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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很快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的歧义。

虽然她的确是按照句式顺口来, 让他看她、浇灌她、注意她, 但是当前面的谓语变成了“干”这个字, 似乎就……不怎么合适了……

“呃, ”乔亦溪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后退两步, “你先忙, 我出去看看虾饺怎么样了。”

少年敛着笑, 在她将要转身时扯住她衣领上装饰领带,不疾不徐地询问:“跑什么?”

“我没跑啊,我去看看虾饺,我觉得虾饺现在需要我了。”她抓着周明叙的手腕, 小心翼翼地往外拉。

周明叙一挑眉:“我现在也很需要你。”

“你不需要我, 你还要填资料呢, ”乔亦溪把他的手放在鼠标上,“赶紧填吧,啊, 我不打扰你了。”

周明叙啧了声, “但是我现在不想干活了,我……”

话没说完,乔亦溪飞速抓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

“不,你想。”

然后人就飞速跑出了他卧室。

周明叙舌尖轻卷, 柠檬硬糖撞上齿关,他怡然漫笑了声, 把糖咬碎了。

这个资料挺多,而且复杂, 周明叙填了一个多小时才填完,等他出去的时候,发现乔亦溪已经不在客厅了。

虾饺的猫粮被倒满了,玩具也放在一边,很显然是有人刚刚和它玩过。

周明叙打开手机,发现乔亦溪也没给他发消息。

那是去哪了?

他正准备出门给她打个电话,蓦然反应过来什么,走到中间的客房,果然看到了睡熟的少女。

她或许原本只是打算躺下休息一会,下巴枕在枕头上,手机就放在面前,谁料就这么看着看着睡着了,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高中英语课上记笔记记到一半睡着、拿着笔点在本子上合眼了一样。

他笑了笑,把她手中的手机抽出来,然后把她翻了个面,托着她后颈和腿窝,让她往下一些,以一个舒适的角度躺在枕头上。

周明叙做完这些,少女舒服地吧了吧唧嘴,随意拱了拱,还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温柔的、类似于娇嗔的轻哼。

虽然知道这是人在要入睡时会发出的正常声音,但周明叙还是结实地愣了一愣。

有一簇刘海贴在她颊侧,沾着汗水的微湿,她脸颊上还蕴着暖热的红晕。

他坐在她床沿,靠她很近,这样一眼看过去,像极了某种难言亲密场景的旖旎。

他替她拨开那一缕湿掉的发,挂到她耳骨后,指尖温度攀升,有热流瞬息上涌,他呼吸紊乱起来。

正在他俯下身的时候,脑子里蓦然闪过一句话――

“我对你的房间没有任何兴趣。”

宛如一记惊雷,把此时的周明叙,劈醒了。

他抵着床沿微微起身,蹙着眉回忆着很久之前又仿若是不久之前的场景:

发现他枕头下的手铐,她误以为他拥有什么特殊癖好,在这房间里装了一道又一道的锁,就在某个二人独处而她出逃未遂的夜晚,她惯例又要锁门,结果被他一手截住,并放下惊天狠话――

我对你的房间没有任何兴趣。

当然,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也很多,比如:我对你的人也没有兴趣,对于跟你在房间里做点什么,更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好,说的真是好啊。

周明叙阖了阖眸,开始陷入沉思。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刚刚在想什么?想干什么?

当时对自己是多有信心,这种话能不过脑子就出口?

乔亦溪一个梦做完,悠悠转醒时一睁眼,看到床边坐了个人。

她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惊呼,看清楚之后又奇道:“你摸自己脸干什么?”

周明叙“嘶”了声,道:“太鲁莽了。”

以前太鲁莽了。

少年不识flag贵,而今打脸……还真他妈有点疼。

///

今年的pgi预选赛即将开始,周明叙也投入到更加紧张的集训练习中。

a大门口开了家寿司店,非常好吃,那天下午没课,乔亦溪就打包了一份给他们送过去。

正好大家都没吃午饭,就又点了些别的,在休息室热闹地开始吃起来。

结果吃到一半,拉门一响,老板出现在门口。

裴寒舟往内看了一眼。

马期成立刻狗腿地站起来:“老板你坐你坐。”

男人表意不清地笑了声,捏捏鼻骨,发现了坐在周明叙旁边的陌生面孔。

他看着乔亦溪,“周明叙女朋友?”

乔亦溪不知道商人为什么在这方面的嗅觉都能如此敏锐,笑着答,“嗯,是。”

而后裴寒舟好像是收到了消息,就拿着手机开始按了起来。

由于老板坐在这里,还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乔亦溪都感觉不大自在了。

问了这么一句之后,怎么着都该有点后文才对,这裴寒舟怎么还……不说话了呢。

之前二人的恋情还沸腾过一阵子,不知道这位裴老板知不知情,现在忽然提了一句,又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真让人有那么一丝坐立难安。

终于,裴寒舟放下手机时,马期成问了一句:“老板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支持队员恋爱吗?”

裴寒舟敲了敲手机:“怎么这么问?”

“之前教练跟我们开过会来着,建议在我们有工作要忙的时候别去恋爱,说了一堆恋爱的坏处……”

“恋吧,”男人笑笑,“工作怎么就不能恋爱?”

乔亦溪:“诶?”

“工作时候的恋爱能消除疲乏,回复精力,还能更有拼搏动力,”裴寒舟道,“怎么算都是桩好事才对。”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大家都愣了。

直到马期成问:“看这样子,老板你是在恋爱吗?”

“没有。”

“……噗。”

马期成正要笑,看到男人“不经意”地将右手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道:“我结婚了。”

“…………………………”

傅秋笑得更大声了:“马期成这个傻□□。”

郑语看了眼资料,拍傅秋的肩膀:“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为啥?”

“他老婆是你女神,林洛桑。”

傅秋:????

“我不就这阵子没看八卦吗?发生什么了??”

“林洛桑啊我操?”马期成也是难以置信,“就唱歌贼好听那个?”

郑语:“是啊。”

马期成:“我靠……傅秋还老是给人家写信寄去公司呢,还拉我去过林洛桑的签售会,这怎么就忽然……”

马期成从傅秋包里抽出一个浅蓝色的信封:“你们看,他最近也在写,准备比赛完给我们洛桑呢。”

一直未做声的裴寒舟盯着那个信封看了好半晌,想到那些被自己锁在角落的许多告白信,不爽地蹙了蹙眉。

他转身面对已经蒙圈的傅秋:“以后别写了。”

傅秋:“啊……啊?”

裴寒舟靠上椅背,又抬了抬手上婚戒,语调里一股浑然天成的独占感。

“她又不是你老婆。”

傅秋:??

他知道了,和谁都别和boss抢老婆,毕竟boss有才多金长得帅,还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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