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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夙柠走到了悬颂身前,取出了一个玉瓶递给了悬颂:“这里的丹药可以解酒。”

悬颂伸手拿过来,目光不善地看向云夙柠,眼神带着警告的意思。

云夙柠难得笑得温和,仿佛在说:老祖请放心,晚辈什么都没说。

悬颂吞服了丹药,随即短暂地运功调息,结束后对三名弟子说道:“你们也跟来。”

“是!”三人赶紧答应。

他们这一次看似来寻找覆面人的踪迹,实则像是来此观光的。

察觉到这其中恐怕有诈之后,他们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停留了几日,今日才打算过来看看。

木彦跟在最后,有些不解:“既然知晓其中有诈,为何还要过来?”

“首先,看到他们的布置,我们就能知道他们聪明不聪明。”悬颂首先回答,“其次,我们可以在那里的布置看出,他们想透露的信息有什么,他们想如何引导这件事情。布置的越多,他们会露出的破绽越多。”

顾京墨在此刻叹道:“我也算和他们暗斗多年,他们行事非常小心,很少露出破绽来,我至今都未能寻到半点蛛丝马迹。”

三名弟子都沉默下来。

在他们看来,顾京墨绝非表面上那般万事不在意,经验绝对比他们丰富,如果顾京墨都觉得棘手,那么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难以抗衡的存在。

一行人到了他们调查的地点外。

他们停下来后,一同看向悬颂和顾京墨两个人,似乎是他们二人同意了,他们才会行动。

这种模式已经固定了下来。

悬颂和顾京墨则是在观察,看了一会儿后便不看了。

三名弟子还当无事了,却听到悬颂说道:“你们三个人过来。”

三个人赶忙凑过去。

悬颂低声说道:“启用神识。”

三人立即听话启用神识,探查周围的环境。

悬颂提示了几个位置:“仔细观察亥方,华盖与地耳。”

三人齐齐去看,又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悬颂又摆了摆手,招呼他们蹲下身。

三人跟着蹲下,看到悬颂捧起了一捧土壤,也都跟着捧起土壤。

悬颂道:“渡入灵力,可感知到什么法力?”

禹其琛终于能回答出了:“隐隐有着水系功法。”

“好,再去看亥方,华盖与地耳。”

三人赶紧起身重新去看悬颂指点的位置,果然看到了淡薄的水系功法迹象。

水系功法在自然界中极其容易隐藏,此处的水系功法之所以能被他们发现,是因为这里是沙漠,才会让这种功法不能更好地融合。

而这点破绽,只是在荒漠之中多了一抹湿润之气而已。

悬颂又问:“禹其琛,你是水系单灵根,若是你在此处布阵,会如何布置?”

禹其琛突然被考问,赶紧仔细去看周围,认真回答:“其实此处环境不适合我的功法布阵,但如果我是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我会寻金系灵根的修者辅助我,在天冲星位,天任星位分别布下阵眼。”

“可。”悬颂认可了这个想法。

禹其琛当即松了一口气,谁知悬颂很快接了一句:“猪都能想到。”

禹其琛赶紧重新去看,听到悬颂道:“此处为沙漠,环境使然,会使得火系功法更旺。火对水不利,是而对阵法也有所影响,我刚才指的那处,你们可以去探探是沙土,还是泥土。”

三人立即纵身过去查看,木彦抢先回答:“是泥土。”

“虽说土克水,但有时也会例外,在这种环境即可用泥土吸收水分,让阵法更加持久,固阵的不是金,而是土。”悬颂说完,又指了旁处,“若我为水系单灵根,会选天禽星,天心星做阵眼。”

悬颂说着,到了天心星的位置,单指轻抬,用控物术取出了一物,勾出了一滴水珠来。

无形的阵眼,极为精细。

悬颂又指了几个地方,再道:“还有一种方案……”

他指着周围的环境,开始教三名弟子如何辨别敌方布阵,还利用此处,教了他们另外一种布阵思路。

*

正是阳光明媚处,泉眼悄悄细水缓流,树阴照水投射下碧绿的影,与清池同景。

风推池中莲,顺来悠然香。

林中惬意,亭中弥漫懒散之意。

有人来禀报,态度极为恭敬:“少主,他们已经到了假居处了。”

“才到?”覆面人依旧是沙哑至极致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那里有埋伏了。”

“发现又何妨,本就是让他们去怀疑丁臾的障眼法罢了,还能让他们在其中受些苦头。”

“这么有信心?”覆面人轻笑一声,回身问道。

“顾京墨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她身受重伤是事实,如此硬闯那处,必定会加重伤势,我们甚至无需让她与丁臾内讧,就能在假居内得到她的心头血了。”

“也对,顾京墨就是这样的人,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还当自己在保护世人,实则愚不可及。”覆面人说完,抬手道,“将铜镜拿来。”

铜镜很快被送进来,摆在了凉亭的石桌上。

覆面人朝铜镜渡入灵力,能够看到假居的情形。

打开后,看到的却是离奇的一幕。

顾京墨站在假居的门前,丢着一根骨头,黄桃兴致勃勃地去追,捡回来后递给顾京墨。

云夙柠则是找了一处在挖药草。

另一边,悬颂负手而立,身前盘膝坐着三名弟子,模样委屈地被罚写着什么。

终于,他们听到铜镜内传出悬颂的声音:“若不是一会儿还要进去,我定然罚你们抄写三千遍,简单的千阵万卦决都背不下来,你们三个是傻子吗?”

凉亭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他是在教晚辈阵法?

这里是他的教学场地吗?

覆面人看了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笑声阴恻恻的,让周遭的人陷入了不安之中。

他抬起手来,指着悬颂问道:“他的底细调查出来了吗?”

身边的人只能回答:“尚未调查到具体的身世,只是依稀打听到,他是伺候迦境天尊的弟子。”

覆面人看了一会儿,轻叹:“他恐怕就是那条九尾狐了。”

他说完继续看着铜镜中的画面,呢喃般开口:“上次是措手不及,未作应对。我已在义父留下的典籍里查到了抑制妖兽的方法,他活不了多久了。”

妨碍他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