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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泽尔脸上笑容不变,表示不介意,于是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邀请所有人上了悬浮车。

这边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刚刚从场内出来的凯因的耳朵里,他坐上悬浮车,垂眸一笑,眼底有寒光掠过。

很快,他轻咳起来,咳着咳着越咳越剧烈,他身边的女助理立刻递给他一条手帕,神色很是担忧。

凯因接过手帕,眉宇间涌上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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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淘汰的国家大多都没有离开卡斯兰帝国,很多人已经完成了从参赛者到观众身份的转变。

苏比尔是第一联邦‘最忠实’的观众,他对第一联邦将托亚斯共和国淘汰出局的事耿耿于怀,并且因此被取消了托亚斯共和国队伍总指挥的职位,同时受到了很严厉的处分。

是他立了军令状,才暂时延迟了处分。

苏比尔坐在一堆晋级前八强队伍中,似乎有点尴尬和不适,从她的眉宇中很容易看出这两种情绪,可其他人都默契的当成没有看见。

他咬住了后牙槽,听着修泽尔和时予的交谈声,五指轻轻屈起,看着是想握成拳头却又克制住了。

洛夏辞不动声色将余光移开,假装没有发现他细小且让人难以察觉的动作。

悬浮车里所有人心思各异,却又笑哈哈的交谈着,一会儿后抵达了目的地。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处很奢华的酒店,金碧辉煌,虽然俗却充满贵气,听修泽尔的介绍,这里是卡斯兰帝国皇家酒店,只用来招待皇室成员,以及身份尊贵的外宾。

大家经过一处长长宽大的走廊,来到了用来招待贵客的宴会厅,宴会厅里摆好了好几张长桌,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时予一眼望去,发现被淘汰的没有离开卡斯兰帝国的所有队伍的核心主力都在这儿。

修泽尔这一顿饭请的人不少。

人多了,修泽尔也不能一直盯着时予。

几人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顺着侍从的引导去了修泽尔之前给他们安排好的位置,是最中间的一条长桌,晋级前八强的队伍成员都坐在这张桌上。

是从不知道是不是把苏比尔也当成了第一联邦的人,在时予身边给他安排了位置。

苏比尔也不说话,乖乖的坐着,看起来神色有点郁闷。

顾前谦最为热情,拿着菜单嘀嘀咕咕问苏比尔哪道菜好吃?苏比尔明显有点烦,却也不好意思在这种场合闹出事来,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讲话。

两个正在开战的国家双方参赛队伍却坐在一块,托亚斯共和国还是被第一联邦淘汰出局的,双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聊得好像还挺开心,不少人的目光都在这里打转。

不一会儿,凯因从外面进来,他的到来使得宴会厅里所有人站起身来。

凯因对大家露出一个微笑,表示不用这么拘谨。

他慢慢从宴会厅外走进来,从时予这一桌旁边走过。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封晓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又很快松开,站在前方的修泽尔好巧不巧看见了这一幕,却迅速移开目光。

凯因这次的场面话没讲太久,简简单单说了几句拉近关系的话后,餐厅里开始上菜,他坐在时予这条长桌的最前方,最先动的食物,大家才先后开始吃东西。

时予的目光在凯因身后站着一群保镖扫过,心里嘀咕着他帝国皇储的姿态摆得挺足。

修泽尔坐在凯因旁边,低声和他说着话,两人相处融洽,兄弟感情好像还不错。

凯因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变成了动作,表示他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一步离开。

大家又站起来送他离开,餐厅里的主导人也成了修泽尔。

没了凯因在,大家的约束和拘谨散去不少,有人陆陆续续离席。

苏比尔忽然抬起头对时予道:“我有话想和你说,可以请你和我出来一下吗?”

当然不可以,时予果断摇头,连考虑都没考虑。

苏比尔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直白,竖起眉头,嘴边染上一抹讥笑:“我估计你也就这点胆量了。”

时予咬了一口小蛋糕送进嘴里,随后对着过道伸手:“慢走不送。”

她不搭理的姿态摆得很充足,苏比尔气得牙痒痒,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跺着脚离开。

封晓四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过了十几分钟,时予吃饱喝足,和四个小伙伴一起向修泽尔告别。

修泽尔笑着同意了,目送他们离开。

洛夏辞临走前拿了一瓶饮料,有滋有味的喝着。

酒店很大,离开的话必须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稀稀拉拉走着几个人。

修泽尔说酒店很大怕他们迷路,让侍从带领他们离开。

时予碎碎念着刚才的小蛋糕没有小布丁好吃,并且强烈表示自己回去要吃五个小布丁。

封晓冷笑一声把她的手指摁回去四根,时予不肯屈服又竖起三根,陆东言把她这三根摁回去,她愤愤的瞪圆了眼睛:“你们太过分了,管天管地还管我吃几个小布丁,记得你们还欠着多少债吗?”

顾前谦毫不在意说道:“继续欠着呗。”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压身,四人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

时予出离愤怒了,表示要跟他打一架,本来只是玩闹,打着打着一不小心把洛夏辞手里捧着的饮料给打翻了。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接收到洛夏辞怨念的目光后,又同时讪讪一笑,问了侍从卫生间在哪,又跟着过去了。

时予也进了女卫生间,侍从守在外面,等他们出来。

一切都很平常,在侍从的带领之下五人离开了酒店。

到外面时,天都黑了。

洛夏辞伸手看了看天上明亮的空间站,露出一抹微笑:“月黑风高夜。”

五人上了一辆悬浮车,离卡斯兰帝国皇家酒店越来越远。

“殿下,一路都保持监视,没有问题。”沉闷的声音响起。

修泽尔端着一杯红酒他碧色的双眼在昏暗的房间里渐渐沉淀成墨绿色。

“一切按计划进行。”修泽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一抹轻蔑到极致的笑容。

他离开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往另一个房间。

他的步伐不快,像是在悠闲的漫步,他的嘴角也带着笑,面色柔和下来,完全没有赛场上的凌厉与果决。

房间近了,修泽尔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眼角却往上撩起,倘若有一个人在这,定然可以看出他身心愉悦,极致的愉悦,宛若某种目的即将达成。

走过一个拐角,他身上所有的微动作与微表情收起,在一个房间前站定,他特意看了自己的着装,这才敲响房门:“皇兄,是我,修泽尔,我有点事情想找您商量。”

他敲了一会儿门都没人回应,觉得有点奇怪,索性展开智能拨通凯因的通讯,通讯没有接通,他又陆陆续续拨通了凯因身边保镖的通讯,全都没有接通。

修泽尔脸上涌起紧张,激发拟态外骨骼,一脚踹在房门上。

夸张的咔嚓声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屋中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好几具尸体狼狈的倒着,鲜血从他们身上流出,而凯因仰坐在沙发上,胸口被-插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