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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阳扑上去,却扑了个空。

他眼睁睁看着甄欣的身体在眼前瓦解,消失不见。

方才被他亲手戴在甄欣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夏梅的肉身是用术法保持的鲜活,甄欣的灵魂离开后,肉身也跟着消失。

傅正阳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甄欣的戒指,捂着脸失声痛哭。

和失去比起来,失而复得之后再失去,往往更加残忍。

看着傅正阳落寞的背影,秦祈的眼睛也有点红。

他想毛毛了。

也不知道毛毛有没有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是不是像南星说的那样,有一个爱她的爸爸妈妈?

……

傅正阳跪在地上哭了很久。

直到身后响起一道奶呼呼的声音:

“爸爸。”

男人恍惚地抬起头。

教堂门口,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儿逆着光站在那里,满眼童真地看着他。

傅正阳擦掉眼泪,终于看清楚那个男孩儿是傅景天。

傅景天小心翼翼走到傅正阳面前,伸出小手,帮他擦掉眼角的泪。

“爸爸,你怎么哭了?”

甄欣离开后,傅正阳的神志恢复清明。

此刻看到傅景天担心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将他用力抱在怀里。

“景天,是爸爸对不起你。”

庄韵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他同样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三年来,他从未插手傅景天的生活。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

难得得到父亲拥抱的傅景天有些惊讶。

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傅正阳放开他,才试探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奶奶说这样就不难过了,景天摸摸爸爸,爸爸也不要难过了。”

傅正阳努力扬起笑容,“爸爸不难过,爸爸高兴还来不及。”

他将傅景天抱起来,想起甄欣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轻轻刮了下儿子的鼻子,“以后你想要什么都跟爸爸说,爸爸平时也会多陪你的。”

傅景天有些受宠若惊。

他感觉爸爸好像忽然变了。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吓到了?”

傅景天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问:“爸爸不是不喜欢景天吗?”

傅正阳一怔。

孩童天真的问题像一把匕首刺得他心脏生疼。

他捏了捏傅景天的脸,“谁说的,爸爸之前是太忙了,才没时间陪你。”

傅景天虽然小,却也分得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为了求证傅正阳是不是在搪塞他,傅景天小声问:“那下周幼儿园的表演,你会去吗?”

傅正阳恍然想起几天前傅景天就跟他说过幼儿园表演的事。

但他当时为了借尸还魂的事心烦意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此刻傅景天再次提起这事,傅正阳毫不犹豫道:“当然会去,我儿子的表演,我当然要看。”

“那妈妈呢,妈妈也去吗?”

傅正阳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庄韵然的事。

庄韵然虽然平时不管孩子,但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母子连心。

庄韵然出事,傅景天肯定也有所察觉。

“爸爸是要和妈妈离婚吗?”傅景天忽然问。

傅正阳没想到傅景天会问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反问他:“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你会难过吗?”

傅景天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如果爸爸不爱妈妈,妈妈也不爱妈妈,那你们离婚,景天就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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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景天想让爸爸妈妈开心。”傅景天用着奶呼呼的声音,说出让傅正阳无比揪心的话,“爸爸妈妈开心,景天才会开心。”

这一刻,傅正阳终于意识到他之前做了多么混账的事。

他再次抱紧傅景天,“以后爸爸也会努力让景天开心,景天相信爸爸吗?”

“嗯!”傅景天点点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此时,教堂外面。

南星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

江岑急忙下车帮她把门打开。

南星上车后,傅轻宴问她:“怎么样?”

“甄小姐送走了,傅二少在和景天培养感情。”

闻言,傅轻宴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还挺好奇傅正阳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当爹是什么样的。

“南星小姐,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咱们就出发了。”江岑透过后视镜问南星。

“没有了,走吧。”

今天是她和傅轻宴去拍卖会的日子。

上午她把傅景天送过来,又给甄欣超度,做完这些刚好赶得上去拍卖会。

至于庄韵然那边。

和她寓言的一样,事发第二天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被送去精神病院。

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傅家为了孩子着想,对外只宣称二少夫人身体出了问题,其他的并未透露。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湛雪的心情也受到影响,连夜就和傅彧升去国外散心了。

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傅家这下更是变得空荡荡的。

车开了一段时间,南星想到什么。

她看向傅轻宴,没头没尾地问:“我们一起睡了两次,你感觉怎么样?”

“噗……咳咳!”

前面开车的江岑剧烈咳嗽起来。

这种问题,是他一个小助理能听的么!

傅轻宴也被吓到了。

他不知道南星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这么有歧义的话,说出来的时候真不觉得奇怪吗?

傅轻宴心里翻江倒海,但当他对上南星那双诚挚的双眸,便明白是他想多了。

……这丫头是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还好。”傅轻宴冷静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运气确实没之前那么差了。”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要故意打他的脸。

话音刚落,车子便猛地停了下来。

傅轻宴以为是江岑踩的刹车。

他看向前方的路,一片平坦。

“怎么回事?”

“车……抛锚了。”

“……”

傅轻宴捏了捏眉心。

“看来你的运气并没有变好。”南星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若虚道长的建议果然不靠谱……”

由于车子抛锚,两人只能临时打车。

南星刚要掏手机,傅轻宴便拦住她,“我来打。”

打车这种事,总不能也让南星代劳。

傅轻宴拿着手机操作了一番。

等车子停在路边时,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