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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这话,张公瑾等人把嘴撅起来了,说:“叔宝哥哥,我们跟单二哥多少年没见了,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我们跟那些当官的住在一起干嘛呀?我们又不是一势的那里都是山东当官的,我们是幽州的,我、我、我们不想掺和,我们也想住贾柳楼。”

秦琼看看罗成:“表弟,你的意思呢?”

罗成心说话:我如果不住贾柳楼,倒显得我跟单雄信真的有什么过不去,倒显得我这人心胸狭窄。得了!罗成是个小孩儿,他也觉得住在贾柳楼比较热闹。你别看他不大愿意搭理这些绿林人,他有点儿瞧不起人家。但是,他还是从骨子里头想跟人家在一起玩。就这么一个矛盾心理。所以,罗成一点头:“既然大家都愿住贾柳楼,我没什么意见,我们也可以住在贾柳楼。”

秦琼一看:“妥了!既然如此,那咱这一拨都在贾柳楼!贾柳楼就没有外人了,别人来了,我也不让进了。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着,群雄“呼呼噜噜,呼呼噜噜……”离开秦宅遘奔贾柳楼。当天晚上,就在贾柳楼住下了。

秦琼专门地嘱咐邱千报说:“你跟我是至亲,罗成也是。咱俩是两姨表兄弟,罗成跟我是姑表亲,从这一层论,咱都是亲戚。如果是从你父亲跟罗成的父亲、长平王和燕王相论,那一个是老兄弟,一个是老四,人家是结义兄弟,你们俩也亲近着一步。所以,你跟罗成关系的应该跟别人不一样,应该多亲近那么一步。你为人比较沉稳,罗成年少轻狂,比较傲气。你看,今天一来还没等着干什么事呢,就已然跟我这雄信兄弟两人闹出了一点不痛快。我这两天太忙,我怕一时顾及不到贾柳楼。所以,兄弟,你在那里还要替哥哥多多地照顾一下罗成,多多地按着点他,凡事多多地开导开导。”

邱福说:“表哥,您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了,我在那里专管看这位罗兄弟!”

群雄住今贾柳楼,这下贾柳楼可热闹了。虽然说当天晚上秦琼并没有准备大宴,但是众人的饭菜是准备好了,那都是好饭菜呀。贾柳楼专门在附近请了很多的焗匠,里外搭棚子,棚子底下搭灶台。就这里二百多号人呢,得管够这么多人的吃食。

秦琼到这一看,觉得如果二百多号人全住贾柳楼有点住不开。跟单雄信等人一合计。旁边有几家客栈,秦琼掏钱全给人家包下来了:“干脆,把这些车夫、马夫全赶到那客栈里去。他们就在那里吃、在那里喝,就在那儿等着。什么时候这边完了事儿,要返程了,你们再汇在一起返程。贾柳楼就是贴心贴己的这些弟兄。”

把这些忙活完了,秦琼再回到家里就已然到子时了。

这边,众位英雄吃完之后,一个个的热汤沐浴,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这酒一入肚,澡一泡,一路劳乏就上来了。所以,大家伙早早地全部入睡了。这是第一天,九月七号,没什么事儿,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早饭,众人就开始串联了。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地吹,互相地侃就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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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魏徵回来了。说:“魏徵不是在日昌客栈那儿记账吗?”是啊,但今天不用魏徵了。为什么呢?原来,刺史老爷唐弼知道秦琼忙不过来,把他那几个旗牌官全部打发过来,帮着秦琼料理老太太寿诞了。刺史府衙门里的师爷也拨来好几位,全部拨到了日昌客栈,在那里负责招待山东各州各县官府来的贺寿人员。所以,秦琼一看,既然这里有官府人了,干脆就把魏徵放回来吧。魏徵毕竟是朋友,困在那里,时间长了也不好。既然张转、杨和、李吉何辉这些官府公人已经入驻了,那干脆让官府料理吧。魏徵一看,也乐得赶紧回来。在那里,魏徵也不自在呀。

魏徵一回到贾柳楼,徐世积徐懋功一看:“哎呦!魏大哥,您回来了?正好!我正等着您呢。这边人太多了,您这一回来,咱俩赶紧地统计一下。这一次大家都带着贺礼,明天是老太太正日子,得给老太太一份礼单呢。”

“哎,对对对对……”魏徵一听,立刻就把贾柳楼所有英雄全都请到大堂上来,干嘛?要统计一下礼单,“各自带着什么礼物,我们在这记录一下,明天一起给老太太呈上去。”

魏徵、徐懋功这俩老道搬了张案子在大堂正中央一放,铺好了笔墨纸砚,俩人案后一坐,就等着大家报礼单,他俩好在这誊录。

两个人提起笔来看看大家伙:“各位,谁先来报一报吧,哪位先来呀?”

这么一问,现场“欻”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家都不言语了。怎么呢?众人都有小九九啊,心说话:“哎呀……我这一次拿这么多,不知道人家拿多少啊?万一人家拿的比我多,我要往上一报,显得不好看。我呀……呃……先不说话。如果人家比我多,我咬着牙也得往上升,起码也得跟人家一般多。”所以,大家伙全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都等着别人报,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哎,”魏徵说了:“老夫人这一次六十大寿,大家来了,就是人情啊。叔宝哥哥前两天已然告诉我了,说大家都是贴己的弟兄,弟兄情谊不在这金银之上!金银只不过是大家对老夫人的一个心意罢了。就拿我和懋功来说吧,我们哥俩一人就随了一百两银子。我们俩先写上!”

魏徵先开了个头儿,提笔写了自己的名字,下面写了一百两。又写了徐世积的名字,下面又写了一百两。写完之后,再看看大家:“请各位报一报啊,我们已然开了头了。”

但即便这样,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不吭声。

这个时候,罗成有点沉不住气了,毕竟年轻啊,另外又觉得自己是燕王府的,是燕王世子,自己带的礼物那肯定比这一帮子蟊贼草寇要多得多呀,他们见过什么呀?哼!干脆,我先来!我一下子先把你们都镇住,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燕王府!罗成有这么个心思。所以,他当时就说话了:“啊,两位道爷,那就先记我燕王府的吧。”

“哦,燕山公先记您的?可以、可以、可以……呃……您说吧。”

“哎呀,由于我燕王府和叔宝哥哥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的父亲是叔宝哥哥的姑父,我的母亲是我表哥的亲姑妈。所以,我们这里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这份寿礼呢,就没带那么多,有亲戚成分在里头嘛,也就是意思意思。两位道爷给我记一下,我父王燕王千岁贺礼两千纹银!”

“哦,燕王千岁两千纹银……”记下来了。

“我母亲燕王王妃贺礼两千纹银!”

“燕王王妃——”又写下两千。

“我不能够超过我的父母啊,我作为兄弟,贺礼一千!”

纹银一千两啊,那是魏徵、徐懋功的十倍啊,也写上了。

“另外呢,写上我们燕王府的十五个连中军带旗牌官,这里面有正副中军官杜叉杜文忠和史大奈;另外,加上瓦口关的守将,也是叔宝哥哥的义子秦用;加上我们幽州燕王府十二家旗牌官张公瑾、白显道、尚岐山、夏玉山、尉迟南、尉迟北、党世仁、党世杰、毛公遂、李公旦、唐万仁、唐万义。这十五个人一共随礼五千两!另带土特产、绫罗绸缎二十辆车!车在后院儿可以去验看!”

罗成报到这里,就见他把嘴一撇,下巴壳往上一抬,眼睛往上一翻,呵!脸上带出一种傲慢之色。他以为自己这些东西一爆出来,那肯定得把群雄震住。谁有我们燕王府随礼多呀!光这银子我们就拿了一万两啊!可他万万没想到,说出去之后,众人一点反应没有。

嗯?罗成当时愣那儿了,得愣了有好几秒。最后是程咬金打破了沉默:“哎呀,哎呀呀……燕王府随的真不少啊,好家伙一万两啊!呃……这还没有算丢失的那两件宝贝呢。如果加上那两件宝贝,那可了不得了!”

哪壶不开他提哪壶!他一说这话,在人群当中就有人发出了一种轻蔑的耻笑——“切!”就这么一声。嗯?罗成心想:“这是谁?!”但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这个时候,魏徵已然记完了:“下一位,下一位谁报啊?”

拼命三郎王伯当往前一推单雄信:“我单二哥要报!”他把单雄信推出去了。王伯当心说话:“你得出去,你得报啊!你不报,我们怎么报啊?咱得压一压这小白脸子,让燕王府的人知道知道绿林的豪杰那出手才叫大方呢!”

单雄信本来不想这个时候说,因为这个时候一说,就跟罗成比上了,但给推出来了,再不说也不好了,那么说少了也不好。原来这礼是准备好的,那现在不能不报了。单雄信说:“魏道爷,那您给我记下吧。我个人纹银五千两……”

虽然单雄信故意把声音语调往下压了压,没抬那么高,就怕罗成闹误会。但是,他挡不住手下那些人往上起哄啊。他一说:“我个人纹银五千两……”

“哎呀!还是单二员外厉害呀!啊?你看,单二哥一出手,好家伙,燕王、燕王妃加燕山公三个人的,人家一个人给拿了!五千两啊!”“哗……”绿林人斗气儿啊。

单雄心把手一摆,“哎哎哎,各位不要喧哗!刚才魏道爷说了,是多是少都是心意,咱们兄弟不比这个!”

“哎,对对对,不比这个,银子算什么呀……”

这时,齐国远说了:“二哥,您再说说,除了银子之外,您还有什么宝贝。咱可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