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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徐琮璋疑惑地问:“为什么带她过来?”

宋卿:“有事。”

“重要到必须让她踏进我们的家?”

“……”

为什么感觉像是带小三回家结果撞见正妻于是呈现三足鼎立被质问的场面?

呃——松、松点,喘不过气了。

由于宋卿久久不回答,导致徐琮璋心里的怀疑和不安加深,以至于搂抱时不知不觉加大力道,勒得他肩膀疼。

宋卿捶了把徐琮璋的后背:“喘不过气了。”

徐琮璋稍稍松开,但还是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双瞳泛着冷光警告滕萝。

玄关处有个10厘米高的台阶,徐琮璋在上,宋卿在下,前者环抱住后者的肩膀就将他完全笼罩在怀抱里,身后的灯光被遮挡住,仿佛无限延伸的黑暗。

他把宋卿抱在怀里,以温柔而不安的语气质问,却背着人露出狰狞的獠牙恐吓侵入者。

善变、狡猾,而且凶残狠戾。

滕萝吞咽口水,头皮发麻,微微低头,不敢直面来自于万物之主的恐吓。

“鲛珠、滕妄,需要她帮忙。”

简洁直白的话,换其他人可能听得一脸茫然,但徐琮璋一听就懂。

“我都知道,你问我就好,让她离开。”

宋卿斟酌着说:“她可以引出滕妄,还有,她去过海底石碑、到过鲛人冢。”

话音一落,室内变得很安静,静得听不到呼吸声的氛围令宋卿心生不安,心底莫名涌起慌乱,还有更加奇怪的愧疚。

不——为什么要愧疚?

作为最好的诱饵以及引路者,留下滕萝不是最理智的做法吗?

宋卿慌得胡思乱想,不解莫名其妙的愧疚心理,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徐少年带入误区。

叮铃。

清脆、节奏整齐的银饰碰撞声瞬间打破宁静,下一刻又迅速停止、静止,氛围紧绷得连空气都僵凝住了,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绳正被拉扯到极致,即将绷断。

“卿卿宁愿利用她,也不愿意利用我?”徐琮璋轻声疑问。

他捏着宋卿的脖颈,轻轻抚摸着,凝视滕萝的双眼彻底变成金红色,诡异妖冶且灿烂,蕴含着冰冷的杀意。

似乎只要宋卿点头,滕萝立刻人头落地。

滴答。

汗水从额头滚落到地面,滕萝恐慌到面孔产生扭曲,她此刻终于真正意识到海底石碑描写的‘疯狂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她之前不以为意,认为是夸大,固执而愚蠢地意图从眼前这头‘疯狂的怪物’手里抢夺鲛人。

祖先的碑语——人鱼永远不能从‘他’手里抢走鲛人!

宋卿:“徐琮璋,别闹。”

叮铃。

——别闹?

所以宋卿选择她?

因为是更加接近的同类,拥有彼此都熟悉的族群先史,所以有共同话题。

比起对鲛人一无所知的他,那条鱼更有利用价值吗?

徐琮璋陷入偏执的认知里,不可抑制的病态迷恋和得不到、被拒绝的不安令他下意识想要斩杀抢夺宝藏的仇敌。

空间里无形的线紧绷到即将断裂,滕萝似乎还能听到寸寸崩裂的声音。

“别胡说。”

一直说利用的话,徐琮璋到底把自己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当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抛弃?还是他做过什么才让徐琮璋产生误会?

“滕萝她是作为客人被邀请,而你是主人。”宋卿在徐琮璋耳边说,“她是外人,你不是。”

啪。

紧绷的线终于断裂,但预想中的杀机没有到来。

如潮水退去,而冰雪融化,空气流通,古怪而紧张的氛围恢复正常,被压迫了好几分钟的滕萝猛然一松,单手扶住门框差点摔倒在地。

太、太可怕了。

徐琮璋:“我不喜欢别人进来。”

啊,又开始撒娇了吗?

宋卿面无表情的想,嘴里说:“好,你先放开,我跟滕萝说话。”

反正现在确实没有滕萝什么事,而且她是女孩子,跟他们俩大男人住一块也不合适,毕竟公寓里就俩房间。

宋卿转身,和滕萝面面相觑片刻后说:“公寓出租,楼下有中介。”

意思就是说这栋公寓一直在出租,楼下找中介几分钟就能搬进来,基本家具齐全。

滕萝:“……”

总之就是心情复杂。

滕萝背影萧瑟地离开,刚走出三米,身后的门砰一声甩得震天响,于是她的背影显得更加萧瑟。

送走滕萝,宋卿拉着徐琮璋到沙发,盘腿面对面说:“我们谈谈。”

徐琮璋单手撑脸颊,手肘搁在膝盖上,专注地盯着宋卿:“谈什么?”

先想想——

“你被赶出B大附中?”

“傅潭是学校股东,他们通知我走人,不过高考可以在附中考。”

欺人太甚!

既不准徐琮璋学习,又自以为大发慈悲允许他参加高考,那到时候的高考成绩岂不算在他们头上?

之前还收了他们的捐款,现在倒好意思翻脸不认。

还有傅潭,这人是真渣出天际,太恶心人了!

宋卿很生气,越气越冷静:“我找他们要个说法。”

“我会解决,不用管他们。”徐琮璋说:“卿卿,我不想去学校。”

人类的知识系统于他而言很简单,学校的作用失效,徐琮璋早就不想去学校上课了。

他说:“人多、聒噪,我怕哪天没忍住——”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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