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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费劲的把白应龙抱在怀里,带着他一道瘫坐在了剑上。她低头看着他一片死灰的脸色,拿袖子擦去他口中涌出的鲜血,又上下看看他那渐渐被血染红的衣袍,心疼的像是被狠狠揉捏了一把。

他抛弃了一切,豁出性命所要到达的地方,竟真的是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荒芜之所吗?他们折腾了一大堆的事,累死累活的上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送死吗?

茗香想不通,便只能生气。呆在人间多好啊,有吃有住有风景,有亲有爱有朋友,还有各色的人各色的物,各种的美好充斥在身边,更别提还有她那最最最舍不得的大儿白洞庭啊。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茗香越想越气,气不过了干脆对着昏迷中的白应龙牢骚起来。

她从来不会把气憋在心里,一通牢骚发过之后,心里倒也舒服了许多。她看看白应龙这一身血腥的模样,心疼之余又有些嫌弃,本想掐个净尘诀帮他打理一下,又觉得条件艰苦不应该这么浪费灵力浪费法术。

茗香撕下裙角,解开白应龙的衣服,想要帮他擦擦身子,清理一下伤口。他身上被那些毁灭的规则冲击出来的伤,多的吓人,大小不一,小的血迹已经凝住,大的却还在不断渗血。茗香撕了一大堆的布条,在他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在布条斜过他肩膀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他肩上一道裂痕,正好完全覆盖住了原先印在那里的牙印。

她不禁想起他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道牙印是她咬出来,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会一直留着,绝不会与分身共享。她不知为何心里一拧,小心翼翼的触上他肩头的伤,想要看个仔细,无奈那伤痕太深太大还一直冒血,让她只能看到一片血肉模糊,越看越是心揪。

他都伤成这幅德行了,她却还在想着那些不着边的事,瞧瞧这破地方遇到的这些破事,这是想那些事的时候吗?

茗香自我唾弃的呸了自己一口,转而继续认真的给白应龙包扎伤口。她几乎把自己的裙子撕完了,才勉强的把白应龙的重伤部位包扎好。忙和完这一切的茗香,精神头难免有些不济,就这么抱着白应龙,横在剑上凑合着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醒之后,白应龙依然处于昏迷状态,茗香则惊讶的发现,她丢进灵气之海的那一株桃都种子,竟在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了一棵小树,并且根须纠缠着覆盖了一片小小的海面,树冠更是伸展开来,撑起了一片微小却柔韧的结界。

茗香的神魂,与白烈云同修了无数次,里里外外都是白烈云的气息,甚至还沾染上了他的一丝神性。她的身体更是曾经吸过白烈云的生机血肉和灵气,说是被白烈云淬炼了一遍,成了他的一具编外分身也不为过。

所以,被茗香的精血精魄催生出的桃都,就等同于被白烈云亲手种下的种子,生来便对规则有着极强的抗性,甚至还能吸收转化规则之力。这浩瀚无垠的灵气之海,沉浸其中的满是碎裂的规则,被桃都当做养料吸收转换,在强大自身的同时,亦将那些重组之后的规则,散溢进了海面之上的虚无。

关于变种桃都对规则的重组转化,茗香完全不了解,她只是惊奇这小桃都的胃口如此之好,连那灵气之海都吞得下,更加欣喜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茗香抱着白应龙落于桃都之上,神剑自发的悬于桃都上方,收敛剑气,安静的沉浸在桃都所散发出的灵气之中,默默的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