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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迟雾问。

谈屹臣:“嗯,我妈买的。”

“噢。”迟雾告诉他:“这个系列的杂志市面上已经卖空了。”

“要不你等我十分钟?”迟雾突然又改变主意,垂下头,瞧上去兴趣浓厚很认真,她手指捻上杂志页:“我看完再走,这样就不用拿手里了。”

她出门不喜欢手里拿东西,嫌麻烦。

“随你,看吧。”谈屹臣没说什么,在她身边的软皮沙发的空位上坐下来等她慢慢看完。

排练室的角落里,软皮沙发是单人的,想同时坐两个成年人就得紧挨着。

坐下后,谈屹臣拿过脚边纸箱里的矿泉水,右手握住瓶盖,不费什么力气地拧开,然后递给迟雾。

“谢谢。”迟雾接过,视线还停留在杂志上。

“嗯。”谈屹臣轻飘飘应一声,看她一眼,重新拿了一瓶水,拧开后送到嘴边,喝完小半瓶后,拧好瓶盖放回脚边,后背往后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无聊地随便刷手机玩。

“他俩......真不是在谈恋爱吗?”谭奇小声地回头问一句。

“不知道。”陈黎摇头:“行了,别看了,不是要一起吃夜宵去吗?走吧。”

“行。”

“不吃了。”杨西语脸色不愉地撂下一句,语气生硬,又看了眼角落里的两人,转身往门口走,摔门而出。

“我去找她,你们去吧。”杨浩宁叹气:“头疼。”

摔门声突兀,迟雾抬头看了眼,只看到杨西语甩着发稍生气离开的背影,她往谈屹臣那张脸瞧过去:“不去看看?”

谈屹臣侧脸望向她:“她是杨浩宁,也就是乐队那个主唱的妹妹,跟我没什么关系。”

“嗯,我知道,她好像对你不一般。”迟雾话说的含蓄,看着堵在门口的三人:“真不用去看看?”

“有杨浩宁在,出不了事。”谈屹臣扯扯嘴角:“记性挺好啊,也就那一次被你遇上了,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迟雾摇头:“我看过她上的杂志,所以有些印象。”

“......”

“臣哥,我们先走了!”陈黎朝两人方向摆手:“小嫂子下次见!”

谈屹臣无波无澜地看几人,看谭奇和陈黎的眼神,与看两条摇着尾呆头傻脑哈士奇无异。

“下次见。”迟雾笑,礼貌抬手,跟三人告别。

人都走后,迟雾恰巧翻到杂志最后一页,把杂志重新合上,放回原位。

“看完了?”谈屹臣问。

“嗯。”迟雾站起来:“走吧。”

夜九点,正是一座城市夜生活最沸腾的时候,外头风很大,被遗弃的塑料袋在路边盘旋,有种要降雨的势头。

两人一道走下楼梯,迎面不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两个醉酒的男人,谈屹臣看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

醉酒的男人在离两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看见了迟雾,吹了声口号,眼神下流地打量。

迟雾还在看影子,压根没发觉,谈屹臣抬脚稍往前走一步,抬起胳膊搂住她。

“干什么?”迟雾皱眉,偏过头看自己肩头的那只手,男孩子手掌的温热透过薄薄布料传到肌肤上。

“没什么。”谈屹臣装模做样地弯下腰,揉了揉自己小腿:“突然腿抽筋,扶我一下。”

“......”

体测的时候,谈屹臣量过身高,身高187,加上喜欢运动,身段线条很好,仅露出的小臂也带着这个年龄独有的少年感。

这么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迟雾感觉自己肩头沉得很。

两个醉汉的目光在谈屹臣身上停留了一会,后者大方地任其打量,眼神淡漠又毫不畏惧地和两人对视,天生带一种“只要你敢过来,哥能一脚给你干翻”的气势。

这也不单单是气势,也是事实。

醉汉悻悻然收回目光,直到两个男人走远,谈屹臣才松开手。

迟雾抬了下肩活动,被压得有点酸。

这边就是闹市区,走半条马路,过一个十字路后,就是一整条街的店。

两人一道往前走,路过一家热气腾腾的店铺门口的时候,谈屹臣停住脚。

“要不要买个梅花糕?”他问。

迟雾偏头往正在忙碌的店主看了眼,皱下眉。

谈屹臣一眼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好笑地跟她说:“这家店我听谭奇提过,他来买过两回,说挺好吃的。”

“哦。”迟雾点下头,“那买一个吧。”

她挺怕吃到难吃的东西,所以这方面谨慎。

店主正好开了新的一锅,热乎得很。

“老板,来一个梅花糕。”谈屹臣走到摊前开口。

老板拿起铲子,娴熟地沿锅边铲一圈:“紫薯还是豆沙?”

“豆沙。”谈屹臣看了眼旁边的价格表,拿出手机扫码付了六元。

梅花糕放在纸杯里,又被装好在塑料袋中,热气把塑料袋蒸的水汽模糊。

谈屹臣拿好,转过身递给迟雾:“等会再吃,这会还烫。”

“嗯。”她点头。

继续沿街边走,路过一家拉面馆,两人走进去。迟雾看了眼菜单,只要了一份汤,谈屹臣要了一碗面。

店里除他们外只有两人,还算清净。

汤和面上的很快,迟雾拿起勺子喝了口热汤才开始打开袋子,拿出已经凉了一会的梅花糕。

两人不习惯在吃饭时说话,谈屹臣坐在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拉面,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停住。

迟雾脖颈微垂,一脸清冷地手握梅花糕,吃了几口糯米的位置,把豆沙馅咬出一个小豁口,随后玩游戏一样地把豆沙从豁口处挤出来,再伸出舌尖把豆沙轻轻舔掉。

“......”

谈屹臣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句脏话。

察觉到对面的视线,迟雾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问问。”谈屹臣左肩靠在墙壁,睫毛轻扇下,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吃梅花糕的?”

“哪样?”迟雾皱眉。

“挤着馅,一点点——”

谈屹臣停了下,才口吻平淡地说出那个字:“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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