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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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浮黎:“不愿意。”
苗从殊莫名其妙:“那不就对了?”明知没用,为什么浪费口舌?
郁浮黎无言,和他对视,心中突然无力。把苗从殊当小孩似的抱在怀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他根本还不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苗从殊:现任生气了。完全搞不懂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郁浮黎:“如果我和整个修真界为敌,甚至连天道都想杀了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苗从殊心想这事业搞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天道都敢得罪是真牛批。
他说:“只要你不强迫我一起搞事业,不逼我勤奋努力修炼……双修是可以的,这个我不拒绝。”
郁浮黎瞪着他:“就这样?”
苗从殊想了想:“最好是拥有吃睡玩乐自由。”但凡吃好睡好还有各种娱乐,谁又愿意离开呢?
郁浮黎按着苗从殊的心脏,数着那心跳,再盯着苗从殊的眼睛看,没有在里面看见任何动摇、恐惧、不敢置信和退缩,更没有撒谎的痕迹。
他不会因他荒谬、倒行逆施的行为而逃跑,他会包容、不会以自己的想法去干涉他的自由,不会为了外界的眼光和世俗伦理约束他人,哪怕这人是他的道侣而他本是有这约束的资格。
郁浮黎笑起来,他知道苗从殊不约束他的自由,相对而言,他人也不能约束苗从殊在乎的自由。
苗从殊还在想郁浮黎什么时候不发神经的时候,发现嘴巴被咬住了。
郁浮黎在秘境里劈开一个空间,连人带白玉舟一起裹进去。
然后以骑坐的方式将苗从殊抱起,连衣服都没退,只解开腰带、脱了裤子便进去。
苗从殊当下刺激得蜷缩起脚趾,死死拽住郁浮黎的衣袖,不一会儿就哼哼唧唧起来。
太激动的时候就一口咬住他肩膀,往结痂的伤口处再抓挠,留出来的鲜血没有令郁浮黎停下来,反而刺激到他。
就像野兽闻到血腥味会变得更加疯狂,这人便在半疯半清醒之间征伐。
……
事后,郁浮黎留在空间里炼器,说是要给苗从殊炼个防御神器和用得顺手的攻击性神器。他摊开手掌,掌心漂浮着成年人胳膊那么长的黑色木块。
这木块是刚从黄金树树干掏出来的。
郁浮黎:“这是树心。”他食指顶着木块划开,自里面揪出一个黑黝黝的、形如人参娃娃的木头。
“这是树灵。”
树灵是活的,他被郁浮黎捏着,恐惧得连颤抖都不敢。
苗从殊戳戳它的肚子,有点软,像是软木雕成。树灵‘嘤’了一声,泪眼汪汪,颇为可怜可爱。
郁浮黎将树灵扔给苗从殊玩,同时准备炼器。除了准备给苗从殊的神器,他还要利用黄金树树心炼制可寻找命盘碎片的罗盘。
苗从殊没打扰他,但也不想待在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于是出来外面透气。
因为树灵懂得许多术法,苗从殊刚进阶至元婴,正是缺术法学习的时候。于是问树灵:“你会不会化形之术?”
所谓化形之术即将某一物体变化成其他物体,用以蒙混过关,关键时刻还能逃命。
苗从殊觉得这术法好,适合他。
树灵的声音细细的,像个女孩子。它说:“会。您要学吗?”
苗从殊躺在白玉舟上翘着腿说:“学。”
他掏出零嘴问树灵吃不吃,树灵一开始不敢吃,后来见他脾气温和不似另外一个人修那么恐怖,渐渐放心。
树灵吃了一个果脯,瞬间被这甜甜酸酸的零嘴征服。
它一边细声细气指导苗从殊学习化形之术,一边小口小口啃着桃子果脯。
“化形之术,移形易貌。依水成水、依火成火、依石成石,草木六畜皆可幻化……”
苗从殊按照树灵的教学方式尝试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将自己变成其他物体。
或是石头、或是草木,玩得不亦说乎。
这是变死物,接下来是变活物。
他先将树灵变成自己,发现除了表情和身上某些人为制造出来的痕迹不一样,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接着想起昆仑的黑隼,便将自己变成黑隼的模样,胖胖肥肥圆滚滚一只像是大号蹴鞠。
苗从殊蹦蹦跳跳呱呱叫,“灵不灵动?像不像?”
树灵捧场,使劲点头。
此时天空正飞过一只隼妖,厉眼一瞪瞧见底下有它黑隼一族的小崽子。当下翅膀蓄力飞下,猛爪一把勾住蹦跳的小隼崽就跑了。
苗圆球:??
苗隼崽:发生了什么?我怎么飞起来了?
树灵:……
树灵:啊啊啊啊——
变成苗从殊模样的树灵捧脸惊恐尖叫,将不远处死里逃生的玉棠红和高阳秀吸引过来。
玉棠红因分神期修士自爆而用尽所有灵器,根骨还受到不可逆转的损害,修为下跌。因此她恨毒了湖中岛的两名修士,此时认出‘苗从殊’,她便将‘苗从殊’抓了起来。
“我要去找境主,请他替我报仇!”她不会放过另外一个修士!
高阳秀用光最后一枚传送玉符,将他们三人一同传送到东荒境主的身边。
**
没过多久,郁浮黎自空间中出来,没见到人便皱眉,挥手回溯半个时辰里发生在此处的事情。
一开始还好,直到他看见苗从殊变成胖隼原地蹦高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隼妖攫走,那圆滚滚的身材还在空中荡来荡去,满脸茫然中透着不敢置信的震惊,简直蠢得无法直视。
郁浮黎抬手盖住脸,笑得肩膀不停地抖。
..
隼妖鸟背上瘫着两只爪子、低头只能看到圆滚滚的腹部的苗隼崽,一左一右依偎着两只幼隼使劲儿蹭他,可见胖球加毛绒绒的威力连同类都抵挡不住。
它们是隼妖的小崽子,非常喜欢苗隼崽这只外来鸟兄弟。
苗从殊还不知道变回人形的口诀,他表情空白,心想该不会要维持这个样子生老病死吧?他道侣还能找着他吗?找着了还认得出来吗?认得出来还日得下去吗?
日不下去……
这个故事好悲伤。
苗从殊蜷缩爪子,沮丧得一把将脑袋埋进胸前毛绒绒的羽毛里。
半晌,好舒服!
苗从殊找到了新的快乐,那就是一头扎进隼妖的羽毛里滚来滚去。他很快就刚刚结拜的幼隼兄弟混熟,好得仿佛一母同胞生的亲兄弟。
隼妖的窝在悬崖峭壁,触手即刻碰触流散的白云。隼妖出去觅食,幼隼们则在窝里躺着叽叽喳喳。
苗从殊眯起眼睛,正听左右的大隼、小隼激烈讨论:“娘说看见下面那个人要躲。”
大隼:“我知道,前天他杀了后山的八眼蜘蛛。”它推推身旁昏昏欲睡的苗从殊:“你睁开眼认认底下的人。遇见他,千万要跑,不然会被杀死。”
苗从殊勉强打起精神向下看,但见蜿蜒的山道上有个男人在行走。
云雾缭绕,看不太清。
大隼兄弟一个劲儿推搡他看,它觉得刚认的小兄弟过于圆润、言行木讷,如果碰到底下的人修一定会被砍成两半再烤来吃了。
出于同族责任心,它张开翅膀扒着苗从殊往下看,一不小心就把它刚认的兄弟给扒拉下去了。
“记得要逃——”大隼大惊失色,“兄弟!!”
苗从殊沿着山道直直往下滚,远看就是一颗圆滚滚、毛绒绒的肉球骨碌碌滚落,伴着细碎的石子‘噗’一声撞到山道人修的脚反弹回去,挂在横长出涯壁的树枝上荡来荡去。
他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下意识看向眼前的人修。
满身血煞之气,黑衣长辫,剑眉星目,右手手腕缠绕一串一百零八颗如黄豆大小的血色菩提子。
苗丛殊:哥四百年没见的前任!!
……
苗隼崽:可这与我苗隼崽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