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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征懒得搭理他,胡思琪每回见他俩演这个就烦,拾起陆怀征桌上的书就冲两人砸过去,“美得你们!韦小宝看多了吧!”

书砸在小李子肩上,他疼地嗷了声,特别不服气:“不带这么玩的,舍不得砸你同桌儿,你就砸我?”惹得陆怀征抬腿又是一脚踹过去,“扯我干嘛!”

前桌悄悄凑过来,伏在他耳边:“你难道感觉不出来胡思琪喜欢你吗?”

陆怀征这人吧,情商还行,特别是女生,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瞧一眼就清楚了,那时候开学才没几周,他当时倒真还没觉得胡思琪喜欢他,胡思琪只是喜欢跟男人玩,特别是那种能带给她各种优越感的男人。

所以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才四周就换了四个。

“感觉不出来。”

前桌哇一声,碍着胡思琪的面子,他决定下课再说。

一等下课胡思琪跑去别班后。

他就坐到胡思琪的位置上,八卦兮兮地问:“我感觉她每回找男朋友就是你的综合体,真的。”

陆怀征听完之后觉得毛骨悚然又恶心,他人往边上侧了侧,离那人半米远,“你脑回路能不能不要这么奇葩,离我远点,太恶心了。还有,你不要这么八卦,像个女人。”

他这话倒是没别的意思,也并不歧视女性,只是觉得,既然这世界有男女之别,那就应该界限分明,但不歧视性别。

前桌竖起兰花指,妖里妖气:“像个女人不好嘛?我倒是挺想当女人的,因为这样可以嫁给你呀。”

说完还妩媚地眨眨眼。

陆怀征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脚踹过去,“滚。”

——

(于好)

于好第三次碰见陆怀征是在天台的一个小隔层里,她那节体育课,想上去抽支烟,就撞见了陆怀征跟胡思琪坐在天台的楼梯上,一个低着头玩游戏,一个仰着头抽烟,天台的风把少女的头发缓缓吹起,直接煽到陆怀征脸上。

他皱着眉往边上坐了点,“你离我远点,身上的烟味都快熏着我了。”

胡思琪把烟递过去,“你要不要试试,真的,抽了之后特放松。”

陆怀征直接把脸拧过去,整个人侧着坐,离她远远的,“不抽。”

胡思琪自讨没趣,意兴阑珊地把烟收回来,另起了话题:

“哎,五班那于好你熟么?”

“不熟。”

“那她怎么经常来找你?我看见都两回了。”小姑娘略有些不满。

“帮人送东西。”

“她是不是喜欢你啊?不然,五班谁还能使唤的动她给你送东西啊。你没听说么,她在五班都是地都不用扫的人。”

“长得漂亮还有这待遇?”陆怀征精神集中在游戏上,很心不在焉。

“她漂亮吗?”

陆怀征说:“漂亮。”

胡思琪不依不饶,“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陆怀征毫不犹豫:“她。”

胡思琪非要他说,劈手夺过他的手机作势要给他从阳台上扔下去,陆怀征急了,改口。

“你你你—行了吧。”

胡思琪这才满意地把手机丢还给他,然后趁他重新投入游戏中后,冷不丁冒出一句:

“陆怀征,问个问题。”

“你已经占了我这地盘十五分钟了,能不能让我清静点儿玩会儿。”

“问完我就走。”

少年憋着火气,“问!”

“你有过女人么?”

那时候正值青春期,是男人大概都会对这些好奇也都有,手机里肯定也偷偷观摩过,他只是没想到胡思琪问那么直接。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胡思琪点头。

“毛病吧你,跟我讨论这个?”

“我昨天晚上,被我男朋友给灌了,然后……”胡思琪咬着牙狠狠地说:“妈的,他给我吃药……”

陆怀征这才停下玩游戏的手,拎了瓶水拧开,仰头喝了两口,才说:

“我之前让家冕提醒过你吧,你男朋友那帮人……确实,手段不怎么干净。”

——

(陆怀征)

陆怀征第三次碰见于好也是在那个隔层里。

他还觉得自己这个秘密基地挺神奇,继那天被胡思琪跟踪后,被第二个人发现了。

他看得有点迷幻,因为于好在抽烟。

他以为抽烟是胡思琪这种坏学生干的事儿,没想到于好这种好学生也这么忧郁?

陆怀征把游戏机收起来,插着兜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台阶上坐下,长腿一伸,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弓身侧头去看她,笑得特别亮,“学习压力这么大?”

于好人很瘦小,陆怀征看她也就撑死一米六,还是张圆脸,眼睛圆睁睁看着特别无辜。

胡思琪抽烟是纯为了耍酷。

她抽烟,看出来了,是解放天性。

于好倒不窘迫,也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而是斜眼看着他说,“咱俩不熟吧?”

“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典范啊。”

于好抽了口烟,笑了:“要卸也轮不到我卸,尚晴都没说什么。”

说完,把烟蒂摁在地上揿灭,人站起来,又从口袋里拿出跟口香糖嚼嘴里,“走了,驴。”

陆怀征掏出游戏机,头也没回,冲她挥挥手。

“下回可别空手过来。”

那个小隔层平时夏天的时候真没人上去,因为太热,又闷,他俩倒是一点儿都不怕,从原先的一个人抽烟,一个人打游戏,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抽烟打游戏。

陆怀征游戏机上的记录基本上都是于好帮他打的。

为了感谢她。

陆怀征特地在九月二十号那天为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第一次为女生买礼物,还特地带着家冕跑遍了整个商场,最后左挑右选选了条项链。回去的路上,家冕看到一个蛋糕店,想下去买个蛋糕,过生日肯定要吃蛋糕的,说着兴致冲冲就要往下冲。

结果被陆怀征黑着脸一把拖回来。

坚决不买蛋糕。

千万不要买蛋糕。

二十号那天,他把项链放在书包里,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就感觉自己的书包像个定时炸弹似的,时不时瞄两眼,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怂过。

午休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上天台,跑楼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成博尔特了,又顾及面子,临跑到了一改画风,停了下来,把包往背上一甩,双手抄进兜里,慢悠悠地走进去。

“咳咳。”

还特意咳了两下,潇洒又不经意:“送你个东西。”

然后。

那姑娘,一脸茫然地问他。

干嘛?

咦?

不是你生日吗?

谁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