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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牵着手回到公司,离公司两条街的时候自动分开,一前一后地踏进大门,在电梯里无声对视,目光紧紧黏在一起,各自在衣兜里捏着一本红色的结婚证。

阮存云先溜回工位坐下,秦方律隔了半分钟,气定神闲地走回自己办公桌。

办公室里变得更安静了一些,寥寥几人抬头,又很快把头低下去。

阮存云左探右看,趁没人注意自己,飞快地把小红本放进包里,像个心虚的贼。

“小云——”小莓捧着脸,从旁边探身看过来,眨眨眼压低声音道:“你从哪儿回来的,看起来好高兴,有什么好事?”

阮存云愣了下,呆呆地一笑:“啊,我看起来很高兴吗?”

“哈哈哈。”小莓捂着嘴笑了,指着他的脸,“你脸蛋红扑扑的,一直在笑,你自己不知道?”

阮存云搓了搓脸颊,视线飘移,不敢直视小莓:“嗯…应该是有很好的事。”

秦方律回到桌前坐下,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屏幕,十分钟没看进去半个字。

他刚刚和阮存云结婚了!

秦方律像只患有多动症的蚂蚁,想在全世界环游一圈,然后告诉所有人这个喜讯,心脏很热,痒痒的。

举目所及,该工作的工作,该开会的开会,办公氛围井井有条。

浑身分享欲无处发泄,秦方律正大光明地摸鱼,登上微博把昵称改了,然后发了条昭告天下的改名公告,心满意足地立刻收获了一大堆羡慕嫉妒恨的评论。

蛋老师是虎牙的特别关注,BALLS刚发出一条微博,阮存云就收到了提醒。

屏幕弹窗上赫然写着:你特别关注的【牙妹的夫:BALLS】发新微博啦,快来看看吧~

这秀出天际的昵称像一道穿云箭,阮存云捂着脸崩溃地害羞。

阮存云默默缓了许久,用公司内部的聊天软件直接给他们部门的顶头上司发了条消息,语气很不客气:【秦总,我举报有人利用上班时间摸鱼刷微博。】

秦方律秒回他:【经核实,他不是在刷微博,他只是在向公众更新自己的身份信息。】

阮存云:【但他不仅是牙妹的夫,还是牙妹的BOSS,BOSS要以身作则,认真工作。】

话虽是这么说,反正周五下午本来就轻松,两人在内部软件里你一句我一句,东扯西拉地往后聊。

他们俩都正襟危坐地盯着屏幕,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又小心隐秘地调情。

秦方律玩谐音梗:【你喊的是BOSS还是BALLS?】

对话框上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过了会儿,阮存云回过来几个字:【我喊的是老公。】

秦方律“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耳根子倏然变得深红。

正准备找他安排会议时间的Kiki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没见过秦总如此离谱的样子。

阮存云埋头趴在桌上闷声笑,自己的脖子也红成一片。

之前有次情迷意乱的时候,秦方律在床上哄着阮存云叫过一次“老公”,然后两人意料之中的整夜都没挨到枕头。

也就只有这么一次,阮存云再也没开口喊过。脸皮子薄,神志清醒的时候说不出口,而且喊一声的代价太大。

仗着他们在办公室,秦方律没有丝毫办法下手,新婚后的人兴奋过度,“老公”成为了一个合法的称呼,阮存云不假思索地就那么一撩,没想到秦方律的反应会那么大。

真是很可爱。

Kiki拿着笔记本,面不改色地问:“秦总,和禾松家具阮总的视频会议定在下周三可以吗?会议内容是合作下一阶段的主要商业目标。”

毕竟秦方律是曾经在你画我猜游戏之后用仪器测心率、并且说这游戏太刺激了的人,Kiki对于大老板时不时的怪异行为已经有了良好的接受度,天才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

阮存云脸红稍褪,微愣地抬起头来。

科技展那次,阮存云凭借自己的口才和专业性让他爸的公司成为了烛方的客户,因为是另一个技术部门负责的,阮存云一直不太清楚项目进展。

只听秦方律想了想说:“问一下阮总,改成线下会议怎么样。”

Kiki顿了下:“秦总您准备去海城出差?”

秦方律正儿八经地点头:“嗯,合作以来一直没怎么面对面见过,下一阶段还是郑重一点比较好。”

Kiki点头记下细节,阮存云却把这句话听出了别的意思。

什么下一阶段,郑重一点……

Kiki问:“有其他同事和您一起去吗?”

秦方律若无其事地望了阮存云一眼,对Kiki说:“名单一会儿给你。”

名单里自然有阮存云的名字,秦方律发了封邮件通知要一起出差的同事。

阮存云笑着问他:“这是怎样,拿着公司的钱去见家长?”

秦方律大公无私地撇清:“正经开会开到星期五,但我周六周日会多留两天,你得加班陪着我。”

阮存云明知故问:“你多留两天干嘛?”

秦方律说:“跟叔叔说抱歉,你儿子余生都归我了。”

下了班,两人赶着去赴白蔷薇的约。

餐厅里白蔷薇和齐畅已经到了,坐在桌边点菜。

秦方律给齐畅带了份礼物,祝贺他设计比赛获奖,齐畅乐呵地接下,假意客气道:“哎呀妹夫这是干啥呢,太客气了!”

四人一边点菜一边等徐飞飞,阮存云茶都要喝饱了:“飞飞掉茅坑里啦?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白蔷薇摆摆手:“还有个人没到呢,飞飞没准不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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