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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轻踏,脚底敲击鼓面会发出声响。

随着她流畅的动作,铃铛声跟鼓声交相呼应,陆温然仿佛能够从声音发出的位置,想象出孟栀柔的动作。

听着听着,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桃花宗的女弟子皆能歌善舞,她们曾经靠此蛊惑男修。

待桃花宗散了,孟栀柔再未练过舞蹈,这倒是难得重新跳舞,竟然也跳得极为美妙。

她的身体柔软如若无骨,舞姿舒展间如纷飞鹤,又若游走鱼,身体旋转衣衫翻飞,旋转出花开的模样。

陆温然的心逐渐柔软,花满枝头颤了又颤,落下花瓣飘洒带着清香。

她竟然鼻头一酸,可惜哭不出。

也幸好哭不出,不然孟栀柔定然会停下舞蹈来哄她。

二人不知,与此同时林间还藏着他人。

谢权立于一棵树后,静静地看着跳舞的女孩子,目光又扫过了陆温然。

他身边站着一名老人模样的修者,凑到他的耳边耳语了什么后,谢权微微点头。

不久后二人离开,谢权的目光再次扫过孟栀柔。

*

木彦看到那名老者后不由得一惊:“是屠魔者的领队!”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看到了,却没有言语,显然他们即将知晓事情的真相。

顾京墨心中估量着,她恐怕要出现了,开始在心中盘算该怎么越过这一段,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从回忆中传出:“跳得不错!”

顾京墨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她当时的语气那么轻佻的吗?

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在旁观梦境的其余几人齐齐朝顾京墨看来,木彦提醒她:“你别这么大声说话,我们皆非忆中人,你说了她们也听不到。”

顾京墨没说话,只当他是个傻的。

这时,回忆中又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殷红的中衣,外罩黑色的外衫法衣,法衣上有着繁复的纹路,可见法衣的贵重。肩膀披着黑色的锦纹披风,被风吹得扬起。

可惜此人戴着黑纱的帷帽,看不清面容和发丝,只能从身形大致判断,此人身量颇高。

这身高、衣着喜好、声音都跟他们身边的京儿十分相似。

她心道不好,伸手去拽悬颂,想要破坏悬颂的法术,迫使所有人离开回忆。

悬颂却握住了她捣乱的指尖,不许她乱动。

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顾京墨无法自控地脸热,心跳加速,指尖再次燃起火来。

谁知,悬颂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握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紧扣,叹道:“原来在往生中遇到你的火不会烫。”

“那我、我、我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做坏事了?”

悬颂抬眼看向她,眼神不屑:“我觉得你没那个出息。”

“小瞧谁呢?老娘再怎么说也是……”

“那你把火灭了,我就从了你,不然啊,我感觉我在跟一团火行不轨之事。”

顾京墨还想嘴硬,可惜自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最终还是抽回了手,躲到角落让自己冷静,免得她把整个回忆都给照得锃亮,看不清画面了。

禹其琛原本还有疑问,却听到了这二人这般坦然的对话,竟比这二人还尴尬,赶紧直直地继续看向回忆中出现的人。

明以慢也是强行转过头,背脊挺直,看似淡然心中却在沸腾:和尚破戒了!和尚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和尚要从了?

木彦却非常迷糊,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着火和不轨之事有什么关系?

黄桃倒是最为淡定的。

这时,回忆中的孟栀柔已经停下了跳舞,看向突然出现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路过的,刚巧看到了姑娘在跳舞,跳得着实不错,也算是给我和我的酒友助兴了。”

这时,围观记忆的人才发现林中居然还坐着一名女子,高高的树干上,坐着一名穿着靛蓝色法衣的女子,他们只能看到裙摆,以及她手中拎着酒瓶而已。

孟栀柔能够感知到她的修为不及这两位,且这两位没有恶意,当即大大方方地笑道:“能得二位喜欢,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戴帷帽的女子突然朝着孟栀柔丢了一个铃铛,说道:“既然让我开心了,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这个铃铛是法器?”孟栀柔拎起铃铛看了看。

“没什么灵力。”那人喝了一口酒后酣畅地呵出一口气,“寻常的铃铛,不过注入灵力轻摇我会听到,到时我有可能会赶来救你一命。”

孟栀柔当即眼睛一亮,若是能得面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搭救,她简直是有了坚实的后盾:“多谢前辈!”

“不过你记住了,我救人不是白救的,可能需要你牺牲极大的代价作为交换。”

“啊?那我没有什么可以……”

“那你就做我的奴。”

“……”孟栀柔心中一紧,有谁愿意放弃自由自在的日子做别人的奴呢?

“丁臾,下来吧,换个地方继续喝。”那人没再停留,唤了一声后,两道身影同时消失。

只是一句招呼,却让旁观的缘烟阁三名弟子齐齐一惊。

坐在树上的人,是三魔七鬼中的七鬼之首,红烛夺命——丁臾。

那送了铃铛的人身份也呼之欲出,银铃血祭——顾京墨!

顾京墨是在这时和孟栀柔结识的!

他们终于看到了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