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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带上藤牌手!”

“是!”

点齐了五十个藤牌手,让他们在前面端着藤牌。杨林也没骑马,就步行开关出城。

花轿就在城外头呢,离着虎牢关东边的护城河也就是二十多米,孤零零地停在金风之中,有点寂寞沙洲冷的感觉。

靠山王杨林带领着大家在藤牌手的保护下一点一点度过了吊桥,就来到了花轿前。

“站住,站住……”大太保卢芳、二太保薛亮赶紧给拦住了,“父王您小心点儿,这里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嗯,”靠山王杨林止步了,站在那里,透过藤牌手往前望了望。一看孤零零的是个八抬大轿,没看出什么毛病来。不过卢芳、薛亮所言也不无道理呀,谁知道里头是不是刺客呀?万一里头有个刺客端着一支强弩在那儿瞄着呢。你过去一撩轿帘儿,人家“噗”弩箭一发,颈嗓咽喉给你钉一个,脑门给你钉一个,那你就得立时毙命啊。所以不得不防。离这花轿得十来步,大家不敢往前走了。

靠山王杨林瞅了瞅花轿,抖丹田喊了一声:“花轿之中所坐者何人也?”

他这么一喊,就见这个轿帘“啪”挑起来了。哎呦!把众人吓得,“噔噔噔噔……”往后倒退几步。唯独靠山王杨林站在那里是岿然不动。

杨林一瞅:“都是些废物点心!平常随着本王冲锋陷阵也不在少数,怎么被一顶花轿就吓成这般模样了啊?真乃可恶!”

但这个时候,花轿的轿帘已然挑起来了。众人退后仔细往里一看,哟!里面还真就坐着个大姑娘。由于冲着西边,这个时候已然到了下午了,西斜的太阳把阳光往里一洒,这轿里是半明半暗的,下面很明能够看清楚。这人穿着女士的衣服,但是面目看不清楚,因为这个轿帘儿没有完全挑起来,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它一遮光,上面黑乎乎的,看不太十分真切,但是能够肯定里面是个女的。

“嗯,”杨林一指:“里面所坐之人是什么人呢?”他又问了一遍。

就听里面这个女的说话了,哎呦,就听这个声音娇滴滴、尖细细的,说女不女,说男不男,叽嘹叽嘹的挺膈应,还带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回禀老王爷,俺叫卫淑芬,女,二十九岁,至今未婚。昨日辞别爪哇国国君,赶奔长安面圣,与皇帝杨广联姻。”

哎呦!这太保们连同乎尔复、王威、高君雅一听啊,都撇嘴了,“这是什么动静?这玩意儿叫、叫、叫什么?”“叫卫淑芬?”“这爪哇国也有汉姓啊?”

老王爷一听,这不像是淑女呀,爪哇国要是进献我家皇帝美女,那得知礼呀。说话带点口音倒无关紧要,不过这口音我怎么听着不像爪哇国的口音呢?倒像山东、河南、河北反正这一带的杂和的一个口音,而且直呼我家陛下之名讳,实在是无礼至极!不过她是女的,又是进献来的美女,要说现在跟她发火也有失身份。“我来问你,你们这使团的首领是哪位啊?怎么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坐在轿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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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启禀老王爷,使者都不是明白人,带着美女卫淑芬,本应面君去朝圣,不料途中起风云……”

众人一听,这是爪哇国来的?这不是唱快板的吗这不是,啊?!

老王爷就问:“起了什么风云?”

轿子里头的人一听,当时嘤嘤地哭了:“王驾千岁别提了,请听真,这日来到了金堤关,守关将领真凶狠,名叫王威、高俊雅,欺男霸女心不纯,见奴姿色有几分,便抢进关中要成亲,奴家厉声斥责他们,说你们给我听真!我乃烈女卫淑芬,要嫁隋朝小昏君,死是杨家的鬼,生是大隋的人,怎能从了你,皇后变夫人!不料这俩狠心鬼,贪奴姿色心生淫。他们说了:‘俺们皇上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个六短的君,欺娘奸妹他都干,不在乎和我们两个共夫人!奴家一听没了法,只能半推半就这和他们同了床、共了枕。好歹老天开眼,多亏山东地界起了义军,好汉秦琼走马取关把他们打得尿流屁滚,这才把奴家救出来重新献给大隋国君。老王爷呀——奴家冰清玉洁的身子被人侵,残荷败柳无脸见人,自觉得配不上大隋天子,干脆奴家就下嫁给王驾千岁老杨林,你们叔侄共美女,爷俩同夫人!”

就这一番话,杨林身后好几个将领忍不当时全喷了,“噗——嗯——嗯——”怎么?还不敢大声真笑出来。哎呀……这什么词儿啊?

尤其王威、高俊雅一听,“你!你……这、这、这……轿中肯定是反贼!”

杨林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说话:还用你们说呀。“哼!”杨林用手一指:“轿中之人,你快快给孤走出轿外!否则的话,我可往里开弓放箭了!”

“哎呀!没想到老杨林是个狠心人,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那俺卫淑芬就不吭声了,你愿意放箭就放箭吧,射死你的大将,可别怨我!”

“砰!”怎么?突然间,就听见轿子后面一响,“欻!”一道黑影直奔郊外。这人还没看清楚呢,“嘟嘟嘟嘟……”人特别快,眨么眼儿的工夫就钻进了路旁的树林当中。

然后,在树林里头,这人就说话了:“老匹夫杨林!赶紧看看轿中是谁!真正的美女在轿子里头呢,你要是不要啊,那就太可惜了了!”这声音跟夜猫子叫唤差不多少,声音逐渐的小了。

“嗯……”杨林用手一指:“刚才什么东西在说话?”

大家说:“我们都没看见呀,就觉得是个猴。呃……三蹦跶两蹦跶的就消失不见了。”

杨林用手又一指轿:“去个人到轿中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哎,你们俩过去看看!”叫俩藤牌手。

这俩藤牌手吓坏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啊?刚才什么东西从里面蹦出来的啊?这里面有没有危险呢?但没办法呀,上支下派,人家嘴大,自己嘴小啊,人家是领导啊。哎呦……抖着四条腿,手里攥着刀,拎着藤牌,一步一步地就挨到了大轿近前。“里、里、里、里面的人出来!”

他们一喊这话,“噗嗵”一下子,怎么?卫文通由打轿里头栽出来了。他刚才怎么不往外栽呀?刚才后面有侯君集在顶着呢——“你要敢动弹,敢动弹就把你‘噗嗤’了”。但现在,侯君集已然由打轿子后面的窜出去了,这轿子当中没人了。卫文通心说话:“我得赶紧往外跑啊。我再不跑出去,这俩小子心中胆怯,指不定拿刀往里捅呢。真给我两刀,我冤不冤呢?”所以,脑袋往外一探,头重脚轻,“噗嗵”一头就栽到轿外了。

“哎呦,妈呀!”把这俩小子吓得一窜多远就蹦回来了,“哎!谁?!谁?!”谁?人!谁呀。

这时候,“呼啦……”有几个胆大的就冲过去了,一看摔出来是一个女的。

靠山王杨林一看轿子空了,杨林知道里面没危险了。杨林一扒拉众人迈步走向前去了。

哎呦,卢芳、薛亮赶紧过来:“父王啊,您小心点儿……”

“闪开!”杨林一扒拉卢芳、薛亮,他现在也一股子怒火呀。来到近前一看这大姑娘这坨儿、那块儿,这是哪来的呀?杨林一哈腰,“砰”一把就把卫文通脖领子给拽住了,往上一提,这么一拧。卫文通一偏脸,“呜——”杨林就觉得眼前这么一黑。怎么呢?臭味把杨林熏坏了。赶紧一捂鼻子,“啪!”把卫文通扔那儿了。

卫文通“咯噔”一下子,心说:老王爷呀,您拽就拽起来呀,怎么又把我扔这了?磕得脑袋又破了。

杨林用手一指:“把他给我搀起来!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

上来俩人一揪,这才算把卫文通由打地上给揪起来,“嗯!站好喽!”一揪起来,这俩人“呜——”心说:够味儿!

怎么回事儿啊?众人这才发现,哎呦!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啊?好家伙,这脸上白一块、灰一块的。怎么还灰一块呀?脸撞地上了,全是土啊。哎呦,这脸这个白呀,眉毛眼圈儿这个黑呀,腮帮子和嘴这个红啊,满头插的都是野花,还别着棍儿,而且叮当乱响。怎么叮当乱响?带着狗铃铛呢。

卫文通往上一直腰,那意思:赶紧把堵着嘴的袜子给我掏出来呀。就这袜子一路上熏昏我五次!

有人赶紧捏着鼻子,“嘣儿!”把堵卫文通嘴里的袜子给掏出来了。

卫文通干哕了半天。然后,双膝一软,“噗嗵”就跪倒在那里了:“王驾千岁,是末将卫文通啊——”总算见到亲人了!

这么一哭,“唰——”眼泪往下一流,二道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