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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婷摇头。

“去哪了呢,马上就到他讲话了。”文森嘀咕着离开?。

陶婷把手里剩余的饼干塞进?嘴里,拿着外套和手提包从沙发上起?身,悄悄离开?了别墅。

夜幕低垂,度假山庄像是遗世独立的一盏灯火。

人工湖边的围栏上挂着星星灯,陶婷踏上木板沿着湖徐行,风轻轻柔柔,携着凉意和潮湿的水汽,她?裹紧外套,朝着草地上的秋千走去。

男人在听到脚步声时抬起?头,陶婷本想制造一场偶遇,但?自己演技拙劣,怕演得不像,索性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坦然?笑了下。

“文森找你快找疯了。”她?说。

“坐。”徐临越往旁边挪了挪,挺括的西装有了褶皱,头发被?风吹乱,他沾染了些疲态。

陶婷在秋千的另一侧坐下,湖面泛起?涟漪,映着路灯的波光。

“你怎么出来了?”徐临越问。

“出来透口气。”

“怎么没穿那?件啊?”

陶婷回答说:“太?招摇了,今天这场合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胆做你人生的女主?角。”

后?一句话是茜雀的口红广告文案,陶婷被?他逗笑。

“送你个东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递给徐临越,“想给你一天了,没找到机会过去。”

“什么啊?”徐临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袖扣,两个小机器人看着有些滑稽,“送我这个干什么?”

陶婷说:“价格刚好和裙子一样。”

徐临越嘴角的笑僵住,掀眸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虽然?我工资不高,但?那?条裙子还是买得起?的,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徐临越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穿着好看,你也很喜欢,不买有点可惜。”

“我怕你以为你拯救了个灰姑娘,我会很感动。”

“不会。”徐临越弯了弯唇角,“你家境不错,我知道,你如果真?的负担不起?,我就不会买给你了。”

秋千轻轻摇晃,陶婷看向湖岸的对面,黑黢黢的密林,风吹动树叶又隐约可见微光。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光,陶婷往右瞥了一眼,说:“文森真?的找你快找疯了。”

“韩佳宁会救场的,不用担心。”这次徐临越直接关?机,把手机和袖扣都塞回大衣口袋里。

陶婷感叹说:“哎,老板这么任性,为难的是我们打工人。”

“我还好吧。”徐临越的声音低了下去,“就觉得里面好吵,想出来静静。”

陶婷侧过身子,背靠在扶栏上,拉远了些距离,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的侧脸。

“你怎么了?”

徐临越的心跳停了一瞬,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他,他眉眼低垂,苦涩地扯了下嘴角,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以高涨的情绪、索然?无味的生活、难以入眠的夜晚,他畏光又畏热闹人群,困扰他的太?多了。

徐临越原本不想回答,可身边的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那?样的目光和神情他不多见。

像循循善诱般,他听到自己说:“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欢迎我。”

十几?岁时空荡冰冷的徐家宅院,到后?来的Nobert,再到如今,徐临越总在逃离,却没有真?正找到过一个归处。

“我欢迎你啊。”

云层散开?,清白月光映亮人间,风将呼吸和心跳一寸寸拢紧。

陶婷确信自己是醉了,她?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絮絮叨叨地说:“你不知道我在茜雀看到你有多开?心,真?的,你知道我们女孩子最怕什么吗?就是怕以前喜欢过的人变丑变胖变坏变烂。看到你越变越好了,而且还是那?么好看,我真?的很开?心。”

“不过也有一点难过啦。”陶婷叹了声气,“你太?厉害了,追不上你,那?个时候你也才二十七八,已经是诺伯特?的高层了,现在我快二十七八了,你又变茜雀的ceo了。”

徐临越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嘶——”陶婷捂着脑袋,发根被?撕扯,疼得她?闭起?眼睛。

“别动。”徐临越站起?身,秋千上用藤蔓和花带装饰,她?刚刚靠在扶栏上,头发被?一簇枝桠缠住了。

他倾身过来,挡住了光,空气里都是他身上的酒气和冷香,陶婷一下子清醒了,睫毛扑簌,屏着呼吸不敢动。

四周昏暗看不清楚,徐临越又怕弄疼她?,只能把她?头上的麻花辫全部解开?。

“好了。”他揉了揉她?被?弄乱的那?撮头发,“疼吗?”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暖,陶婷呆滞地摇摇头。

两人同时开?口:“我......”&“你......”

陶婷收紧呼吸,抢先说:“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提起?裙摆就跑,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哒哒地响,长?发散开?,乌黑如墨,很快融于夜色。

徐临越看着那?道背影,许久才回过神,他低下头,看了看缠在指间的黑色绸带。

这算什么?水晶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