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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姜禧会注意到你?一个穷小子,会读书的学霸在富家千金眼里一文不值,卑微的追随只会得到无视或者嘲笑,是我给你披了层老幺的赝品皮。”

没有刻意的羞辱,只有平铺直叙。

但这样才更践踏自尊。

尤其对一个骨子里自负清傲的年轻人来说。

周遭一片死寂。

晏振停在因为压制什么浑身抽搐的年轻人面前,以上是他这些年以为的真相。

直到半个月前。直到他得到了另外一份资料。

当初晏玉心跟季明川,他跟季明川的那两份鉴定结果,都是假的。

真的变假的。

季明川就是晏玉心的儿子,他的外甥。

照片上的晏玉心没有抱婴儿,是因为她精神不好,会伤到他。

丈夫带过去的人手都没了,只能在当地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可靠的保姆,匆匆带母子俩回家。

去年送季明川去晏家,他动用人脉暗自伪造鉴定,生怕出现差错,被发现季明川不是晏玉心的孩子。

其实参与的人都是给他演戏,让他把真的当成是假的伪造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被编排。

而他还沾沾自喜,沉浸在自以为的筹谋大业里。

都是给老幺做嫁衣。

老人家给小儿子选了试手的让他玩玩。

试完了就没价值了。

他也“突然”就很容易的拿到了以前怎么都挖不出来的信息。

那是老爷子送给他的。

特意提醒他,他做的一切都是明牌,一直被掌控。

在这场由多个小局组成的大局里,谁都以为别人是螳螂,自己是黄雀,殊不知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只螳螂。

当然,大多数连螳螂都算不上,蝉罢了。

晏振想起过去涉及过的几次谋杀老幺事件,那孩子还真是命大。

“五太太被及时救走,只遭到了一点辐射,症状轻,她被老爷子送去了一间藏在偏远山里的小庙,曾经的林科院院长给她医治。”

“后来五太太回首城后复发了,老的死了,老爷子带着世上仅有的一株,没办法随意试验的药材,新药物,找到了小的。”

“而你,”

晏振藐视地一字一顿,“就是个实验品。”

客厅的空气霎那间像是被什么怪物一下吸走了,空间开始收缩变形,窒息感锁住喉咙。

季明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晏振翻出残忍的现实之后来了一击猛料,试图在季明川回去查证前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

哪怕有一瞬间不理性做出什么行动,情势都会改变。

牵一发动全身。

晏振瞪着周身笼罩杀气的年轻人,我费尽心血送你上去的,我输了,你也别想踩着我搭的桥去过你的光鲜人生,实现你丰富多彩的抱负。

脖子被掐住,晏振挣扎着吼:“你想干什么?”

季明川将老人提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等到他悬在半空的脚乱蹬的幅度变小,脸部发紫翻起大块眼白的时候,手一甩。

“嘭——”

晏振的后背撞上坚硬的桌角,当场流出鲜血,他两眼一黑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不停痉挛,双手胡乱地乱动想抓住什么缓解那股剧痛,愤怒的挑衅警告,“我死了,所有,所有都会公布与众,你敢,你敢……”

“我敢。”季明川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晏振惊恐地往桌底下挪动:“季明川,你要,啊——”

季明川踩住了晏振受伤的脚踝。

门外的手下们听到了里面传出了动静,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他们充耳不闻。

半个多小时后,季明川打开客厅的大门,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飘出浓重的血腥味。

风往里吹,有个手下无意识地扫了一眼,一只黑色的眼睛粘着血水,正对着他。

是仿生眼球。

“清洗现场,把尸体处理掉。”

季明川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所有监控摧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