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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屹臣挺有底气地把手机屏幕翻过来,朝向她,过目不忘念出搜索出来的答案:“发烧四十度属于严重高烧,十分钟到一百分钟左右都会有危害,根据个人体质来决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非常重视,不要惊慌,保持冷静......”

念完,他把手机收回,总结:“如果半夜高烧,加上可能出现的意识模糊、晕厥等,很危险,我惜命,身边得有个人。”

“你惜命?”迟雾语速不急不徐地回击:“惜命往我那跑?”

“嗯哼。”谈屹臣懒洋洋地勾唇:“我是听妈妈话的好孩子,她说来找你就得来找你。”

“......”

迟雾挺想把这话录下来给周韵听听的,听听这人平时都在鬼扯什么玩意。

人命关天,发到四十度也的确不是开玩笑的小事,迟雾还是和他回去了。

回去前,迟雾先回自己那拿了换洗衣服,跟做梦是的,早八百年就不打交道的两人,这一个月来相处得比前面三年加起来还多。

乐队需要排练,谈屹臣缺了一天,回到家后就和乐队几人视频通话讨论流程。

“你这一病,我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邹风在那头坐在地毯上,身后投影仪在播放一部科幻片,他靠在沙发,手边摸着一条戴银色嘴套的杜宾,一副刚睡醒的困样。

“滚吧。”谈屹臣眼神冷淡地看他:“赶紧对流程,对完睡觉。”

“谭奇呢?”邹风喊。

“成成成,来了来了。”谭奇在那边一条条汇报。

音乐节举办时间在下周,他们乐队一共五首歌,谈屹臣那首放在最后压轴。

“我打算换歌。”谈屹臣在最后说。

“换歌?”谭奇觉得意外:“怎么了?”

谈屹臣扯下嘴角:“也没什么,想唱就换了。”

“行,你觉得合适就没问题。”

临挂断电话前,谈屹臣想起个事:“谭奇,你那还有票吗?”

“有啊。”

“明天给我几张,有用。”

“没问题。”

对完流程,没什么问题了,约好第二天的练习时间。

挂断电话,谈屹臣撂下手机,敲了下迟雾房间的门。

门从里面被拉开,迟雾站在他面前,黑发散在肩头,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温柔,她问他什么事。

“咳。”谈屹臣咳嗽一声,不太自然:“有点不舒服。”

迟雾皱眉,抬起手放在他的额头,手背微凉,谈屹臣乖乖地站在那,倚在门边,等着她下文。

“好像不是很热了。”迟雾收回手。

“是吗?”谈屹臣自己也装模做样地把手放在脑门:“感觉还是热。”

退烧后再反复起烧存在一定的可能性,迟雾睫毛眨动一下,也不放心他,提醒:“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再量......”

话没说完,谈屹臣突然抬起手捧住她的脸,弯腰凑近了,把人往自己跟前拉,额头贴上迟雾的额头,两人四目相视,一瞬间呼吸交错,温热感缠绕在一起。

迟雾的后半句话折在半路,没说出来。

“热吗?”谈屹臣视线牢牢锁在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上,声音很低,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催生出一种叫人耳热的蛊惑感。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迟雾垂眼避开他视线:“......有一点。”

“是吗?”谈屹臣额头轻蹭两下,鼻尖轻轻略过迟雾的脸颊,嘴唇也似有若无地擦过,循环往复,似乎这种肌肤贴合摩擦的方式更能试出体温差异。

少年的气息荡在她身边,迟雾心跳微快,下意识地避开这个人。她试着挣扎,但后脖颈被他用手掌按住,动不了。

她抬手,开始用劲推他。

被推的一瞬间,谈屹臣松手,站正了,懒懒散散地把两人距离拉回原点,脖颈微低看着她,唇边带有笑意,但不明显。

窗外有微弱的蝉鸣,窗帘被夜风卷拂,迟雾下巴微抬,一双眼死死盯住他的脸,胸膛因为情绪起伏,和他对峙。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谈屹臣又要玩这套!

情绪正要发作,谈屹臣唇边笑意增加,抬起右手轻放在她头顶,一种压制和安抚感并存的动作,冲她挑了下眉:“晚安,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