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新爹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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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迟唇角的笑僵住,良久反问道:“什么?”
乔绾看向床榻旁挂着的她白日穿的衣裳,上前翻找了一番,将木盒拿了出来,打开:“我们已经更换了生辰帖,他对无咎很好,不介意无咎的存在,我也……很喜欢他。”
乔绾顿了顿,低下头认真道:“我知你不喜欢无咎,慕迟,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你如今是大齐的太子殿下,黎国那边你定然也没有放手,你几乎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没有?何必和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还生过孩子的前公主过不去?”
“你就当从未见过我,放过我……”
“乔绾!”慕迟厉声打断了她,脸色苍白如纸。
他狠狠地盯着她,她竟敢说好聚好散?说什么只当从未见过?
慕迟只觉自己的呼吸越发沉闷,心口的痛意汹涌而来,比以往更要煎熬,他看着她,瞳仁漆黑幽沉,下瞬蓦地上前,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乔绾一惊,想要后退却只碰到冷硬的墙壁。
慕迟死死地抵着她,如同梦境中的画面成了真,他一手扣着她的后首,单手将她的双腕扣在墙上,攫取着她的呼吸,探入她的唇齿之间。
唇齿交缠时,浓郁的血腥味涌了出来。
乔绾发狠地咬着他的唇,可慕迟却恍然未觉,血腥味愈发浓郁。
乔绾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下瞬仰头回应着他的吻。
慕迟怔愣,一时竟难以分清梦境与现实,他的唇逐渐温柔,喉咙深处溢出一丝重重的喘息,如梦里那般低语轻喃:“乔绾……”
绾绾。
便在此时,乔绾趁着他松懈,猛地将他推开。
慕迟的双眸仍如浸润着水雾,茫然地看着她。
乔绾气极,抬手便将手中的东西重重砸在他的脸颊:“慕迟,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慕迟的呼吸仍急促着,唇诡异的嫣红。
木盒尖锐的棱角砸在他的眼下,砸得他偏过头去,眼下顷刻多了一块红痕,盒子中的生辰帖掉落出来。
慕迟停顿片刻,将生辰帖捻在手中,一字一顿地柔声念着:“闻叙白,农历戌申全月加九寅时生……”
乔绾猛地伸手将生辰帖抢了过来。
慕迟看着她护着生辰帖的神情,轻轻侧了下头:“那让他明日死如何?”
乔绾眼神一紧,而后扬头笑了一声:“好啊。”
“不管你对他做什么,我陪着他。”
慕迟望着她如以往般嚣张的笑,而她这样豁出去的恣意,却为了那个叫闻叙白的男人。
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下,慕迟并未说话,良久,他抬手便要蹭向她泛着光泽的唇瓣。
乔绾想要将他的手拍落,慕迟反而轻描淡写地抓着她手腕,另一只手将她唇角的血迹蹭去。
乔绾愤愤地瞪着他。
慕迟迎上她的视线,却笑了起来:“乔绾,般若寺中,你亲口说过,要我陪你过每一年的新正。”
如今,还有四十七日,又是新正了。
乔绾愣了愣,想到那时她满心想着为他得到雪菩提,而他则费尽心思撮合她与旁人,讽笑道:“我也说过,在我厌烦你之前,我如今已经厌烦你了!”
慕迟的脸色骤白,他凝望着她的眼睛,良久下了床榻。
乔绾盯着他的动作,仍不敢轻举妄动。
慕迟似乎察觉到她的戒备,停顿片刻,转身朝外走,却在走到门口时,莫名停了下来:“乔绾,我也知疼痛了。”
不是毫无知觉的怪物了。
他记得当初他问她,为何不给景阑刺字时,她说:他知疼痛,我舍不得。
可候了许久,乔绾一言未发。
慕迟收回视线,安静地朝外走去。
乔绾坐在床榻上,良久猛地将手边的被褥方枕全数砸落到地上,气喘吁吁地停了手才终于解气。
以慕迟的性子,今天这样离去,这几日大抵不会来了,过几日大齐的兵马便会离开九原……
想到此,乔绾勉强顺了一口气。
天色已经泛白,乔绾也再无睡意,就这样坐在床榻上,看着天光大亮。
直到倚翠的低呼声传来:“小姐房中怎会成了这副模样?”
乔绾回过神来,不想让倚翠跟着担忧,只道:“昨晚做了噩梦,醒来心气儿不顺。”
倚翠一愣,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将温水放在一旁,利落地捡起地上的物件。
“倚翠,明日你多请几个护院……”乔绾本想让倚翠多请些护院在自己院落四周护着,以防慕迟再来,却又想到那个畜生出神入化的功夫,请了护院也只怕害了他们。
“小姐?”倚翠不解。
“算了。”乔绾闷闷道。
倚翠将地上的物件收拾齐整,方才伺候着乔绾梳洗,却在离去时没忍住道:“小姐,你往后若心有不快,也如今日这般砸砸东西罢。”
乔绾疑惑:“为何?”
倚翠抿了抿唇:“以往在陵京时,小姐生气总是砸砸东西便好多了,可来了这后,小姐许多事都隐忍着,变得都不像小姐了……”
譬如知州夫人总是提的面亲,若在陵京,小姐定不会前去;譬如金银斋有客人刁难时,以往的小姐绝不会忍耐;还有手上受伤时,也只兀自生闷气……
乔绾愣愣地看着倚翠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后背升起一层冷汗。
“绾姐姐!”门外传来一声雀跃的声音。
乔绾勉强回过神来,便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朝自己飞快跑来,一头扎进她怀中,“绾姐姐,我也有筝了。”
乔绾抬头,跟在楚无咎身后的青芽走了过来,笑着道:“昨日小姐听闻夫子说,无咎少爷对弹琴一事颇有兴致,要奴婢去问问可有给孩童弹奏的筝,刚巧今日琴行便送来了。”
说着,青芽又道:“闻夫子今晨特意绕道金银斋,说后日小姐若是得闲,可去西山温池旁,教无咎少爷抚琴。”
乔绾未曾想闻叙白会想得如此周到,心中一暖,却又在听见“西山”时眉头轻蹙。
西山在九原城以西,温池则是西山北部的一处天池,此处的水潺潺自山上流下,在冬季却是温的,确是一些文人雅士的聚集之地。
然大齐的兵马就驻扎在西山牧场。
不过转念想到慕迟如今在知州府,且温池和牧场一北一南,相距并不近,乔绾点点头:“你差人回一声,便说我后日有闲。”
作者有话说:
听说孩子爹死了的狗子:松了一口气。
听说绾绾给找了新爹的狗子:笑容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