了一般。

挑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云厘将难题丢回给傅识则:【好。你想吃什么?】

傅识则:【夜宵可以么?西科大边上有一家。】

过了几秒,傅识则再发来一条:【我白天比较忙。】

他特意解释了为什么选择约在夜宵点。

云厘没有抵触情绪,她刚好也需要送云野回学校。

两人约定了周日晚上十点去吃夜宵。

周末在家写了两天文案,云厘却总有些心不在焉,以往的全神贯注像是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一般。

偶尔会冒出那个画面,宽松的白色衬衫鼓了些风,无风时衣物贴在他的腰上,他帅气清爽地从车上下来,摘掉头盔,抬眸看她。

她的文案会断了思路,就像啪的一声笔断了芯续不上去,她慌不择路继续,试图告诉自己从未想过。

她不去想这个画面出现的原因。

也不愿意承认。

临近出发点了,云厘在桌前迟疑了会,默默地坐到梳妆台前,仔细地化了个妆。

手链、耳饰、项链,云厘刻意地没有选择过于张扬的。用卷发棒整了个简单的造型,云厘在衣柜前挑挑拣拣。

云野从一个小时前已经在客厅里等,他每隔十分钟催云厘一次,等得不耐烦了,他冲过去叩门:“云厘,你好了没?”

云厘猛地打开门,走到门口换鞋。

云野瞅着她:“哦,要和哥哥吃饭,你特意打扮了?”

“怎么可能。”云厘瞪了他一眼,有点被戳穿的不自然:“你别胡说。”

“挺好看的。”云野手插兜里,先下了楼,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上车了,云厘才欲盖弥彰道:“我平时不也是这么出门的吗?”

“哦。”

云厘继续道:“那这么久没见了,我不能落了风头,对不对?”

“哦。”

“总之,我没有特意为他打扮,懂了吗?”

“哦。”

云野懒洋洋地配合着她的自欺欺人,完了,还不忘记盯着她正色道:“云厘,我相信你。”

“……”

快到学校了,云厘才意识到云野受伤期间尹云祎都没出现:“你们吵架了?你受伤了尹云祎怎么没来找你?”

云野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刚和她说这件事。我们才不会吵架。”

云厘怼回去:“你们不是什么事情都商量的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那也没必要让她平白无故担心,又不是多大的事。”云野举起手臂,扭转到自己能看清的角度,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这样她看到就不会太难过了。”

“……”

将云野丢在寝室楼下,云厘离门口不远,能看见尹云祎站在那,眼睛肿得明显。

云野见她哭了,在那手舞足蹈给她展示自己没什么事。

她在车里看了好一会儿,尹云祎没多久便被云野逗笑了。

……

云厘倒了车,往约定好的北门开去。傅识则事先和她说了将车停在学校内,夜宵店在小巷里头的院子,车子开不进去。

她停好车,北门距离她几十米,两根护栏外汽车川流不息,灯火通明。她朝边上看了眼,傅识则站在路边,倚着小龟,垂头看着手机。

在原处停顿了会,似是察觉到她的出现,傅识则抬头望向她。

云厘堪堪避开他的视线,慢慢地走到他跟前。

“要骑小龟去吗?”

“嗯。几分钟就到了。”傅识则垂眸看她。

见了几次面了,云厘仍无法长时间对他对视。只偶尔凝眸望他,上扬的眼尾明媚动人。她将头发扎起,脖颈又白又直。

这几眼让傅识则有些思绪不宁。他给小龟解了锁,云厘自觉地坐在他身后。

风拂过时带来清新的甜味。

出大门时,傅识则注意力不太集中,没留意地上的减速带。车子颠了颠,云厘没坐稳,柔软的手在他的腰间支了一下。

云厘立刻将手缩了回去,窘得不行,“不好意思。”

傅识则平静地说了声“没事儿”,被她碰到的地方却像着了火般,热意从那一处漫延到全身。

到店后,他先让云厘下车,自己以极慢的速度停车和锁车。他在黑暗处呆了一两分钟,等体温恢复正常后,才走到云厘旁边。

夜宵店烟火味极浓,院落里简单搭了两个蓝色棚子,支了几口大锅。一半的餐位露天,座无虚席,多数是西科大的学生,黯淡的小巷也因此朝气蓬勃。

云厘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大一大二的时期。那时候她偶尔还会和室友到学校边上的烧烤店点些串和炒粉。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