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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不是说这平安符水火不侵吗,金哥你要不试试?”有人提议道。

“可以沾水给你们看看,火就算了。”金有钱说道。

之前考虑到洗澡的问题,金有钱特意咨询了一下大师,得到寻常水火不影响的答案后,他回到家里小小试验了一下。

他接了半杯水,小心翼翼把符咒的一角放进去,又立马拿出来。

仔细看去,竟是真的一滴水都没沾上!

再试试,多泡两秒。

还是不沾水!

金有钱心里大师的形象顿时又拔高了一大截。

话说回来。

金有钱让人拿了瓶水过来,又拿个干净杯子,往里倒了半杯,就跟在家里时一样,捏着平安符把一角浸进了水里,过了两秒后拿出来。

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把符咒取下来,红线始终挂在脖子上。

他可是记得大师的话,符咒不离身。

金公子可是看过很多电影小说的人,里面或主角或配角的作死行为,他没少吐槽。

现在轮到自己了,肯定不会犯那些错误!

“好家伙,真的不怕水!”

“金哥好像搞到真的了!”

“牛逼!”

大家伙不予余力的夸赞,让金公子觉得很受用,大手一挥,又叫了一打好酒。

这一次聚会,宾主尽欢。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酒局散场。

或者换个准确说法,是大家伙还在玩,而金公子提前离场了。

他挥手跟一众兄弟告别,而后跟来送他的酒吧经理说今晚消费记他账上。

到了门口,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

“金少,去哪里?”

金有钱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去郊外一处农家乐,具体地址我等等发你微信。”

他提前离场,是因为接到了余真的电话。

余真说她跟几个朋友去郊外农家乐玩,结果车坏了,那一块地方有点偏,打不到车,问金有钱能不能去接她一下。

金有钱也不去思考这一番话里的逻辑通不通顺,他只知道美女开口了,而且就这么一点小事,他要是连这都拒绝,以后可没脸继续追人家了。

“金少,坐稳了。”

司机提醒之后,便发动引擎,往郊外开去。

这个时间点,春山市市区里还热闹着,但是越往外走,渐渐人就少了。

司机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金有钱发来的地址附近。

后面这一段路,连一辆车都没有遇到过。

路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坏了好多,好长一段路才能见到一盏亮着的。

司机是金家花了大价钱请的,身高体壮,还当过几年兵。

眼见着路越走越偏僻,从大路拐上了小路,狭窄到只能勉强容纳两辆小车并排行驶。

司机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毛毛的,于是开口缓和一下,“金少你这朋友离得可是有点远啊!”

金有钱不知道司机怎么想的,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毛,这条小路两边草木异常旺盛,他堂堂一米八的大男子汉,站出去估计都没那些草高。

要不是给他打电话的是一见钟情的美女,他早让司机调头回去了。

“就是因为太偏了才叫不到车,不然也轮不到我……”金有钱干巴巴回一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又开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亮光了。

那是一座样式在景区里很常见的木制门楼,坐落在小路上,两侧飞檐垂下两盏大红灯笼,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后方依稀有灯光,勉强能看见一排低矮的房子,似乎是仿古式建筑。

司机瞧见后,嘴角抽了抽,心想还不如不见呢,这下心里更毛了。

刚好这时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附近。

司机顺势把车停在路边,远光灯打开,回头问金有钱,“金少,到了,再往里走等下怕不好调头,你要不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麻烦她走两步?”

他是真的不想从那门楼下面开过去,但这话也不尽是瞎编的,前面的路的确比较狭窄。

金有钱对此也是求之不得,“也行,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他说着话,动作麻溜的给美女打了电话,嘟嘟两声就接通了,“真真,我已经到了,前面不远有个门楼,没错吧?”

电话里,真真的声音有点轻,“对,你顺着门楼往前再开一小段就到了。”

金有钱闻言,思考了两秒,而后一咬牙,把司机的话搬过来,“这边路不太好,再往里开怕不好调头,只能麻烦真真你走两步了……就在门楼前边,车灯开着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估计有十来秒,才回应道,“那好吧,我这就出来……”

金有钱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跟司机在车里坐着等了两分钟,才见到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远光灯范围里。

黑发及腰,漆黑如墨,穿的依旧是白裙子,裙摆随风而动。

司机是第一次见余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个忽然出现的身影,吓得他一激灵。

“文哥,是我朋友……”金有钱小声说一句,声音听起来很没有底气。

之前他并不觉得余真的打扮有什么问题,多清纯,多气质!

但是这会儿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冷不防看到,是有点那啥……

很快余真就走近了,到了门楼附近。

看到那张让自己一见钟情的脸,金有钱顿时就不怎么怕了,他推开车门下车,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接我……”余真站在门楼那一侧,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金有钱笑了笑。

金有钱顿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咱们是朋友嘛,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他嘴上说着话,脚下是一步都不肯动,就站在门楼这一侧。

余真看着他,脸上笑意渐渐收了一些。

接着她把手伸到背后,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东西,“这个是我今天跟老板学着编的手链,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金有钱看着余真那只纤细漂亮的手,拿着亲手编的手链递向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击中,魂都仿佛要被勾走了。

他下意识迈开脚,准备走过去接礼物。

一步,两步……

在他即将越过门楼的一瞬间,心口处忽然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升起灼热的感觉。

那是贴身佩戴的平安符所在的位置!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中午大师将平安符交给他时所说的话,“……当你感觉到符纸发烫的时候,不要犹豫,马上离开当前所在的地方……”

“怎么了?”余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金有钱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那个,我……我忘了个东西在车上,我去拿……拿一下……”

他说完话,不敢再多看余真一眼,猛一下转身,迅速往回跑。

“文哥,不对劲,快跑啊!”他跟个兔子一样钻进车里,说话的同时,关车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司机文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金有钱的反应,也知道情况不对,于是毫不犹豫的调转车头跑路。

不过小路狭窄,调头比较麻烦,需要费点时间。

金有钱坐在车里,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他伸手从领口拉出平安符紧紧攥在手心,这才觉得心安一些。

从车窗玻璃往外看去,黑发白裙的余真还站在门楼里侧,静静看着这边,漂亮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金有钱吓得心脏都漏跳一拍。

这时文哥终于调转车头,说了一句‘坐稳了’,一脚油门踩下去。

下一秒,却见周遭的景物完全变了个样子。

来时的小路更崎岖了,两侧旺盛的草木,像是被一场大火烧过,只余下一地灰烬,被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卷着,漫天飞舞。

后视镜里,门楼依旧立着,只是样式似乎有些变化,飞檐上的两盏大红灯笼也不见了踪影。

一并消失的,还有穿着白裙子的余真的身影。

“卧槽,不……不见了!”金有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声音发颤。

司机文哥也被吓到了,脸色发白。

但是他比金有钱要稍微好一些,依旧稳稳的开着车。

道路崎岖,车子抖得不行。

开了一会儿,远远能看见前方一条宽敞的大马路,两侧路灯明亮,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一时之间,司机文哥和金有钱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车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紧接着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尖锐的指甲在刮着黑板。

一缕黑色的头发,从前面挡风玻璃上方垂落。

然后是第二缕,第三缕。

紧接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猛一下贴在了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