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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买了一堆还不够,他又去体育用品店,买了一堆流汗高需求群体的透气吸汗套装、毛巾、鞋垫、防扭绑脚等等运动用品。

甚至还买了几双袜子。

送家怡去特训时,方镇岳将这些东西塞给家怡,看得PTU教官目瞪口呆。

方镇岳还没走,家怡才拎着、背着大包小包转身,PTU教官Bonnie就又损又贱地用方镇岳百分百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爹地对你真好。”

“Bonnie,我还听得到!”方镇岳双手插兜,眉头一皱。

Bonnie回头,一副吃惊模样,“哎呦,方sir你还在哦?”

“……”方镇岳。

Bonnie爆发出哈哈大笑,当年方镇岳在PTU飞虎队的时候,Bonnie跟过方镇岳几个月。虽然许久未共事,当年情还在,是以虽然方sir面冷,他也还敢开方sir玩笑。

站在大巴门外,Bonnie示意了家怡的座位后,转头朝方镇岳道了声‘放心吧’,便又招呼其他学员上车。

家怡将行礼和方镇岳给她带的包裹塞进大巴下的行礼箱里,一手拉住扶手,登上台阶,转头朝方镇岳摆摆手,道了声‘岳哥再见’才上车。

方镇岳插兜站在车下,仰头看着家怡上车后坐到Bonnie指点的位置。

除了家怡外,车上只有2名女警,家怡前后左右都是糙壮青年。

女沙展才坐下,他边上的男警察就笑着跟她打起招呼,家怡也笑着礼貌回应,一派友爱气象……

方镇岳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

……

……

不出十五都是年。

一些人恢复了工作,另一些却还在节里,仍在乡下与家人相聚。

上山捡柴、下山煮汤;去河里捞鱼蒸鲜鱼,进鸡圈里捉老母鸡炖汤,到鸭圈里捞鸭蛋腌咸……

过年囤的肉呢,就今天做红烧肉、明天做煎肉排。

日日吃得肚饱,享得一年中难得的清闲。

韦麻子一家6口人也难得在‘上水’老家相聚,除了年关外,他们都要去深水埗租劏房、打工卖货赚钱养家。

八十年代一批工厂撤走后,他们的日子就变得更难一些,毕竟要养育两个孩子,光守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可没办法赚到足够送孩子出去好好读书的钱。

眨眼几年,女儿已经长得跟妈妈一般,面容虽然还稚嫩,但已有了两三分大人模样。

腌制的腊肉开炉烤制,热气腾腾顺风飘出几里地都是烧腊的香味,馋得村头老狗发出含着口水的嗡叫。

夫妻俩一边商量着明天去庙里烧香的事,一边蹲在水台边处理晚上要吃的菜肉。

热气腾腾的大锅,挂吊起来冒着烟的烧腊,切成一块一块准备入锅煎炸的鲜肉,拔毛后用喷枪烧去浮毛、将皮烧黑烧紧的大公鸡……各种食材布在小破院子的灶台附近,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会知道,韦麻子家今晚必然能吃个丰盛大宴。

从西北边一路奔逃偷渡来到半岛最北,顺着小村落摸到上水的瘦小男人也看到了他们的院子,看到了那些肉,也看到了蹲在门口水渠边清洗鸡下水的少女。

夜幕降临,有人潜进这屋,饱餐一顿残羹,将剩下的鸡架和烧腊用布包好塞进衣服里,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有很轻微的脚步声。

黑暗中,少女剪影显得尤为青稚可爱,她摸索着出来找水喝,毫无防备地步入怪兽巨口。

2天后,韦麻子一家6口尸体被发现横尸屋中。

13岁的大女儿死在厨房,被奸杀;

7岁的小儿子、韦麻子夫妇都死于睡梦中。韦麻子躺在床上,一刀入凶,死得很快。韦麻子妻子脖子几乎完全被割断,只剩被切出深口的脊椎连着,垂在床头,仿佛随时会滚落。小儿子伏在床头,背后中了9刀;

两位老人觉轻,大概被扰醒了,但也未能敌得过凶手,皆死在小屋中。做现场尸检时,负责该案的法医官称凶手杀两位老人时大概已经很累了,下刀明显变轻。大概也因血勇降温,生起退意,草草几刀后便匆匆离开了。

韦家钱财被扫劫一空;

家里另外还丢了大概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法证科和法医部联合出分析报告,初步推断该丢失的菜刀就是杀死韦家6口的凶器;

韦家当晚做的肉食和面食也被带走许多,可见凶手是为利为食物而来,杀死其全家人的原因大概是被大女儿发现,杀红眼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新界北CID A组负责该案,周督查站在白板前时,忽然转头问Tim沙展:

“为什么他不仅带走凶器,还带了把水果刀?”

“总不可能是为了切割腊肉和他带走的食物吧?”

“带走菜刀可能是为了掩藏凶器,多带了一把细长利器,是为了什么?”

“……”

“……”

好半晌后,一名探员忽然皱起眉,问周督查:

“有没有可能,他用过菜刀后,觉得不太顺手,所以又带走另一把形态不一样的利器。想下次作案用这个?”

“……”周督查皱起眉。

“陌生人作案,为了食物和钱,那这些钱花完了,食物吃完之后呢?”Tim问。

“再寻找其他食物和钱……”

6天后,粉岭又发生一桩灭门案。

一家八口死在熟睡中,其家中没有女儿,年轻主妇死前曾遭到强奸。

家中钱财被席卷一空,储存的食物也被带走。

凶器被认定为一把窄长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