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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话题,谁也没放在心上,谁也不会去查为什么这两首歌不知不觉的火了起来。

姚跃民也没放在心上,下午又上了两节语文课,坐等下班。时间一到,骑着车子闪人,没等袁丽萍。

袁丽萍是数学教研组长,班主任,业务骨干,家长都抢着找她补课,经常占用晚自习,甚至会一招秘术:

体育老师消失之术!

但姚跃民也没回家,到了邮政门口的一家书刊店,卖书、报刊、碟片之类。

他进去,直接找互联网的相关报刊,看有没有儿子的报道,有就会买,回家仔仔细细的剪下来,做剪报。

剪报,这东西距现在可太遥远了,小孩子听都没听过。

流行于80、90年代,弄一个大本子,把报纸上看到的有价值的文字、图片剪下来,贴在上面,积累一本又一本。

还是有价值的,都是历史资料。

嗯,儿子搞互联网,爹搞剪报,时代的参差……

他找到了两份报纸和一本杂志,有提到姚远或者99旗下的产业,拿去付款时随口问了一句:“有刀郎的歌么?”

“……”

老板郁闷的瞟了他一眼,道:“没专辑,单曲要不要?”

“单单曲??”

“我跟你讲,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想出来的,这么好的歌,这么受欢迎,诶,就给你弄两首。

开始两首都没有,就一首。

好像春节过后吧,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反正就火了,火了之后又传出来一首《冲动的惩罚》。

没照片,没资料,上头发行商都不知道找谁,全是民间流传。连盗版都做不成,你说是专辑,人家买回去一听,就特么两首歌,不捶你就不错了!

就知道叫刀郎,特么的刀郎是谁啊?!!”

“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唱歌的么?”

“那都是钱啊!连沈城都在放他的歌,偏偏找不着人,我们卖也卖不了,太坑了!”

……

京城。

卞钢正跟几个哥们喝酒。

他四十多岁,是个音像发行商,从90年代开始做,从广州做到京城,小有身家。

从改革开放商业歌曲诞生,到90年代初期,音乐发行一直是官方的活,有个单位叫“音像出版社”。

那会钱最好赚,老百姓需要音乐,广州的太平洋唱片公司,一年赚的钱能盖一栋大楼,印专辑就跟印人民币一样。

后来政策放开,民营也能搞发行了,于是一夜之间涌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发行商。

当时的环境是:每年固定搞销售会,全国的发行商齐聚广州,现场听,觉得这专辑不错,马上就订货,觉得不好听,那就少订。

再由这些发行商,把专辑带到全国各地,逐层分包,下沉到乡镇。

90年代内地乐坛全盘崛起,歌星无数,盗版猖獗,即便猖獗也能挣钱。比如一盒磁带10块钱,唱片公司拿8毛-1块,零售商拿1块5。

剩下全是发行商的。

但现在不好赚了,一个是唱片业集体萎靡,另一个是大唱片公司都有自己的发行部门,竞争激烈。

广州,一度是南派音乐的大本营,如今留下一地的酒吧和夜总会,音乐是越来越没落了。

于是卞钢跑到京城来,混呗,在干不动之前尽量多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