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银铃血祭(十七) 忆·那鲛人女孩美得……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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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黑雾覆盖百里,举目望不见一天的星,空气中桂香萦绕,恰如空室却散浓香,空洞却暗藏微漾的美。
幻术将方寸之地分割开,迷惑修者的视觉、听觉等感知,这也导致顾京墨周遭的浓雾都在变得扭曲。
顾京墨面前是彷徨无助的女子。
女子的发鬓松散,没有任何饰品,只是简单地挽起固定,半披半绑,一半搭在肩头略显毛躁。
她本是珠辉玉映的女子,五官温柔眼眸盈盈泛着晶莹,柳眉杏眼,面部曲线柔和,嘴唇却毫无血色。
好在潋滟的双眸在看到顾京墨后,仿佛看到了依靠,不再无助。
她徐徐道来:“自您离开,奴处理了季俊山庄的事情,不久后也离开了这里,想着找一处长林丰草之地,就此避世不出。可是不久后却听闻季俊山庄持续吞人,便又寻了回来。奴在此已有九年,可惜依旧没能彻底处理……”
“季俊山庄里是什么人?”
“不知,奴与他们周旋过几次,却未见其中真实模样,只知这些年里凡进入季俊山庄的修者皆是有进无出,还曾听到过院内的惨叫。又因奴没有斗法能力,只能迂回作战,这些年里奴能做的,只有竭尽可能减少殒落在季俊山庄的人数,可惜效果寥寥……”
顾京墨有片刻的不悦:“为何不早点通知我?”
“奴觉得,这事因奴而起,便独自来了,谁知来了之后便出不去了,消息也传递不出。好在奴有疾行术,这么多年了,季俊山庄内的人都抓不到奴。”
她想起缘烟阁三名弟子的消息也传不出去,孟栀柔出不去,传不出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被气昏了头。
这激起了她的愤怒,对于冒充她作恶之人的愤怒,又问:“你知道的有多少,诸如他们有多少人,怎样的行事风格,全部告诉我。”
孟栀柔重重点头:“嗯!”
然而孟栀柔未能道出,顾京墨就察觉到有人在听她们的谈话内容,立即对孟栀柔示意:“疾!”
孟栀柔这些年里早已习惯随时保持警惕,立即纵出幻术,接着疾行。
可偷听的人似乎早有预料,一掌击出,挡在了孟栀柔即将到达的地方。
完全预判到了她的逃跑路线。
这需要了解桃花宗的幻术,也需要了解疾行术,甚至预判到顾京墨会发现他的偷听,所以提前防备。
孟栀柔只能跟其周旋,好在很快有顾京墨出手相助,让不善斗法的她得以逃脱,只是腰间玉佩被其拽走。
她有一瞬间的慌张,最终还是选择银牙紧咬,快速逃离。
悬颂拿到了玉佩没有再追,而是握在手中后看向顾京墨笑道:“你倒是救了不少人。”
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坦然承认了,还是用格外气人的方式。
顾京墨对此极为不悦:“怎么,你也觉得我不是会救人的人?你就当我是魔界活菩萨吧。”
“我信。”悬颂后退一步,躲开顾京墨补过来的一招。
她依旧浸泡在她的愤怒情绪中,又朝着悬颂攻击了几招,皆被躲开了,她的周身还冒出了矮矮的土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觉得这些土墙能挡得住我?”她质问道。
“不觉得。”
“那你还用?”
“让你打得慢点,不然我不好躲。”
顾京墨又补了几招,气恼地道:“还当你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自然不及魔尊。”悬颂回答得极为自然,偏语气高傲,似乎只是表面谦虚。
“你这种傲慢的语气,我是真没看出你的谦虚。”
“嗯,我若跟你相同修为,你恐怕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呵,不自量力。”
“我是认真估量过得到的结论。”
这时禹其琛等人也回来了,看到了在打斗的二人急急过来阻拦:“二位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顾京墨这才收手,然而依旧气得粗气直喘,余气未消,瞪了悬颂一眼。
对于悬颂偷听的举动,她依旧非常在意且愤怒。
悬颂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说道:“我拿到了孟栀柔的玉佩,虽不是第一选择,却也能看到些过往。”
顾京墨立即伸手去抢,却被悬颂挡住了。
顾京墨传声质问:“你没完了?!”
悬颂单独传音给她:“那你亲口告诉我,我便不再看了。”
“我为何要将他人痛苦的过往告诉你?你这无异于将他人最痛苦的事情再次揭开,并且展示给别人看。”
“若是不公开,孟栀柔会背负一世骂名,世人都会听了那个人的话,相信孟栀柔是红颜祸水,是她害了整个季俊山庄。她就连殒落百年后,孤魂都会被世人唾骂,得不到好的往生。”
顾京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她背负骂名也就背了,她已经是一摊腐肉,没什么可在乎的了。骂她的罪责千万条,不怕再多一条。
可孟栀柔呢……
有几个人能受得住这种委屈?
顾京墨终于收手,不再管了。
悬颂握着玉佩,朝着一处房屋走了过去,那里适合作法。
旁人听不到这二人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他们在眼神对峙,不由得一阵局促。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两个人是在眼神对峙后顾京墨主动退让了,让明以慢不禁感叹,动了情的女人果然会首先示弱。
虽然她没想明白顾京墨和悬颂的矛盾点在哪里,刚才为何突然动了火气,她也没再去想了。
此刻,他们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
悬颂的作法并没有非常隆重。
在旁人的理解里,这恐怕是一种非常神圣且难度极高的仪式,需要祭坛,需要布阵,还要在绝对封闭的环境,做到绝对的严谨肃穆。
但是悬颂什么都不需要,他带着众人进入了一处房屋,这里之前应该是坊市的衣铺,只是法衣或者凡间衣裳都不见了,到处都是倒落的架子,横七竖八地横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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