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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现在明星都这么有钱了吗?十几万说砸就砸⊙▽⊙】

【大哥你说错了,那不是砸,是他蠢,月月还没说完,他就恼羞成怒,现在好了,十几万的瓷器,摔个稀烂!】

【到嘴的鸭子都能让它给飞了,许鹤不行啊!】

【许鹤不行!】

许鹤终于如愿上热搜了,准确的说,是“许鹤不行”上热搜了!他没花一分钱,全靠网友自来水!

不过,就算不要钱的热搜,看到这个词条,他也要气得吐血。

他现在就是纯纯的小丑,节目搞笑担当!

不少人甚至专门为许鹤而来,在直播间发言。

【诶呀诶呀,你们不觉得许鹤特别搞笑吗?每次看他出丑,我都能多吃两大碗!特别下饭!】

【楼上姐妹我也是,我宣布,许鹤就是本年度最下饭电子榨菜![鼓掌][鼓掌]】

唯一比较好的是,许鹤还不知道网上对自己的评价,不知道经纪人因为自己记得嘴上起了几个燎泡,一个男明星,跟不行扯上关系,这算是比较负面的影响。

毕竟,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想跟这俩字扯上关系。

如果再不控制,也许以后提起许鹤,紧跟着就是不行,就像娱乐圈另外一个黑红男星,到现在,圈子里还留着他的传说。

镜头前,许鹤不仅成为了观众下饭的笑料,还要负责清扫地面,毕竟,这可是锋利的瓷器。

他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现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他无地自容,离开之后,一路上其它路人的目光,都让他像是刺猬一样,竖起防备来。

他自以为其他人都在嘲讽自己,实际上,别人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

出来之后,已经是傍晚,又玩了几个小游戏,节目组便宣布,他们已经预定了水溪最好的酒店,毕竟是直播第一天,大家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最重要的是,爆点已经足够了。

这一举动获得了不少好感,令月倒是一直挺沉默,指尖在手机上点点画画,檀茹不小心瞥到一眼,似乎是博物馆?

“哇!”小声惊呼夺去她的注意力。

宋优栗发现周围环境之后,感动得都快哭了,下意识哇了一声,眼睛却紧紧盯对面。

因为和酒店仅仅隔着一条马路的地方,就是水溪最著名的小吃街!

太阳还没落山,已经有小吃车亮起彩灯来,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女生黑白分明的眼睛叽里咕噜滚了一圈,悄咪咪地想,要是能找人一起吃夜宵该多爽啊!

现在的宋优栗离了严格的经纪人,就像是翻出五指山的孙猴子,全身活力充沛得可怕。

她也有自己的斟酌,温柔的影后影帝咖位太大,她要是贸然凑过去,肯定会被敏感的粉丝骂,倒是令月,宋优栗自认为她们关系还不错,年龄相差也不大,都是年轻人,肯定很方便。

太阳刚落山,宋优栗便敲响了令月的门,她兴致勃勃的告诉令月自己的想法,令月还有什么不同意的,直接答应!

她身后,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的漂亮瓷片,吸引了宋优栗的注意力。

女生夸张地捂住嘴巴,圆圆的眼睛像极了玻璃球:“好漂亮。”

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在一堆颜色深邃,宛如星空的黑瓷片前。

宋优栗注意到,令月似乎是在挑拣这些瓷片,一堆是杂乱的彩色瓷片,另一小堆瓷片,颜色几乎一致,泛着点点莹蓝,只一眼,就将她惊艳到了。

她能在娱乐圈混到现在的位置,自然不是傻瓜,甚至很有几分小聪明,见令月似乎并不顾忌,于是便问出了声:“这些是什么瓷片?好漂亮。”

令月扫了眼,捏了捏太阳穴,脖颈因为长期伏案低头,有些酸胀,她说道:“应该是曜变天目盏的碎片。”

没有解释的意思,还没到时候,宋优栗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打算仔细问,又因为对瓷器方面的了解不多,所以并不清楚令月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要是有空,就去查一查百度。

任何一个文物学家站在令月面前,听到她的话,都会激动得难以自已!

曜变天目茶盏,是宋代黑釉的建盏,南宋的传世孤品,它的珍贵程度让人震惊。

现存于世的曜变天目盏里,仅有三只完整的曜变天目盏传世品,现藏于日本东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被封为日本国宝,半盏出土于中国杭州,发现时已是碎片。

倘若令月发现的是真的,可以想象,整个文物界都将因此引发一场大地震。

可惜唯二知道的两人,一个一窍不通,一个不欲多言。

宋优栗开门见山地挽住令月胳膊,语气十分激动:“月月,你晚上有事吗?”

令月眼皮微抬:“怎么了?我应该没事了。”她从回房间开始,就一直在挑碎片,曜变天目盏碎片只剩一个收尾,准备等到有时间,去博物馆一趟。

令月自己对文物是没什么兴趣的,这样的珍品捐还是献给博物馆更好。

这样想着,就听宋优栗兴致勃勃地说:“我想请你吃宵夜!”

令月:???

看出她的疑惑,宋优栗嘟了嘟嘴:“我已经研究过了,马路对面就是一条小吃街,但是我一个女孩子,晚上去,吃的不多又害怕,令月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我全包!”

令月没做声,宋优栗一颗心七上八下,殷切地看着她:“行不行~行不行嘛~”

令月终于点头:“好吧。”

宋优栗瞬间满血复活:“那我回房间收拾一下,你也整理整理,我们八点出发!”

令月点头,看着她乐滋滋的离开,不禁摇头失笑,她一个人待在房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转转。

“那我呢?”

桌面上,白色布偶小老虎抱起一块没归位的黑色瓷片,慢吞吞地运到曜变天目盏碎片里。

从它熟练的举动可以看出,它已经运送了不少次。

令月拉开椅子,坐上去,听到君君的声音,不禁笑了起来:“我带你一起去啊。”

君君兴致冲冲地盯着她的手指,令月视线在分开的瓷片堆上逡巡几次,白皙的指尖点上一片。

小老虎立刻伸出前肢,将碎片运到曜变天目盏里,她们就这么一来一往,没一会儿,成堆的碎瓷片已经捡挑完成。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走出房间,戴着口罩眼镜和帽子,混入人流大军。

他转身拐入巷道,冷不丁听见一道幽怨的声音,经纪人冷眼看着他:“你终于来了……”

男人猛地后退半步,上上下下打量女人,黑眼圈堪比大熊猫,浑身散发的怨气比女鬼还深重。

“你、你吓死我!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男人抱怨着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过于消瘦的脸,惨白惨白,正是许鹤。

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经纪人更像鬼,还是他更像。

经纪人听见这句话,止不住的心头发冷。

她这些年付出,就算是对一条狗,狗也会对她甩尾巴,眼前人看见她这副不人不鬼的状态,连句安抚都没说,张口就是谩骂,不禁让她怀疑起来,自己做这么多还有意义吗?

思考间,许鹤已经气恼出声:“你愣着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经纪人漠然地扫了眼:“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还是面谈好。”

许鹤被她这一眼看得,没由来生出一股邪火:“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

他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自己几乎可以称得上暴怒,任谁也没想到,堂堂顶流会和经纪人在乌漆嘛黑的小巷子里爆发争吵。

最后以他失败告终,经纪人一通谩骂,说他不长脑子,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还敢往令月身边凑!

将他最近的热搜送到眼前,最后,这次争吵以双方两败俱伤告休,许鹤冲出巷子,一头扎进人流里!

他边走边骂,不知道多少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四周一片黑漆漆,昏黄的路灯在冷风中摇摇摆摆。

和刚才繁华的小吃街,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对比。

这时,许鹤才惊觉自己冲动,不知为何,一股凉意爬上脊背,叫他腿肚子发软,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肩头三盏灯,似乎映照着主人的心境,开始摇摇晃晃,明灭不定。

“砰”地一声。

许鹤警惕地扭头,一团黑影蹭地一下跑到对面,站在居民楼后窗的防盗网上,灯光下,露出真面目。

一只灰色斑纹的狸花猫。

他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刚才一惊一乍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恼怒地咒骂起来。

“什么破猫,也敢吓老子!有机会剥了你的皮!”

他并不知道,自己肩头的一盏灯,因为刚才的转身,已经熄灭。

民间常说,人是阳间的生灵,身上有阳气,阳气汇聚成三盏灯,百鬼不侵。此时熄灭一盏,阳气大败,机缘巧合,或许就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他骂了几句,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一股凉风缠过脖颈,又轻轻离去。

许鹤这下也不怕了,扭过头破口大骂:“谁特么——”

声音戛然而止。

他飞快后退几步,终于看清眼前人的样子,脸皮活像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皮包骨头,干瘦干瘦。

他瞪着浑浊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眼白很多,黑色的瞳孔只占一小部分,有些瘆人。

“小子,九史路怎么走?”老大爷哑着嗓子,粗粝又阴郁。

许鹤终于回过神,因为这句话,狠狠打了个激灵:“什么九史路?你问我干嘛?你这老头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他欲脱身,老头好像赖上了自己,一个劲儿的追着他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