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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们并没有这么生疏,长大后,两人之间的感觉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迟雾记得蛮清楚,转折点是在中考过后的夏天,那个时候刚中考完,假期难得的悠闲,她打算去看谈屹臣收藏的那堆绝版碟片,特地过去找他。

南城夏季气温炎热,两人家当时住的不算远,迟雾选择走过去,走在繁茂的树荫下,脸还是被热的微红。

到谈家之后,是谈母给她开的门,迟雾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熟门熟路地往二楼走,悄声推开谈屹臣卧室的门。

卧室里冷气被打的很低,窗帘被拉上,房间昏暗,床上躺着个人,闭着眼,睫毛很长,仔细看五官的细节,长得比女孩子还招人。

看着再好,迟雾也知道这人是个混球,从幼儿园一路浑到初中毕业。

混球睡得正熟,迟雾没打算叫醒他,她走过来身上出了汗,发丝微黏在脖颈,也有点疲,直接挑了个离他还有段距离的角落里躺下休息。

小时侯在一起玩,玩得不舍得回家也一起睡过,也因为从小和他在一块,迟雾在性别方面开窍晚。

那会她根本没多想,只在睡觉的半途中被谈屹臣的胳膊压醒过一次,往他怀里蹭了蹭,第二次醒,是直接被他拎起来的。

太阳往西走,房间比午睡前还要昏暗,迟雾困倦地睁着那双淡色的眼睛,看谈屹臣脸颊泛红,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得微湿。

“热?”迟雾跪坐在床上,皱下眉,伸手往他额头探。

“啪”地一声响,谈屹臣下意识推开她的手,不让她碰到自己。

两人同时一愣,迟雾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的手腕快速泛起一片微红,又抬头直直看向他。

“抱歉。”半晌,他说。

“……”

相顾无言,几分钟后,谈屹臣才开口:“谁让你进来的?”

“什么?”他的房间她一直可以随便进。

“出去。”谈屹臣坐在床头,稍微冷静下来,下半身盖着薄被,赶她。

迟雾看他盖着被子的下半身,问:“谈屹臣,你是不是尿裤子了?”

“......”

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他哪个痛点,谈屹臣咬牙切齿地从床上爬起来,速度很快,直接揪着她T恤领子把她拎出了门外,然后房门被大力关上,想看他裤子都没来得及看。

十五六岁的谈屹臣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手臂上力气也大,拎她毫不费劲。

“砰!”地一声,关门动静大到直接惊动了正在楼下悠闲喝茶的谈母,周韵踩着阶梯赶上来骂混账儿子骂了半天,又哄了半天,好话坏话都说完了里面的人也没把房门打开。

迟雾那天光脚在他的卧室门口站了很久,看着那扇门,她那会真的在想,她再也不要理谈屹臣了。

回过神,谈屹臣已经直直越过她,走到存放冷饮的冰箱前,偏过头朝她看:“喝什么?”

“七喜。”迟雾答他,将制服搭在沙发边缘。

“噢。”他伸手,从散发凉意的冰箱里拿出两罐七喜,合上冰箱门,转身将其中一罐打开,朝迟雾的方向递过去。

“谢——”后一个谢字还没说出来,那罐开好的七喜又被谈屹臣收了回去,伸到半路的手落了个空。

“在酒馆的时候怎么不喝?”谈屹臣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眉眼被斜照过来的光线描绘的更加立体,此时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记仇的很。

迟雾不甘示弱地直视回去:“你不是也没喝我的酒。”

“我要骑车。”他解释,有理有据。

“……”

见对面人理亏半天不肯说话,谈屹臣也不跟她拗了,将手里那罐还在冒着冷气地七喜递过去:“喝吧。”

迟雾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手指触碰到冰凉结满细小水珠的易拉罐和男孩子温热的指尖,她泰然自若地将七喜送到唇边小抿一口。

“我今晚还是睡之前的房间?”她问。

“不然呢。”谈屹臣侧过头笑了下,轻飘飘问:“跟我睡?”

“......”

作者有话说:

守节哥注意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