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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雪地的小木屋前,阮存云吐了吐舌头。

“说实话,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桑拿的起源地是芬兰。”

秦方律把搭在肩上的毛巾脱下挂到墙上:“如果不是之前有一个合作商代表是芬兰人,我也不清楚这件事。”

森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阮存云和秦方律全身却只穿着单薄的短裤,拿下毛巾后,零下十几度的寒风刺骨。

“冷冷冷……”

阮存云缩起肩膀,光脚踱在木屋外。

秦方律推开桑拿浴的木屋门:“快进来,进来就暖和了。”

刚进木屋便是一阵潮湿的热浪扑来,房间中央的炉子中堆着许多滚热的石头。秦方律浇瓢水上去,白色蒸汽滋拉爆响,升腾而起,占满整间木屋。

阮存云眼前一片白,秦方律的身影瞬间被隐没在水雾后,下意识“哇”了一声。

秦方律的声音潮湿地传过来:“坐到旁边来,别碰到炉子。”

阮存云谨慎地坐到旁边,感到手腕被稳了一下,秦方律坐到了他身边。

“好暖和。”阮存云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你一会儿就会觉得又闷又热了。”秦方律说,微微朝阮存云侧过头,“芬兰本地人蒸桑拿都是什么都不穿的。”

“啊。”阮存云又紧张了,“我们要……脱吗?”

上次在温泉好歹是在夜晚,现在虽说有厚重的雾气,却是大白天的,脱光不合适吧。

本来秦方律还想逗阮存云一会儿,但万一阮存云真的乖乖脱了,最后难收场的还是自己。

秦方律笑了声便说:“游客就不用了,穿泳裤或者围毛巾都行。那个芬兰客户之前向我介绍过,说蒸桑拿也是他们职场文化的一部分。下班甚至开会都会在桑拿房里进行,上司和下属都光着身子蒸,没有级别的差异……对他们来说桑拿房是个很神圣的地方。”

“我们也是。”阮存云渐渐感受到闷热,说话都吃力了些,“上司和下属……”

说到这里,阮存云惊觉,好像在这趟旅程中,他没有叫过秦方律一次“秦总”。

阮存云被蒸得思绪发热,想到啥说啥:“那芬兰桑拿还挺神奇的,让我都不想叫你秦总了。”

“叫我大名好听多了。”秦方律说。

“但是马上就要回去上班了……”阮存云喃喃,“你要变回秦总了。”

秦方律往他身边挪了一些,认真道:“总不总的只是一个职位而已,我没有控制管理你的权利,我也不比大家高一等。”

他的语气接着变得柔和:“我永远是你的秦方律。”

阮存云扬起脸,红润的唇轻启:“好啊,秦方律。”

秦方律看到阮存云的脸蛋被蒸得通红,锁骨膝弯都泛着粉,胸前樱蕊在浓重的水汽间若隐若现。

喉结滑动,秦方律觉得嗓子干涩得要命。

他们都觉得神奇,明明是来北欧玩儿,这么冷的冰天雪地,结果一项项活动都是几乎赤|裸相对的。什么泡温泉,蒸桑拿,全身就一条泳裤遮着,对于热恋期的情侣来说简直是干柴上一把烈火。

烈火烧得正旺不说,阮存云还要往火上浇油。阮存云热得有点超纲了,说不清有几分演的,反正他歪着身子往秦方律身上倒。

“太热了……”阮存云拖长调子道。

“那就出去。”秦方律此时还不忘解释:“芬兰桑拿蒸十几分钟就要出去冲凉一次,但比起去淋雨,大家更喜欢跳进冰湖或者直接躺进雪地。”

阮存云听到“冰”这个字,全身便充满了憧憬:“好走走走,去跳冰湖!”

两个快被蒸熟的人跌跌撞撞地闯到室外,寒冷的风此时竟只让人觉得凉爽,头脑都被洗刷了一遍。

正准备往冰湖入口冲,阮存云就看到一对情侣啥也没穿地从桑拿房里狂奔出来,直接跳进了冰湖里,扬起一串豪放的欢笑。

阮存云喊了声“卧槽”,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

秦方律笑着把阮存云拉向雪地:“他们这是正常的。”

地上积雪很厚,秦方律没什么顾忌地往后倒,躺进雪地里,卧出个手长脚长的大字型。

阮存云没那么大胆子,但身上太烫,紧跟着跪进雪地里,才笑着倒了下来,溅起一片雪粒。

阮存云皮肤白,全身被蒸得泛粉,白色的雪又给他覆上一层羽衣。

他随意趴在雪地里,锁骨凹陷,肩背曲线漂亮,臀翘起圆圆的一小峰,两条腿调皮地晃荡着,大腿上有些润润的肉,脚踝却很细。

简直是赤|裸|裸的诱惑……

秦方律看了一眼就艰难地撇开眼,身体温度比在桑拿房里还高。

芬兰桑拿这是什么设置啊,让人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滚,实在是煎熬。

秦方律在心中忏悔,对于芬兰人来说,桑拿房是像教堂一样圣洁的地方,应该心无旁骛地感受蒸汽的洗礼。

但他是个庸俗的外国人,只能心无旁骛地沉浸于男朋友的美貌。

秦方律起身唤了一声:“阮存云,进去了,在外面呆久就太冷了。”

室外毕竟零下十几二十度,阮存云确实已经感到冷,抱着胳膊往桑拿房跑去,喊着:“哇啊啊啊救命啊!”

冲进桑拿房,热气裹住全身,阮存云拣回半条命,喂叹道:“舒服了——”

“是不是继续蒸十几分钟再出去一次?”阮存云问。

秦方律点头:“是的。”

“哈哈哈,他们这个设计好神奇啊,但是真的蛮爽的诶!”阮存云浇了一瓢水到石头上,白蒸汽迅速遮住他。

第二次跑出去的时候,阮存云已经有了经验。

避开当地人裸跳的冰湖,直接冲到雪地里,仰身往冰凉的雪地里倒去。

“爽!”阮存云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感叹。

不同于在温泉,半身都被不透明的水面遮着,此时阮存云全身上下只有中段一截黑色布料,雪白的窄腰和笔直的双腿陷在松软的雪里,秦方律几乎可以看见他的肋骨。

秦方律淡淡的目光定在阮存云的腹部,说了句:“你太瘦了。”

“我吃很多啊,但是胖不起来。”阮存云说着,又翻身站起来,苦着脸,“我又觉得冷了,回去吧!”

阮存云急着往木屋里冲,便没注意到秦方律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肚子上。

“嘶。”突然听到秦方律发出一道痛苦的短哼,阮存云紧急停了步,看到秦方律停在雪地里,小腿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阮存云脸色一变:“咋回事!”

秦方律表情复杂,愧疚抱歉中夹杂着深深的自我唾弃。

“没注意看路,被冻在地上的树枝划了一道,问题不大。”秦方律冷静地说,“抱歉。”

秦方律受伤了,这桑拿没法继续蒸下去。

两人披好毛巾赶紧跑到服务中心处理伤口,阮存云看着那道伤口,眉毛都要皱一块儿去了。

“不好意思,耽误桑拿了。”秦方律问心有愧。

因为这种原因中断桑拿之旅,挺乌龙的。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阮存云看着医生处理伤口,“被森林里树枝划伤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怎么不树个警示牌啊?”

秦方律难得心虚,脸都有点红:“是我自己没注意看路……”

医生交代了几句,说没什么大碍,但要注意消毒。

阮存云认真记下,又帮着秦方律消了一次毒,拧着眉问他:“疼吗?”

“不疼。”秦方律面不改色地答。

其实是疼的,但阮存云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什么伤口都不疼了。

阮存云越是心疼,秦方律就越是心虚。

因为秦方律没法说出口,他刚刚压根没注意路,是因为他一直在看阮存云的腰。

细窄的一段腰,很瘦,小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肉,腹肌线条浅浅的,看起来手感很软,让秦方律异常手痒。

结果他居然因为偷看男朋友挂彩了,实在是有损秦方律的一世英名。

曾几何时,秦方律是个只对纸片人感兴趣的纯纯纸性恋,现在怎么变成实打实的三次元痴|汉了!

秦方律唾弃地反省自己。

晚上,他们在一座新的酒店下榻,接待处的小姐姐抱歉地告知他们:“不好意思,大床房没有,请问可以换成两个单人床的房型吗?”

阮存云和秦方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可以。”

两个人睡一张床太考验人了,实在是睡不着。现在有个分床睡的机会,两人都很开心。

秦方律更是,他今天在雪地里思维都脱缰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晚上睡一起真的有点太刺激。

天色很晚,两人刷卡进房。

酒店大概真的没什么房剩下了,这间房的格局有点奇形怪状,空间很大,两张床中间有半面复古墙壁的隔断。

阮存云反而舒了口气,这半面墙给了他私密感,躺在自己床上会自在一些。

不是说和秦方律躺一起会不适,而是太刺激了,对心脏不太好。

两人分别去洗完澡,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准备各自坐上床时,两人都有些许迟疑。

“是不是挺奇怪的,我们都在一起了还要睡两张床。”阮存云笑着问。

秦方律缓缓道:“既然我们都没准备好,那这样就是最好的。”

没准备好干什么,秦方律没明说,但两人都清楚这指的是什么。

阮存云捏了捏抱枕:“那我们,那我们慢慢准备……”

“嗯,不急。”秦方律笑着低头,拇指轻轻滑过阮存云的下嘴唇,“晚安吻,要哪种?”

阮存云睁大眼,什么要哪种……

接着他反应过来,支吾着说了句“随便”。

“那就是都要的意思?”

阮存云还没回答,秦方律就托着他的脖颈,温柔地俯身吻了下来。

先是单纯的唇贴着唇,触感柔软微凉,像夏天校园里的柠檬树一样清新。

然而湿热感逐渐强势起来,唇舌勾缠在一起,呼吸都被封闭,木柴噼里啪啦地着火。

他们完全不像一般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那样时时刻刻都接吻,两人都很克制,白天几乎不会碰对方,两三天来也就亲过几次。

所以一旦吻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阮存云被按在墙上,难以招架地把秦方律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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