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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元人馆驿内里守备森严,段岭与昌流君一进去便遭到了围攻,昌流君一手按地,手脚舒展,就地两腿飞旋一蹬,守卫正中他一脚,当即口喷鲜血朝后摔去。昌流君夺到剑,扔了一把给段岭,问:“用这个可以吗?”

“弓箭!”段岭说,“我要弓箭!”

昌流君又飞身一踹,直接把门窗踹得稀巴烂,冲进了侧厅里,取了弓箭扔给段岭。

侧厅里头空无一人。

“应该不在馆驿中。”段岭说,“目标太明显了,走吧,再想办法。”

两人刚一转身,只见外头全是元人,堵住了厅门。

段岭:“……”

“从来时的地方走。”段岭说。

“不必。”昌流君答道,伸出手指,将蒙面布扯下来,面朝外头十余元人,露出刺青,说:“我要杀人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识相的就离开这里。”

元人看样子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同手持武器,发出呐喊,冲了进来,段岭忙向后一跃,站在案上,弯弓搭箭准备支援昌流君,昌流君却侧身一撞,朝元人们的战阵里撞了进去。

段岭刚回手摸出一支箭,架在弓弦上一拉开,却发现厅内除了昌流君,已再没有站着的人了。

段岭:“……”

“师父,走。”昌流君还伸出手,把段岭拉下来,段岭离开馆驿时,忍不住看那厅堂内的一地人,哭笑不得。

离开馆驿,面前是安静的长街。

“在什么地方呢?”昌流君蹲在一座石狮子上,一身黑色夜行服,像是狮子上头又蹲了只别的动物。

“要么让江州军搜查全城?”段岭说。

“我怕少爷有危险。”昌流君说,“万一他们动手怎么办?”

这事儿最开始是段岭想出来的,没想到最后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该更谨慎些,这下逼得元人狗急跳墙了。

奔马接近,武独过来了。

“武独!”

武独跳下马来,疾冲向段岭,两人紧紧抱着,武独显然松了一口气,说:“幸好没事,谢天谢地。”

昌流君说:“事情还没完呢!”

“换个地方说吧。”武独答道,“郑彦还在宫里头,不敢惊动了陛下,会设法将东西带出来,让咱们在面馆里头等。”

昌流君着急牧磬,却又不知其下落,想必也不会在馆驿中,只得作罢,与二人去了天下第一摊,面馆已经要打烊了,因着郑彦的关系,老板便收拾了二楼雅间,又让他们多坐一会儿。

段岭朝武独说明经过,三人沉吟片刻,段岭问:“你拿了他什么东西?”

武独一脸茫然,取出阿木古的刀鞘让他们看。

“是这个了。”昌流君道,“你和郑彦揍人就揍人,没事抢人家刀鞘做什么?”

“我总得留个证据吧!”武独说,“不然拿什么给陛下看?”

段岭道:“不不,一个刀鞘而已,至于吗?”

“有什么纪念意义吧?”武独猜道。

刀鞘上镶着不少宝石,看来非常贵重,说不定是窝阔台的赏赐,又或者是传家宝,昌流君说:“把人毒死了也不是办法,解药有吗?”

“现配。”武独答道,解开自己束在里头的精钢腰带,打开暗格,用一把极小的勺子挑出些许药粉,开始混合,又让老板拿一把汤勺上来。昌流君还在猜测牧磬可能被藏的地点,武独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段岭知道他肯定想回去睡觉了,自己都被放出来了,牧磬也不关他的事,光看着昌流君干着急。

二人说话时,段岭看着那刀鞘,想起先前忽必烈的宝剑,元人似乎都喜欢在剑鞘上镶嵌很多宝石,以彰显身份。他拿起刀鞘端详片刻,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啪”的一声,打开一个暗格,里头露出发黄的纸。

武独与昌流君的交谈戛然而止,两人都看着那剑鞘。

“这是什么?”段岭用手指拈着边缘,小心地抽出来两张纸,在桌上摊开。

那是他与蔡闫昔日在辟雍馆时的考卷,末尾盖着各自的印鉴!

三人凑到一起,眉头深锁,注视那两张纸。

武独一看蔡闫的印便当场色变,看着段岭,段岭已经彻底蒙了,第一念头是糟了!昌流君在旁边!

“三……月……口”昌流君念道,满脸茫然,朝段岭问:“这是什么东西?上头写的什么?”

段岭:“……”

武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