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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淡黄色球服的男生边嘲笑边往膝盖上套护膝。

“我怂?她发水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递水就捏一个瓶底。”

话题是和她有关吗?

瞳孔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尤簌环视一圈,如果不想穿行中央场地就只能从这边绕着过。

“这种女生看着纯的不行,私底下其实未必什么样呢。”

膝盖上套着护膝的男生笑得意味深长,“引经据典”,

“我就认识一个妹子,跟你刚才看上那差不多。”

“一追就追上了,前面伪装得还挺好,说话脸红,身上软的不行,妈的后面查出来,胎都打了俩。”

尤簌正欲穿过他们的脚步僵在原地。

“长得漂亮的女生基本玩得都花,我看她也就——”

“就怎么?”

陌生的音色。

黄色球服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问话的是谁,小腿边放的水瓶被人踢出一长截,滚动的声响大得刺耳。

他什么时候来的?

“尤簌心忽地又提起来。

迅猛地,没有任何预料。

随即,男人的领子被人扯住。

蒋驰期还沾着烟味的手指关节用力地摁在他脖子上,压出红印,黑的瞳孔钉子一样扎到他脸上。

男人本来还想反抗一下,看见来人是谁,燃起的火马上熄了。

“误会误会……”

他紧张地双手挡在胸前做防备动作。

“就怎么,问你呢。”

声音有商有量,还带着点随意。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绝不是在好商量的状态。

无数细碎的谣言听进耳朵有意无意地凝成固有偏见,传谣的人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话,这事当场不解释清,后期人都没地方找。

“算了,蒋驰期……”

尤簌站在旁边有些无措,她远远地看见赢天扬和秦琳他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正赶着过来。

“我靠,怎么动起手了?”

赢天扬小跑着过来,想帮着拉架,被蒋驰期一个眼神望了回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紧随其后的秦琳也有点纳闷,小声问尤簌。

这俩人不是去私聊了,怎么半路跟人打起来了。

附近的人都开始往这边看,站得离蒋驰期最近的女生是尤簌,自然接收到最多的注目礼。

被许多目光汇聚在一起打量,尤簌心跳逐渐加快,没时间回答秦琳,她走前一步,有些不受控制地拽住蒋驰期的衣角。

她不再管什么避嫌不避嫌的,只觉得现在必须要控制住态势,不能把事情闹大。

“蒋驰期……”

这句声音有点颤,蒋驰期回头看了她一眼。

女生渐红的眼尾和发颤的睫毛在人群中逐渐染上一股脆弱感,像雨季被水浇了满头,叶片低垂的茉莉。

他慢慢松了手。

……

最后是秦琳揽着她回到座位的,尤簌一口气喝了整瓶水,水渍有几滴落在衣服上,晕成朦胧的小团,胃里撑得肿胀。

蒋驰期回来后被教练找去训了一顿,十分钟后才被放回来。

他走过来,半蹲在尤簌座位下,看她手指摸在自己脉搏。

“不全是那样的人。”

蒋驰期缓声。

也有好的男生。

“什么?”尤簌缓过来了一点,抬眸看他。

“不全是坏人,也有好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尤簌却懂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

“你就是好的。”

蒋驰期扯了扯唇线,应下这句夸奖。

他半蹲着,脚上不菲的篮球鞋折出淡淡的皱痕,“好点没?”

尤簌点点头。

“不过,”她迟疑地把手里的空瓶递过去,“我把你完好无损的矿泉水喝完了。”

又只剩下被压得皱巴巴的那瓶。

“去给我再买一瓶。”

“哦……”

“回来,”蒋驰期拽住她,“服了,这么傻。”

“……”

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再买一瓶的。

篮球赛开幕式上,舞蹈学院的漂亮姐妹组团跳了热辣的开场舞,尤簌凭借地理优势,拿相机拍了好几张拿得出手的照片。

舞蹈结束,又轮到领导讲话。

这种普通学生看着无聊的环节,却是公众号必须要紧抓住、大夸特夸的关键素材。

尤簌进入工作状态,弯腰绕到个更好的位置,多机位拍领导的“风姿”,她透着屏幕看,却觉得哪张都不太满意的样子……

尤簌挠了挠头,决定回去手动帮领导加发量。

掰着相机细细研究的动作落到不远处男人的眼中。

球队在抽号了。

抽号箱遮蔽得严实,身边有细碎的声音在吐槽学校比赛的机制落后,八百年了还在用抽签的方式来分对手。

蒋驰期懒散地站在队伍最后。

旁边是追着嘱咐的教练,喋喋不休地要他一会打得稳点。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应着。

直到轮到他们这队开始抽号,他才抬眸给了点关注。

对面还剩四队没被挑。

他环视一圈,目光停在对面黄色球服最前面的熟脸后不动了。

蒋驰期眉微挑,拉住要上去抽号的赢天扬。

指着黄色球队的手指很低,男人声音不大不小。

“打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