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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冶:“打扰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往外倒的。

*

二楼最靠近楼梯的房间就属于管家。

管家留下了第一晚被摘掉头的人的那只眼,安放在房门上,以至于此前玩家下楼路过时都恨不得闭眼狂奔,千梧也嫌恶心,看一眼都自闭。

但这次来,门上的恐怖东西却没了。

千梧站在门口扭头看向江沉。

“唔……”江沉淡定道:“昨晚打架时那玩意瞪着我,我就把它随手挥走了。”

千梧点头,“哦。干得漂亮。”

钟离冶:“……”

女佣正跪在房间里机械地擦拭着地上横飞的血肉。

“三位大人,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面无表情说道。

千梧扬起无辜的笑脸,“啊,我是来找画的。”

女佣问:“什么画?”

他认真在空中比划着,“我送了管家先生一幅肖像,他非常喜欢。既然他死了,我想找回那副画,贴在他的坟上,他在地下也一定会很感动吧。”

旁边的钟离冶没忍住翻了白眼,江沉也用凉凉又有点好笑的眼神看着他。

“那请便吧。”女佣似乎并没有为管家主持公道的打算,继续低头擦着地板说道:“但不要乱踩,鞋底把血污带到走廊上,我就要擦到晚上了。”

“我们会小心。”千梧点头。

管家房间和客房并无二致。钟离冶去检查五斗柜,千梧直接往浴室走去。

那晚庄园主急不可耐跳进澡盆的场面始终在他脑海里回荡,浴室是第一直觉。

浴室也和客房一样,台面上摆着香皂和沐浴露。千梧一一拿起来闻,也一样是那股浓烈的薄荷味。

江沉把抽屉挨个拉开,说道:“都一样,哦,就只多了一块新的备用香皂。”

钟离冶走过来问:“五斗柜里只有制服,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千梧示意江沉把香皂放回去,又问:“他平时除了房间还会呆在哪儿?”

江沉道:“餐厅,后厨,面试间……但绝大多数时间里,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等等。”

钟离冶忽然神情严肃,拦住江沉的动作,从他手里拿过那个皂盒。

千梧说,“和我们房间里的一样。”

“不一样。”钟离冶摇头。

他拉开皂盒凑过去深深一嗅,哼笑道:“明显不一样。”

“薄荷的,你房里不也是这套东西吗?”江沉说着递给千梧,千梧不信邪地又闻了闻,仍然闻不出区别。

他拿起台面上的皂盒问道:“这个呢?”

钟离冶闻过后有些困惑:“这个和我们房间是一样的,但我手里这个加了点草药,我不知道是什么,那东西的味道被藏在薄荷里了。”

“几位大人。”

女佣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身后,缓缓扬起一个扭曲的笑脸。

眼白向上翻,嘴角咧到耳朵根,半晌后,黑眼珠才慢悠悠转回来。

千梧感觉像被人在背后泼了一桶冰水,浑身发麻。

“几位。”她浮肿地笑着说:“此地不可久留,找不到东西就请回吧。”

“这就走了。”江沉说着给钟离冶打了个手势,“大家各回各屋。”

女佣弯腰鞠躬,“多谢配合。”

千梧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默默把那块不对劲的香皂随手揣进口袋。

走在前面的女佣却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扭头向他看过来。

而在那一瞬,江沉不动声色地往他面前迈了一步,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你看什么?”江沉冷脸质问女佣。

女佣愣了愣,有些卡顿:“我?我看看千梧大人有没有掉队。”

江沉闻言不悦挑眉:“是么?但愿如此。”

女佣又有些卡顿:“不然呢?大人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江沉倒打一耙后选择高冷缄默,一脸懒得和你废话的大佬做派。

千梧也十分默契,把手插兜,捏着那块香皂。

他傲慢地微微挑眉,说道:“擦你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