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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正显然对欧阳侠马首是瞻,于是继续说案子。

听说在泰王府赏画作乐时,十一驸马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还亲口说:“画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夜光杯里的葡萄酒,一醉解千愁。”

但是,三天后,他突然派仆人去顺天府告状,而且还在顺天府翻出了证据。

赵宣宣觉得不对劲,问:“什么证据?为什么在顺天府里?”

石子正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暂时没回答。

石子固与兄长有默契,立马接话道:“他们翻出了五年前的报案登记簿,上面写明了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十一驸马亲自去顺天府报案,家中丢失一幅山水画,并详细描述画的内容和画者姓名,与赵地主托我们卖的画完全对得上。”

“难就难在这里!”

唐风年仔细思索,道:“这个证据完全可以作假,只要提前找到当年的登记簿,在上面增添这个内容即可。你们是否对比过登记簿上的前后笔迹?而且,五年前的旧墨痕和如今的新墨痕也有细微差别。”

石子固叹气道:“可惜,顺天府尹不准许我们亲眼辨别那份证据。我爹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怀疑那本登记簿造假,只要证实这一点,就能推翻整个案子,他正是为了此事而去外面奔走。”

唐风年眉头一动,又问道:“十一驸马亲口说画不好看,一醉解千愁时,有哪些人听见了,你们是否有旁观者的名单?”

石子固摇头,双眼失去神采,就像失去希望一样,道:“那些都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不会去公堂上自降身份。我们就算跪地磕头,求人家去作证,人家也不会搭理我们。”

“在岳县,你是地主,是秀才,但你在京城,只是蝼蚁罢了。哎!”

唐风年并没有感叹这高低贵贱之分,而是另辟蹊径,道:“达官显贵的身边总是离不开仆人,甚至形影不离,仆人也是旁观者和见证者,如果能让他们去公堂上作证,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欧阳侠道:“这个小忙,我或许可以帮上。”

唐风年连忙拱手道谢。

紧接着,赵宣宣又指出另一个疑点:“五年前的登记簿上只写驸马丢失山水画,没丢别的东西吗?”

“虽然我没亲眼见过驸马住的公主府,但那里一定不缺少金银财宝,而且一定有看家护院的人。小偷不偷金子,说不通。”

欧阳侠接话道:“这更加印证那本报案登记簿造假。”

赵宣宣一想到爹爹被造假的东西冤枉,被抓去坐囚车,在上千里的路上奔波、吃苦头,她就悲愤不已,又想起那个糊涂官判秋后问斩的噩梦,于是握拳说道:“只要这个顺天府尹不是糊涂官,就不至于拿着假证据冤枉好人,三岁小孩儿都不至于如此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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