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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梧点点头,“放心吧。”

回到房间里,江沉正坐在桌边等待。

红烛在他身上,江沉也没点屋里的灯,就安安静静地在幽暗中擦着他的军刀。

“没事吧?”千梧问。

江沉低声说,“彭彭他们都没事,我挨个房间门外走了一遍,没听见奇怪动静。那些恶鬼动手很快,不过脚前脚后,应该已经得逞了。”

千梧停顿了一下,“有人出事吗?”

江沉没出声,继续擦着刀,许久才说,“可能是西数第二间房的那个女孩,房间里没有呼吸声,我回来时检查了茶歇间,汤房也挨个数了,没有她。”

千梧皱眉,“玩家们应该没人敢碰凉的东西了。”

江沉点点头,“确实。但原住民在努力干活增加暑热,这就像一场赌命的比赛。”

千梧叹了口气。

“既然验证了别西卜的牌子对这里的恶鬼也有用,也就不怕凉了。”江沉说着提起身边的食篮放在桌上,“屈樱给你做的绿豆凉糕,我刚从冰桶里拿出来没几分钟。”

千梧闻言叹一口气,掀开盖子在红烛旁边吃起糕来。

绿豆磨得很细,豆沙和糯米糅在一起,入口细腻香甜。

“女生真的很难琢磨。”千梧忽然咀嚼着糕说道:“我刚才在想留留的脾气让人拿捏不住,忽然想到,其实屈樱也是。她不开口说自己的过往,一直安安静静待在队里,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江沉神色却有些犹豫。

许久,他说道:“你记得酒吧那晚她说的话吗。”

千梧点头,“记得。跟餐厅合伙人闹矛盾,快要被挤走了,进神经前那段日子已经非常焦虑。但这种原因……”

江沉摇摇头,“炼狱子的副本里,她说她是英的创始人之一,有一半股份。但据我所知,英只有一个股东——”

江沉话说到一半,又停顿片刻,千梧困惑地挑眉看着他,他犹豫许久才说道:“是个男人。”

房间里安静无声,千梧困惑地睁大了眼。

他忽然想起来,“难怪每次听她说餐厅的事,你都好像有点奇怪。”

“嗯。”江沉点头,也掰开了一块糕,“但我想不通,她的手艺确实是英的味道。可能生意上的事比较复杂,未必会跟副本有关。”

天亮之前,两人终于睡去。

千梧在梦中热得难耐,意识混沌之际,意识到自己不安分地翻着身。中途脚搭在了江沉腿上,两人皮肤挨在一起,他又更热地翻身躲开。

不知来回动了多久,指尖忽然触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立刻将脸也贴了上去,凹凸不平的冰凉的触感硌着脸颊,他隐约闻到了一丝留留身上清甜的桃子味。

那个硌着他脸颊的地方似乎是什么方方正正的盒子的棱角,很硬,千梧贴了一会又觉得疼,于是动了动。

下一秒,原本闭眼睡得不安分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他一下子坐起来,看着压在手心下的雕像。

“江沉。”千梧另一手伸到身后推了江沉一把。

江沉醒了,“怎么了?”

“钥匙。”千梧说道:“钥匙是不是在你的福袋里?”

被叫醒的男人蹙眉反应了好一会,“你说上个副本里的钥匙?”

“嗯。”千梧把雕像翻过来,凉玉神没拿匣子的另一只手藏在宽袖下,那只手上捏着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可绳子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千梧摸着“绳子”说,“这里刚才扫到我的脸,我才发现不对。这应该是个绑着钥匙的绳子吧,绳子还在,钥匙没了。”

江沉已经明白过来,从福袋里摸出那只钥匙,钥匙比匣子还大,千梧把钥匙按在匣子上,光着脚跑出房间。

留留凌晨被拍门叫醒,满脸写着不爽。

“你是不是仗着长得好看为所欲为。”她肿着眼睛嘟囔,“别逼我骂你,你最好有什么事。”

“把这个雕像变回以前的尺寸,快点。”千梧催促道。

留留皱眉,“干什么啊?我屋里放不下。”

“凉玉神可能会在匣子里给你留过消息。”千梧说。

留留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片刻后抱着雕像轻轻点了点头。

雕像复原,足有一人等身高,留留把房间里的桌椅都挪开才腾出地方。

神像倒在地上,玉匣也变成了正常尺寸,千梧费劲地把神像翻过身去,终于在玉匣背面找到了一个钥匙孔。

他将上个副本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转,玉匣竟应声而开。

留留惊讶得说不出话,她伸手触碰匣盖,颤抖了很久才把匣子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折起来的地方写着“留给桃子姑娘”。

她轻轻展开那张纸,纸上只有七个字。

还有下一座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