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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

遇到谢与砚是意外,她从未想过会和他有这么多的牵扯,还把自己陷在这个说不清的沼泽。

说来也是好笑,不管是他,还是封晓的人,她起初都不愿多加接触,可事情的发展总是超乎她的预料。

人所做的事情总是与初衷南辕北辙。

谢与砚不再说话,却站起来紧紧扣住时予的肩头,他低头靠在她耳边声音沉沉:“对不起。”

他的话里好像含着千言万语,细究起来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时予抬眼,他银色的发丝还是如初见般耀眼。

她抬手,摸到了一缕银丝。

她想,这是她的囚笼。

开着门,她却心甘情愿套上枷锁。

两人沉默着,谁都没再说话,时予却在侧头时,看见他戴着的黑色项圈上微小的六星芒图案。

骤然间,她瞳孔收缩。

-

治疗舱外,陆西望一身正装,不染纤尘。他看着治疗舱里闭着眼的陆东言,目光沉沉。

“情况非常不好,打中他的能源弹威力过大,他的心脏负荷不了这么强大的冲击,又反复注射虚弱药剂,头部也遭受重击,身体机能受损严重,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每说出一句话陆西望的脸色就越难看。

许是察觉到了他周身不断往外冒的冷气,医生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

“能不能治好?”他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先生,您也知道,他的基因本来就有问题,能够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是经历了基因嫁接,但现在当初嫁接的那段基因出现了问题,再想要嫁接的话……”

话没有说全,可该说的都说了。

“你做不到?”陆西望反问。

医生点了点头额前却冒出了冷汗,但他又很快说道:“我不行,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他还没说那个人的名字,陆西望已经先一步道:“时稷?”

医生点头的弧度大了些,并且马上道:“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当初是他父亲研究出了基因嫁接,而他在基因嫁接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对基因……”

医生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说到后面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西望,重新低下头。

医生退出去了。

陆西望低头看向治疗舱里仿佛睡着了的陆东言,他低声道:“为什么不听话?”

没有人回应他,他又抬起头来,从医疗室的窗口往外看,看到了远处已经毁于一旦的托丽萨卡要塞。

宇宙中的爆炸总是绚烂而令人震撼,远远看着的人不会知道那一场爆炸经历了怎样的惨烈,只会惊叹于光芒绽放的绚丽。

真的很美。

他额前细碎的发丝又掉了下来,脸上重新恢复了温雅,短暂的柔和过后,极致恶意的笑容在他的嘴边蔓延开来。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谁告诉你我会与谢立钦同归于尽?”

“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是深渊里恶魔的低语。

-

翻涌着火光的废墟之中,有波纹轻轻震动开。

托丽萨卡要塞在轰炸之下彻底瓦解,大片大片的建筑化为宇宙垃圾开始漂泊。

红蓝色机甲从一块巨大废墟之下飞了出来,它飞出来后没有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庞大的战舰渐渐在它面前显露身形。

机甲很庞大,但对战舰来说依旧渺小如蝼蚁。

战舰的舱门打开了,红蓝色的机甲飞了过去,被战舰接收。

战舰内部,一个又一个穿着第一联邦军装的人笔直的站立着。

等到驾驶红蓝色机甲的人从里面出来,所有人不约而同挺起胸脯对他敬了个军礼。

黑色的拟态外骨骼包裹着驾驶者的身躯,没人看得清他长得什么模样。

宴白从指挥室匆匆赶了过来,见到穿着黑色拟态外骨骼的男人,肃然起敬,沉声说道:“将军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他点了点头,跟着宴白往里走。

他走着解除身上的拟态外骨骼的武装,有人用余光看去,看到了一角蓝金色的军装。

这种颜色的军装,只有联邦的七大元帅才能使用,是联邦权力的象征。

宴白恭敬的走在男人的左前方,目不斜视,等到了中央指挥室,男人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在他的面前,一直亮着一个通讯,他坐下来后,背对着通讯的男人转过头来,恭敬的对他敬了军礼,铿锵有力道:“元帅!”

宴白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不是他该听的。他弓着腰往外退,却无意间瞥见男人手中把玩着黑色的指环。

指环很普通,也只有上面的六星芒图案为其增添几分光辉。

宴白微微睁大了眼。

那是——

【恶龙】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