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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响, 拳头大小的石头跳动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安分的躁动感。

悬浮列车冲进森林里,顾不得前方无路, 树枝和灌木刮蹭在车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崭新的痕迹。

在文谦指出悬浮列车内有诱花后, 也不知是不是车厢封闭的原因, 淡淡香气突然变得浓郁, 渐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诱花的花粉成熟后, 散发的就是这种糜烂到发臭的味道。

文谦嗅觉敏锐,能够分辨出香气的层次感, 很快在蔓延整个车厢的腐臭味中找到了源头。

他捡起车厢角落里被扯坏的香包, 咬牙切齿道:“是有人故意放的!”

香包是用黑灰色的布料做的, 不到巴掌大,放在身上非常不起眼,浓郁的腐臭味不断往外冒, 顺着缝隙能飘出很远。

从刚才起就很奇怪, 车厢明明是封闭的,照理说气味应该飘不出去,可异种生物还在朝悬浮车行驶的方向汇聚过来。

或许,丢下香包的人悄悄让味道从看似封闭的悬浮车中散了出去。

时蕴毫不犹豫拽过香包,干脆利落拉开窗丢了出去。

车厢内的腐臭味没了来源,有瞬间的缓解,可嗅觉灵敏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闻久了之后形成的错觉。

藏锋见状,立刻把悬浮列车的挡风窗全部打开。

悬浮列车疾行, 狂浪的风吹刮着所有人的脸, 卷起凌乱的发丝。萦绕在车厢内的腐臭也被洗涤净化。

鼻尖的腐臭味消失, 车厢内的人陆续松下一口气。

文谦却没丝毫乐观,按理说香包没有了,空气对流下,悬浮列车内的味道应该彻底散了才对,但他依旧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只是凌乱的风不断将腐臭味冲刷开,使得大部分人闻不到那个味道了。

他扯开安全带,藏锋立刻喝道:“干什么?快点坐回去!”

悬浮列车运动的速度极快,此刻还多面透风,不系紧安全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出去。

文谦顾不得那么多了,攥紧椅子的扶手道:“车里一定还有香包!我能闻得出来!”

他的话让好几个刚刚松下一口气的人大惊失色,岑风脸色铁青。

文谦没等藏锋发话,在车厢内缓慢挪动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又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诱花的味道如果不除,再带进驻地里,将会引发无法预知的后果。

不管驻地再坚固,不管驻地里的机甲数量有多少,都经不住整个长亘山脉异种生物的冲击。

谁也不知道发情期的野兽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噼啪!

地面上石子滚动着,有两颗不小心砸到了一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悬浮车在其上方一掠而过,而在两颗石子的下方则鼓起了个不太明显的土包,土包拱了一会儿,又落了回去。

裂开的土块恢复平整,又在轻巧的颤动声中缓缓下塌。

在文谦的要求下,悬浮列车的车窗重新关上,他循着那股微不可查的味道往前走,直到在某个军校生面前停下。

文谦皱着眉头,在后者无措的眼神中拽过他身后的包,翻出个巴掌大小的香包,香包仅是被刺了几个针孔大小的洞,又被挡在背包里,散发的味道有限,但对嗅觉灵敏的异种生物来说,足够了。

该军校生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在我包里?文谦,我平时是什么人你可最清楚,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也反应迅速,又说道:“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到我背包里的!刚才帮扶伤员的时候,我就把包扔在位置上,谁都有可能碰。”

现在显然没有时间查是谁把香包放到他的背包里,时蕴走过来,夺过香包,扯开了扔出去。

只要外面的味道够浓,悬浮列车散发出的味道便能忽略不计。

浓郁的腐臭味随着被扔出去的香包,漫天挥洒。香包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花粉都散了出来,等它再次弹起,草丛里窜出的红眉兔将其咬住。

它闻到诱花的香味后,红宝石般的双眼闪过片刻的迷离,顿时将香包咬得更紧了些,准备将其据为己有。它的前肢轻巧的踩在地上,后肢还未落地,一张血盆大口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将它连带泥土一起咬进嘴里。

碗口大小的蜘蛛从树枝上垂落下来,深吸一口弥漫在空中的花粉,又抖动着肢足想要获取更多,一只飞禽从空中窜下,将其啄得支离破碎。

车厢中,静谧无声。

这时候,再蠢的人都知道有人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时蕴扔香包的动作干脆利落,但为时已晚。她把香包扔出去后,一只猛禽从空中落下,后者锐利的钩爪抓住了悬浮列车的顶部的某个凸起。

哐当!车顶被掀了起来,铁皮无力的颤动蜷曲着,悬浮列车也在巨大的力道下失去了平衡,朝右前方偏移。

没有绑安全带的文谦和时蕴首当其冲,往车厢内摔去。

遭了!

地上的异种生物好对付,空中的异种生物却非常麻烦,众人在它们眼中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时蕴险险拽住了扶手,刚维持好身体平衡。陡然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将她锁定,她毫不犹豫侧过身,却还是晚了半分,匕首擦着她的肩膀刺了过去,勾起一串血珠,溅在椅子的扶手上。

她马上拽住这只手,屈肘向后用力顶去,只听一声闷哼,袭击她的人麻了半只手,无力之下只能屈张五指。

时蕴反手握住下落的匕首,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砸到了过道上。

文谦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在这须臾的变故中作出反应,时蕴已经把匕首狠狠掷了下去,刀尖往下,刀锋森冷,垂直坠了下去,把偷袭者的手背和悬浮列车底盘钉在了一起。

对方竟是时蕴刚刚引诱枯叶蟒与黑甲蜥蜴缠斗时救下来的人。

难怪黑甲蜥蜴别人不咬,非要咬他,原来是他身上藏了诱花!

匕首是横向钉下的,直接刺穿了偷袭者的筋骨,他疼得大叫起来,可叫声才出口,便又被一个刀手噎了回去。

藏锋把他打晕了。

而此时,车顶已经彻底被猛禽掀开,锐利的钩爪从上方探了下来,直直映入时蕴的眼底。

被耽误了时间,她避不开的!

心跳到了嗓子眼,时蕴捏住了手腕上的钢丝武器,正当她要有所动作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锋利无比的长剑挟持着森林中危险的风呼啸而至。

哗啦!

汹涌的鲜血从空中泼下,淋得车厢里的人焦头烂额,近在眼前的钩爪被从天而降的机甲一脚踹开,利爪灰鹫痛苦的嘶鸣一声,猩红色的瞳孔倒映出了长剑冰冷的光芒。

拦腰斩断!

与此同时,重炮席卷而至,先后击中空中的其他利爪灰鹫,能源弹在空中炸开,庞大的能量使得温度剧烈上升,燃烧了利爪灰鹫的羽毛。

地下,机甲与黑甲蜥蜴互相冲撞,带来地震般的强烈摇晃感,螺旋钻刺的黑甲蜥蜴鲜血直流,他被迫冲出地面,狼狈的摆尾后,钻入密林中没了踪影。

森林里,战斗的动静此起彼伏,惊鸟无数,有人发射了驱散弹,刺鼻的味道顺着风被吹开,消融了诱花的香气,还在汇聚的异种生物被驱散弹的味道刺激,争相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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