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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桃一脚刚踏进房间,谢行川的声音随之传来:“怎么才回?”

他抬眼与她对视,大概是知道她的工作五点就结束,然而现在已快八点。

“有点事去了,”她抿了抿唇,“和钟怡见了面,在楼下的时候又接到梦姐的电话,修改了明天的航班和酒店。”

“你明天要出去?”

“嗯,去凌城。”

说到这儿,她才记起对这个城市莫名的熟悉是从何而来——

谢行川高三,就是在凌城念的书。

说来也巧,艺人每年全国各地飞,她几乎逛过大半个中国,凌城却一次都没去过。

顿了顿,谢行川道:“带几个工作人员?”

“就两三个。”

他似乎也是思考了一会儿,行程对不上,他当天赶不过去。

“我在那边有个朋友,等会拉个讨论组,”谢行川道,“如果有什么事随时说,我如果处理不上,他会帮忙。”

简桃想了想,点头说好。

当地有个朋友照应,应该也有个后路,方便挺多。

讨论组很快拉开,穆安活跃,在那边很快开始起哄说从没见过谢行川对谁这么上心,当然很快就被谢行川警告着半禁了言,因为简桃要去当地了解一些东西,便多问了穆安一些。

穆安人还挺好的,是个话痨,记忆力又好,最近凌城新出的什么都记得清楚,甚至还能记得六七年前某处城区的对比,跟她科普了不少。

唯一不太可控地就是爱发散思维,经常聊着一个点,就发散良多,收都收不住。

简桃在讨论组聊了一个多小时,话题才堪堪打住。

结束后,谢行川起身去洗澡。

简桃听着水声发呆,又想起讨论组拉起时,穆安的第一句话。

其实如果不在意一些事情的话,谢行川对她,当真也是好的。

她掀开被子躺好,半靠在床头出神,看加湿器吐出轻薄的雾气,再弥散在空气里。

她知自己今晚必须要开口,不管想不想面对。

反正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屏幕一亮,是钟怡发来的消息。

【实在忍不了的话,你就问他。】

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的,钟怡继续道:【别觉得掉面子。】

……

适时,谢行川也洗完澡从浴室走出,大概是忘拿衣服,他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单手擦着头发,白色毛巾尾端垂落,搭在肩颈。

水珠淅淅沥沥从他额前滴落。

大概是发现她在看自己,谢行川侧眼道:“怎么了?”

她发觉他其实是如此直白的一个人,以往浑话也好、挑弄的话也罢,只要他想说,随时都能说出口。

会让他这种天之骄子都没敢说出口的喜欢,是什么样?

总之不会是她这样吧。

她记起高三那年,她有场很重要的比赛,临赛时大雪簌簌而落,江蒙说给谢行川也寄了门票,但直到她比完赛很久,他才赶到。

后来快要高考的那年三月,她半夜接到谢行川的电话,对面沉吟良久,才说是本该打给江蒙的,后来换手机誊号码,把她和江蒙的名字存反了。

她让他及时更正,但他也不听,后来两三个月常断断续续打错过好多次,甚至有时都会按错,让她在对面听好几分钟的呼吸声。

高考完填志愿,简桃参考他们的,问他想填哪里,他挺混账地一句实话都不说,反而去套她的第一志愿。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想到这儿,谢行川也已经走到了床沿。

简桃问:“你忙完了吗?”

“嗯。”

“是公司的事情?”

“……没,”似是思虑很久他才出声,然后道,“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前几天。”

她“噢”了声,也没再问,像是对这个问题不太关心,或是早已猜到。

谢行川凝视她的表情,不知她铺垫这么久,究竟是想和他商量什么。各种糟糕的念头过了一遍,他垂下眼。

房中弥漫着胶着的呼吸声,他们各有思虑,各有恐惧。

最终,简桃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道:“谢行川,我问你个事儿。”

他说好。

她直入主题,指着那个杂物箱的位置,语速放缓。

“你箱子里那封情书……当时,是想写给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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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结束,二更八点。

【11.14凌晨,新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