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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颂离开回忆之境, 回到房间内。

抬眸看了看空旷的房间,再看看手腕上孤零零的束缚法器,不由得“啧”了一声。

他收起了法器, 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动用法术将房间复原成原本的样子,火烧的痕迹瞬间消失不见。

如此之后,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发鬓,随即推门走到了露台,朝着不远处看过去,朗声问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燕祟坐在他对面建筑的屋顶上,看到悬颂居然这般坦然地走出来了, 不由得觉得有趣:“你倒是敢出来?”

悬颂不由得疑惑,反问:“为何不敢?”

“那个晚照老道似乎出门了。”言下之意,你身边没有高手相护。

“哦, 那又何妨?”

燕祟突然纵身, 跃到了露台的扶手上, 蹲下身打量悬颂, 问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燕祟是凌厉倨傲的, 看旁人时的眼神如同挑剔的老板扫量货物, 审视的味道很重。

悬颂依旧不在意,微微扬起下巴看向他,眼中闪现了一丝轻蔑,似乎是在打量:就凭你?

悬颂的眼神激怒了燕祟, 右手抬起, 藤蔓自他的手臂蔓延而出,最终汇聚成一柄木剑,看起来平平无奇。

可这终究是元婴期修者的本命佩剑, 自然有着非凡之处。

悬颂只是瞥了一眼,又看向燕祟,随即问道:“你是哪位?”

什么叫直击痛处?

先是目光轻蔑,后是没听说过燕祟这号人。

燕祟的本命佩剑都亮出来了,眼前的人依旧未能看出他的身份。

而他,确实没有名号。

“我是顾京墨身边的人。”燕祟银牙直咬,如此回答。

悬颂终于懂了似的,点头:“哦,那我是你未来的……男主人?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不知道你们魔门内是如何称呼魔尊道侣的?哦,魔门应该不是道侣。”

燕祟则是冷笑,阴恻恻地道:“若是我把你杀了,她会记我一辈子吧,至少是她无法忘怀的存在了。”

悬颂却极为不解:“你为何这般自信?”

燕祟目光森然,抬剑便攻击过来,木剑扫过,却只割碎了一捧泥土而已。

转瞬间已经替换掉了真身。

燕祟起身去追,刚刚进入屋中,便看到了初静仙尊与妄蛰仙尊一同冲进屋内,初静仙尊看到燕祟后神情一滞,并未立即出手。

倒是妄蛰首先拔剑,朝着燕祟攻击过去。

燕祟骂了一句:“跑得倒是快。”

随后转身离开,消失不见。

待燕祟离开,屋中飘着的一粒尘埃瞬间变为了一个人,站立在屋中,气质绝然。

二位仙尊赶忙行礼:“晚辈护驾来迟,祖师莫怪。”

悬颂是真的未曾在意:“无妨,小杂碎而已。”

妄蛰仙尊壮着胆子询问:“师祖是不想被外人知晓您在此吗?”

实在是悬颂如此乔装,让他们摸不清头脑。

悬颂并不否认:“嗯,不想被魔门的人知晓我在,你们二人也吩咐下去,见我莫要行礼,免得暴露了我的身份。”

“是。”

这二人刚想离开,悬颂却突然问道:“你们道侣之间,会佩戴什么法器确定对方的位置?”

妄蛰仙尊被问得一怔,下意识看向初静仙尊。

初静仙尊也是一阵疑惑,还是首先回答:“我们有桃缘珠,戴上这颗珠子,可以感知到道侣所在方向,珠子会朝着道侣的方向指引。若是距离在十里之内,珠子会明亮一些,十里之外则会黯淡。”

悬颂暗暗点头,这种东西得备上,顾京墨的确很难控制,他需要知道顾京墨的位置才可以。

妄蛰仙尊跟着补充:“其实还有鸳鸯袖这种简单的法器,也是互相吸引的两颗珠子,固定在袖口,便会吸着对方的袖子不分开。不过这种东西有范围限制,只能在同行或者距离不远的地方使用。”

悬颂垂眸思量了一会儿,排除了这个法器,若是吸得太近了容易燃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悬颂轻咳了一声,又问:“妄蛰,若是你的道侣生气了,你用什么法术控制?”

“用……法术?!”妄蛰仙尊一惊,随即回答,“我的道侣从不生气,所以还未用过法术。”

对道侣需要用法术吗?妄蛰仙尊回答完还在沉思。

悬颂不由得叹息,在修仙界像顾京墨这般脾气的着实少见,完全找不到参考答案。

“道侣印都有什么作用?”悬颂又问。

妄蛰仙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着老祖这是要给他们找一个祖奶奶回来?

怎么突兀地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妄蛰仙尊疑惑归疑惑,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侣印可以单独传音,高阶修者也无法破读。还能感知道侣的安危情况,若是感情深厚,甚至可以通过道侣印瞬间传到道侣身边相救,可惜这种本事罕有人能做到。”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吧?”

悬颂认真地追问:“有没有可能,我只需要一个命令,她就立即回到我的身边来。”

妄蛰仙尊再次震惊:“命令?对道侣用命令?”

“若是她总乱跑,不听话,我也能管住。”

“老祖,我觉得……您应该先想一想……您这样……是否稳妥?”

“怎么不稳妥?”

“道侣之间应该互相尊重才对,您这样,多少有些不尊重对方的感觉。”

“尊重?”悬颂努力思考这个词,最终理解了。

他若是跟顾京墨互相尊重,是不是需要他称呼顾京墨为魔尊,顾京墨称呼他为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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