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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年蛋老师出的限量版非卖品,我凭手速抢到的。”阮存云拉下脸。

“哦。”徐飞飞沉重道,“节哀顺变。”

白蔷薇拍了一下徐飞飞后脑壳:“节什么哀!小云你找找呀,会不会是掉到酒店了?打电话去问问。”

放眼望去干干净净,阮存云能确认挂坠没掉在拍摄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落在度假村了。

阮存云给度假村打电话,艰难描述:“我周五退的房,靠近溪水那一栋……对,我可能掉了一个挂坠,上面画着两个……呃,动漫人物,嗯彩色的。”

电话那端说:“有的,服务员捡到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取?”

阮存云眼睛一亮:“马上就来,谢谢。”

“好的,您推门进来就行了。”

东西找到了就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阮存云先去度假村拿挂坠,其他人收拾东西,开车去度假村接人,可以节约时间。

阮存云没时间卸妆,一溜小跑地去度假村。

傍晚气温骤降,山风吹拂阮存云满头满身的水珠,冷得他直打哆嗦。

阮存云抄小道从度假村侧门进,熟门熟路地拐到前几天住的别墅门前。

谨遵服务员的指示,阮存云拧开把手,推门进屋。

一室昏暗,浓稠的红色夕阳从窗格倾泻而入,阮存云看到客厅里放着一只行李箱。

恐惧感袭来,阮存云警铃大作,他干嘛到别墅来啊?服务生说的肯定是度假村前台呀,他现在岂不是擅闯民宅?

身后拂过丝缕气息,阮存云的手腕骤然被一只滚热的大手钳住,阮存云惊恐转身,被笼进高大的阴影里,撞上秦方律阴沉的表情。

阮存云头脑一片空白,张张嘴,连招呼都打不出来。

秦方律松开他的手腕,眉宇间放松些许,先一步开口道:“我原来的房间被别人订了,服务员把我安排到了这间。阮存云,你为什么在这?”

阮存云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道歉:“我有个挂……东西掉在这里了,服务员要我回来拿。抱歉秦总,我应该去服务台的,我走错了,不小心进了这里,真的不好意思。”

秦方律没回话,微眯起眼睛审视阮存云,声音冷了三个度:“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阮存云紧张道:“我,我和朋友在溪里玩了一会儿……”

“你前几天漂流掉到水里去了还没玩儿够?”

秦方律提高声音,隐含怒气,指着墙上挂着的温度计:“现在室外气温16度,风力强劲。你穿短袖短裤,头发身上都是湿的,怕自己不会生病?”

阮存云真的被吓住了。他从没见过秦方律发火,即使工作上有人出错,秦方律也只会冷静指出对方一二三条错误,直接按照公司规定赏罚分明,没什么情绪波动。

但现在,他像是机器人突然被植入了人类情感。

“白天山里很热——”阮存云尽力解释自己为什么穿着短袖短裤。

“你住了好几天,不知道山里昼夜温差大吗?”秦方律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冰冷,令道,“你站这儿,等着。”

阮存云哪敢反驳,乖乖站在原地不动。

秦方律去浴室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不由分说地罩到阮存云头顶,大手往下按,隔着毛巾揉弄湿发。

阮存云顺着秦方律擦头发的力道仰起头,两人视线相交。

拍摄一天后残妆半褪,看在秦方律眼里,便是阮存云飞红的眼尾,殷润的唇瓣,脸上还有细密水珠,像是刚哭过,脆弱而惹人怜惜。夕阳恰好在他脸上拖拽出一抹深红,如乱世戏子,黄粱一梦。

秦方律瞳仁骤缩,呼吸紊乱,触电似的弹开手,毛巾滑落到阮存云颈部。

阮存云回神,捏着毛巾一角急忙表态:“谢谢秦总,我自己来。”

秦方律坐进沙发一角,身躯隐没进昏暗处,嗓音比黄昏更暗:“嗯,你把头发擦干。”

阮存云揣度不出老板为何突然回避,只觉得伴君如伴虎,秦方律表面上情绪稳定,其实私下里也有些反复无常。

他飞快地把头发擦干,再次道歉道谢一番,迫不及待地摸上门把手:“秦总,那我先回去了。”

秦方律仍然坐在沙发里,进行远程拦截:“先等一下,你去餐桌那边。”

阮存云只好硬着头皮照做,听到秦方律继续说:“餐椅背上搭着一件外套,你穿回去。”

——是前几日阮存云掉进溪里之后秦方律借给他的那一件。

“不用了吧,我朋友很快就来接我了。”阮存云推脱道。

穿着老板的衣服回家,这算什么事儿啊?

秦方律远远望过来,喉结滑动,简略抛下一个字:“穿。”

没法再拒绝,阮存云连声道谢,披着秦方律的衣服跑了。

刚出门,冰冷山风迎面扑来,阮存云裹紧宽大的外套,被暖意包裹。

阮存云去前台取走挂坠,在几双惊讶的目光中登上车。

徐飞飞张着嘴:“度假村还送了你一件衣服?”

阮存云简单说了刚刚的乌龙:“老板借的。”

“啧啧。”徐飞飞羡慕道:“你们老板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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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律张腿坐在沙发里,生无可恋地等着那不争气的玩意儿消下去。

是的,他居然,又硬了。

而且是和下属面对面站着的时候。

太不尊重人了,秦方律为自己感到不齿。

那完全是一瞬间的生理冲动,像是开关被猛地打开,无法控制。

二十多年来,他居然在这两天里,对着两个人,硬了两次。

秦方律眉头渐紧,回去之后准备立刻去医院,从心脏到下面彻底检查一次。

他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